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云安安忍不住地嘆息,,“白薇不想留下這個孩子,我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
“嗯?”霍司擎狹眸凝著她若有所思的小臉,嗓音淡靜地問:“怎么個理解法?”
“女人只會給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如果對方不是自己所愛,女人何苦冒著一腳邁進鬼門關的風險去生?”
云安安隨口答了句,一邊思索起來,“我記得有個藥方,只要連服一周再做手術,能對孕婦的身體傷害減低到最輕,可……”
后面的話還未說完,云安安驀然感到腰身一緊,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傾,直接就撲到了霍司擎的胸膛上!
“你干嘛?”云安安正在想那個藥方上的內容,忽然被霍司擎打斷,有些不滿地抬眸瞪了他一眼。
卻陡然愣住。
只見那雙方才還淡漠似水的狹眸,已然變得深熾而幽邃,猶如平靜無波的深海水面,倏忽間便席卷起了漆黑的漩渦。
只一眼,就能讓人徹底為之淪陷,再將其徹底吞沒。
饒是每天清晨睜開眼就能看見,云安安還是不免被他此刻的目光晃了下神,思緒停滯了半分鐘。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讓她無可抑制地想起了……日日夜夜被床支配的恐懼。
真不是她污。
而是霍司擎此刻凝視她的目光危險得有些駭人,她差點就想要站起來逃跑。
——如果不是他擱在她腰間的手臂收得太緊的話。
霍司擎并未回答她的問題,那雙潑墨似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緊鎖在她身上,似在確認什么,忽的薄唇一勾,笑了。
那一笑呋麗至極,簡直勾魂攝魄。
云安安倒吸一口涼氣,有些羞惱地瞪著他,小手掐住他的脖子,威脅道:“你笑什么?我剛才說的話很搞笑不成?!”
她就不懂了,她剛剛是講什么笑話了不成?
這個男人居然笑得這么開心!
此刻云安安尚且不自知,她剛才那些話于在數不盡的時光長河里求而不得霍司擎而言,勝過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情話。
極有可能……她在日記里提及的那個沒有姓名的男人,從頭至尾就沒有別人。
大抵欣喜若狂這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霍司擎此刻的心情。
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甚少會明確地將情緒表現出來,卻罕見得即便云安安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也能夠感受到他的愉悅。
并且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他有多愉悅——
“唔,白……”云安安猝不及防地被封住了唇瓣,小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推開忽然化身為狼的某個男人,羞惱地咬緊牙關,不肯讓他得逞。
開什么玩笑!
白薇就在客臥休息,房門都沒關,往外一看就能看見他們在沙發上干什么!
還要不要臉了!
事實證明,霍大總裁還真不要了。
嬌妻在懷,他并非是柳下惠又如何能坐懷不亂?
況且還是在她如此“大膽熱烈”的表白下,無可遏制的情愫與沖動,都亟待一個宣泄點。
不多時,云安安感覺自己忽然騰空而起,轉眸一看,就發現房門離自己越來越近。
云安安:!!!
“現在還是白天!你考慮過太陽的感受嗎?你沒有!你只想到了你自己!”情急之下,云安安的嘴炮功能再度上線。
霍司擎絲毫不為她的控訴所停頓,將她放在了房間那張大床上后,一手按在她的身側,一手去將領帶解開。
他身上的氣質極為的冷峻禁欲,那雙狹眸看向你時能讓你頃刻間就心如止水,不敢有任何旖念。
可此刻他邊扯落領帶,又去解襯衣紐扣的動作,卻欲得讓云安安反撲的心蠢蠢欲動。
可是不敢動。
別問為什么,問就是腿會斷。
“叮咚——”手機鈴聲忽然再度響起,打斷了房內此刻恰到好處的曖昧氛圍。
“等等,手機!”云安安強忍著心尖顫栗的情動,勉強躲開了霍司擎略微發燙的薄唇,輕喘著氣提醒他。
她此刻的聲音就猶如剛從蜜罐里滾了圈回來,甜軟得發膩。
一開口,她自己都羞窘得要命,索性撇過腦袋。
拗不過她,霍司擎稍稍調整好呼吸,探身去將桌上的手機拿了過來,隨意掃了眼來電顯示,便將其遞給云安安,“你哥的電話。”
云安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剛才被她掛掉的那通電話,很有可能也是時晏禮打來的。
等云安安按下接通后,還不等她說話,時晏禮就率先開口了,“安安,時馨月失蹤了。”
失蹤?
云安安抿了抿紅唇,許久才輕聲反問:“她失蹤和我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時馨月害死了她的孩子,不對她趕盡殺絕已經是云安安最后的仁慈了,她也實在不想再聽見任何有關她的事。
“她失蹤的第三天,也就是昨天,我們找到了她的尸體。”時晏禮輕嘆一聲,語氣有些欲言又止,“總之,最近你好好待在帝都,哪兒都不要去,知道么?”
時馨月死了!?
聽到時晏禮的前一句話,云安安蹭地從床上坐起身,說不出的驚詫。
時馨月頂替了她時家女兒的身份,照理說應該會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可她竟然死了……
“我知道了。”云安安深吸口氣,冷靜地點點頭,“不過你為什么會這么說?我會有什么危險嗎?”
一直在身旁注視著她的霍司擎狹眸微微瞇起。
“你想多了。”時晏禮溫聲安慰她道,“只是時馨月出事得太湊巧,可以說毫無預兆,我擔心其中有什么關聯會波及到你。”
云安安來臨城之前還想順道去一趟海城看望外公和外婆的,海城就在臨城的隔壁,非常相近。
聽時晏禮這么說,心里也沒怎么害怕,“沒關系的,我和時馨月現在的關系八竿子都打不著,不會有事的。”
“安安,小心駛得萬年船。”時晏禮語氣慎重地警醒她道。
云安安頓時糾結地蹙了蹙眉,終究是敗在了他的勸說下,“那好吧,那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