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側眸望向面前突然出現的冥夜十三騎,聲音,突然間斂了一切情緒的道,"是誰通知你們,讓你們來這里的?"</br>
    冥夜十三騎聞言,幾乎是一致的側頭,看了一眼呼吸困難、還被祁千昕扣著頸脖的鐘以晴,而后,復又低下頭去,久久沒有說話!</br>
    祁千昕雖然沒有聽到冥夜十三騎親口的回答,但,卻已是證實了心中了答案,瞇了眼的望向鐘以晴,"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的?"</br>
    "皇上身邊,需要人保護,晴兒只是通知了冥夜十三騎前來而已!"鐘以晴艱難的說著。</br>
    "包括,設計讓我離去?"凌厲的眼神,不帶溫度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冥夜十三騎,而后,越發冷了一分的落在鐘以晴的身上。</br>
    鐘以晴睫毛微顫,終是無言以對,但內心,卻已無絲毫的戰粟,因為,跟隨在祁千昕身邊二十年,與冥夜十三騎,可以說,也是相交了二十年,交情,不淺。他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祁千昕殺她,這也是她算計好時間,通知他們前來的原因!</br>
    祁千昕看出鐘以晴的心思,薄唇,忽的蕩漾起一抹似冷非冷的弧度,手,一點點的松開了鐘以晴的頸脖。</br>
    鐘以晴重拾呼吸,忍不住一手緊緊地捂著胸口,不停的喘息起來!</br>
    "冥夜十三騎,你們說,設計本皇的人,本皇究竟該如何處置?"手,負于身后,祁千昕面無表情的說道。</br>
    冥夜十三騎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普一看到剛才那一幕的時候,心里,在第一時間,便已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依舊不語!</br>
    "說!"</br>
    一字千鈞,重重的砸在冥夜十三騎每一個人的頭頂!</br>
    "殺!"冥夜十三騎迫于空氣中的那一股壓抑,半響,終是吐出一個字!</br>
    "既然你們知道,那么,鐘以晴該如何處置,就不需要本皇多說了吧?"音如人,冷漠、殘忍的簡直讓人心寒、心顫!</br>
    鐘以晴聞言,如之前祁千昕突然扣住她頸脖時一樣,猛然睜大了眼睛。</br>
    "公子..."冥夜十三騎心中一肅,齊齊的開口,欲要為鐘以晴求情!</br>
    "誰要是敢求情一句,同罪論處!"一字一頓,鳳眸,幽冷弒殺一片。</br>
    一時間,冥夜十三騎不敢再多言一個字。</br>
    鐘以晴在最初的不可置信與顫抖過后,慢慢的冷靜下來,衣袖下的手,一點點的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而不自知,問道,"為什么?"</br>
    "怪就怪你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br>
    "可是,我跟隨了你整整二十年,難道,竟還比不上那一個人與東華帝不清不楚的女人么?"</br>
    鳳眸之中,一閃而過一抹戾氣,令人心驚,也令人膽戰,"若是再讓本皇聽到一句毀謗阿楚的話,本皇定讓你后悔活在這個世上!"</br>
    一剎那,鐘以晴無法抑制的倒退了一步,但緊接著,又忍不住上前兩步,直直的站在祁千昕的面前,道,"我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你好!"</br>
    "為我好?"</br>
    祁千昕語音微微拖長的反問。</br>
    "是,是為了你好!以往的你,處處以大事、以西越國為重,從不會做任何不理智的事,可是,如今的你,卻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置西越國與不顧!"</br>
    "那是本皇自己的事!"</br>
    "不,你如今會這么做,只是因為失憶了,因為被她迷惑了而已!等你恢復記憶,一定會后悔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的。還有,秦楚,敢問世間哪一個人不知她與東華帝的關系?你敢百分百的肯定,她此刻,與你在一起,不是在利用你么?她,根本配不上你!"</br>
    "那你覺得,這世間,又有誰,配得上本皇呢?"冷笑的問,"難道,是你么?"</br>
    鐘以晴怔怔的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她跟隨了整整二十年,也默默地愛了整整二十年的男人,一時間,對于他的話,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順從心底深處那一道隱藏太久太久的聲音,道,"是,這世間,只有我最了解你,也只有我...配得上你!"</br>
    聞言,祁千昕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般,止不住的輕笑了一聲,忽的壓低了音調的問道,"那好,你說,你有哪一點配得上本皇?"</br>
    "論容貌、論清白、論武功,秦楚哪一樣都比不上我,更遑論,對你的了解了!"</br>
    "是么?"祁千昕聞言,又是輕笑一聲,緩步,走近鐘以晴,一手,不親不重的挑起鐘以晴的下顎,不咸不淡的開口,道,"容貌,清白,武功,了解,是么?"聲音,頓了頓,繼而,陰鷙,閃過那一雙妖冶的鳳眸,"那么,本皇就親手毀了這些,屆時,本皇倒要看看,你還有哪一點配得上本皇!"手,在話音剛落的時候,猛然收回,紅色的衣擺,霎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有型的弧度,垂與身后。</br>
    周圍的空氣,一剎那,倏然凝固了下來!</br>
    鐘以晴抑制不住的倒退了一步又一步,身體,一個不穩,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地上的石子,剎那間,毫不留情的劃破了手心,絲絲縷縷的鮮血,滲透出來。驀然抬頭望去,明媚的陽光,直射在那一襲紅衣的身上,反射出更加明媚的光線,但卻只讓地上的鐘以晴覺得冷徹入骨,恍若被一大盆冰水,從頭澆到了尾!</br>
    葉景鑠與薛星雨,這個時候,湊巧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沉默的站在一旁,不語!</br>
    過分明媚的陽光,照耀在那一襲紅衣之上,跌倒在地上的鐘以晴,抬頭望去,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天際的陽光,還是因為那一襲紅衣身上反射出來的光芒,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而,越是看不清,越是冷徹入骨!(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