再世華倫華陀在一次步行途中,見有人出殯他看見棺材縫里流出來的血,還像活人的血,終于救活在棺材里假死的產婦,被人們譽為‘神醫‘。他精通內、外、婦、兒、針灸各科《三國演義》說他能為曹操開頭顱治其頭風病后人用‘再世華陀‘來贊揚醫生的醫木高明。《笑熬糨糊》原本很正常的按摩似乎增加了點旖旎的味道。女人是很講究的。謝菲這襪子定是一天一換,這時雖有些汗濕,但并無甚異味,倒是鼻中不時傳來少女特有的幽香;謝菲的腳生得小巧,裹在厚實的棉襪里,看起來象足了一件精致的玩具,讓人忍不住就有一種握在手中把玩的心情;而隔著襪子透過來的溫熱更給這件玩具增添了幾分讓人遐想的佐料。姚慎只感頭部血管“卜卜”的跳動著,而謝菲的情形其實也不見得好上多少。身旁游人如織,自己將一雙汗濕的臭腳拿出來,那還不羞死人?其實旁人也是不用管的,可不要讓姚大哥嫌棄了姚大哥平時不茍言笑的,看不出還很會疼人的,那一雙手也靈巧,手指點按起來,讓人酥麻難受得緊,但偏生又很舒服。姚慎好不容易的將點、按、震、捏、揉諸般手法施展完畢,鼻尖竟爬上毛毛細汗,抬起頭來問道:“感覺怎樣?”謝菲點頭,酡紅著臉,麻利的將鞋子穿上,道:“謝謝你,姚大哥。”姚慎心頭一陣失落,道:“能給謝大美女效勞,姚某不勝榮幸。”謝菲笑道:“就你會貧嘴。”姚慎呵呵笑道:“我說的可是實話啊。”謝菲舉起手來,做了個欲打的姿勢。姚慎面上笑臉不變,暗地里卻運起“金龜鐵背”神功,只盼能生受了謝菲這一“粉拳”。謝菲卻沒將拳頭打下來,反是上前挽起姚慎的手臂,柔柔的道:“姚大哥,我們下山吧。”姚慎便似心里有什么融化了一般,身上也似憑添了股氣力。這一路上,姚慎不時有凝神苦思之時,每當姚慎殫竭心力而無結果時,謝菲便用這柔和的語調跟自己說話,或是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或是恰到好處的撒撒嬌,總是把自己弄得心里熨貼,而每當這時,姚慎便又精神十足。當下兩人沿著原路下山。雖說下山時的景致與上山時一般,但換一種角度去看則另有一番感受,兩人心情輕松,走起來便若閑庭信步一般,姚慎口里更輕哼起歌曲來。謝菲先是跟著在后面哼了幾句便若有所思的看著姚慎,待姚慎的歌曲告一段落了,道:“姚大哥,你這樣子很好。”姚慎一怔,道:“什么很好?”謝菲道:“我總覺得你很壓抑,似乎心里有很多條條框框在限制著你,讓你放不開手腳。你其實應該多笑笑的。”姚慎笑笑,道:“也沒什么思想包袱,性格內向的人就是少話。”謝菲小心的道:“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么內向的人。在某些問題上你放得很開的,比如在學術上是既不保守又不自大,還能謙虛的去各地尋師拜師,但在面對與學問無關的東西時,你要么保持沉默,要么就拒人千里。”保持沉默就是指姚慎喜歡一個人發怔了,拒人千里則是指楊驊一事,謝菲是聰明人,這話自然不會說白的。姚慎想了想,沒有回話。謝菲柔聲道:“姚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見姚慎搖頭。謝菲又試探道:“是不是過去有什么讓你難以忘懷的事情?如果是的話,還請姚大哥能盡量從過去中解脫出來,人是不能活在過去的。”姚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贊道:“好你個丫頭,竟揣摩起大哥的心思來了。”謝菲抿嘴而笑,道:“姚大哥,我說對了是不是?”姚慎搖頭。謝菲對姚慎與舒雅淇的關系不是十分明了,但從他與自己相處的一段時間看來,他們兩人應該不會有什么齷齪的事情,如此推斷,那一定是姚慎在梅縣時曾有過什么傷心的往事了。果然,在她將話一說完時似乎從姚慎的眼睛里捕捉到一抹一閃而逝的憂傷。如果姚慎能將往事跟自己說了,那表示他愿意自己來分擔曾經的苦難與重負,那自然是表示兩人的關系較之以往要不同,但他還是選擇了不說!謝菲不由略感失望,道:“看不出姚大哥已修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了,不過好象還欠點火候,有欠豁-達。”姚慎饒有興趣的道:“哦?我還不夠豁達?要怎樣才算豁達?”謝菲偏著頭道:“恩,應該象《飛狐》中的胡斐、《神雕》中的楊過,還有。”姚慎笑罵道:“得了吧,還胡斐楊過呢,胡斐楊過是快意恩仇的家伙,如果真活在這世上,估計早進了大獄了。”謝菲急道:“不是那個意思啦,反正就是要開朗,不要整天一副苦瓜臉,好象別人都欠你多少錢一樣。”姚慎有些感動,道:“不會是苦瓜臉那么嚴重吧?看來以后想問題的時候得注意一下表情。”謝菲點頭道:“恩,你老是蹙著眉頭。”姚慎呵呵直笑。謝菲這才發覺上當。如果想問題時要注意表情,那還叫想問題嗎?忙在后面補了句:“剛表揚你你就喘了。”姚慎連說不敢。“對了,姚大哥,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個麻黃湯啊?”姚慎點頭。這丫頭蠻聰明的,雖然自己想的不是麻黃湯那么簡單,但總歸與麻黃湯有關。謝菲有口無心的道:“我看那個麻黃湯也沒什么,要說了不起的話,姚大哥給翻胃病人開的烏梅丸那才了不起。”姚慎心里一動,自己跑出徐梧表面看來是厭煩楊驊的德行,其實也難說與烏梅丸無關。卻聽謝菲繼續道:“那麻黃湯只不過是運用了‘陰病治陽’這一招,姚大哥把治療厥陰肝經的烏梅丸用來治療足陽明胃經的病,這豈不是‘陽病治陰’的典型案例?所以啊,人還是要自信點好,不要整天盯著別人說別人如何厲害,其實別人的招法你早就給用上了。”謝菲這一番話基本沒經過大腦,只不過是仿著關于麻黃湯的解釋而做的說辭,卻不知道這一番話給了姚慎莫大的沖擊:自己當時是棄六經辨證臟腑辨證等方法而將諸證歸于陰陽,從而得出了順接陰陽的烏梅丸;當時在給昶宇解釋時生怕說服力不夠,便將辛開苦降等中西結合的說辭也拿了出來,卻沒想到按六經辨證的理論卻也成立。《金匱》云:“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昶宇一案中剛好把這句話給倒了過來,變成“見脾(胃)之病,當先治肝”,其實脾胃病時治療肝臟的方子也有一些,但多是舒肝瀉肝,鮮有用烏梅丸來治肝的。用五行學說來解釋的話,肝屬木脾胃屬土,木盛克土、土勝侮木,這治療方法是再正常不過了,其關鍵處就在于選方的問題了。選方,這在圍棋中就有類于定式的選用。在下圍棋時,單純知道定式是不夠的,在運用定式時得考慮全局配置、棋的自然流向,有時候我們明知道在局部選用某個定式會有所虧損,但為了大局作想,就算有虧損也得選用;圍棋雖是死物,但每一步棋都得考慮全局,這與中醫里的看病還不是一回事?那么,這選方又究竟如何來考慮“棋局的自然流向”呢?恩,棋局里講究的每一步棋都是相對的可變的動態的,這與中醫的辨證并無矛盾之處。現代圍棋之所以能獲得更多的受眾,這與定式的歸納總結不無關系。一盤棋的格局基本在幾個大型的角部定式之后就基本可判定棋勢的優劣,從這個角度來說,一盤棋就是幾個大型定式,這樣,既能保留了圍棋的可變性,又給圍棋增添了可把握性,這或許就是圍棋愛好者日益增多的原因了。學習中醫的人與未學過中醫的人對中醫的評價都是一個字:玄,這“玄”就體現了中醫的可變性太多可把握性太少,在臨床開方時即使能清楚的辯明了某一證,往往由于對全局缺乏一個明確的“流向”,在用藥時就難以避免的出現迷惘,于是很多醫生在選方時就采取以不變應萬變。這情況在急性病時,由于病情簡單病程的周期短,在用上某個方子后便可將病勢控制;而在面對慢性病時,缺乏經驗的醫生往往一個方子到底,即或中間偶有幾味藥物的加減,但所變化的范圍不大,照顧的不周全,這便如下圍棋,如果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定式演變,想來這盤棋的幸運者很難是這個死板的家伙。如此看來,中醫目前的關鍵就在于這“變”與“聯”的問題,這也應該是“無是證用是藥”的關鍵說來說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聯方”,呵呵,終點又回到了起點,真是戲劇性的發展啊。姚慎怔怔的想得出神,腳下只是無意識的隨著謝菲前行,也不管前面有人沒人就一頭撞了上去,待前面有人驚呼了才醒覺過來。面對別人惱怒的目光,姚慎還沒出聲,謝菲已先出言賠禮道歉了,別人看是一漂亮的姑娘也自然不好多說什么。等打發了路人之后,謝菲有些擔憂的說道:“姚大哥,你似乎有些不對頭啊。”姚慎笑嘻嘻的道:“我剛才一直在想你說的話,我究竟該怎樣才能豁達。”謝菲嗔道:“你神經吧,就這還想得出神?”姚慎點頭。謝菲直擺頭道:“那你想通了沒有?”姚慎點頭。謝菲無奈的道:“結果是什么?”“結果就是。”姚慎側過身在謝菲的臉上吻了一下,道:“你明白了吧?”謝菲面上一抹嫣紅。接下來多半某人要受點皮肉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