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戚嵐的臉色有些難看,“你到底要袒護這個女人到什么時候?你是霍家的繼承人,你的另一半就算是誰,都不能是這種替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
“當初她在我們家一直都沒懷上孩子,可一離開就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還生了下來!這說明什么?她心里根本沒有你,也沒有霍家,你……”
“母親!”霍司擎語調凌厲地截斷了戚嵐的話,漆黑的眸底飛快將涌上來的痛色壓下,“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br/>
“什,什么?”戚嵐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她下意識地否定,“這不可能!”
云安安根本不可能懷上孩子!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一點!
聞言霍司擎狹眸微瞇,望向戚嵐的目光里帶著幾分探究,“母親,你都知道什么?”
戚嵐這才發覺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苦口婆心地長勸:“你想,如果她真的懷上過孩子,為什么連半點口風都不曾透露?”
說及此,戚嵐冷笑了聲,“說明她居心叵測,心懷鬼胎,想等將來利用孩子霸占一部分霍家的財產!”
但她越說,霍司擎周身肆虐的煞氣就越發濃重,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若是她想要,整個霍氏我都愿意雙手奉上,博她一笑又有何妨?”霍司擎薄唇勾起,俊顏透出種漫不經心的味道,但凝聚在他眼底的色彩卻極致清楚的告訴戚嵐一個事實。
他是認真的。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那么他便給,僅此而已。
登時就讓戚嵐有種啞然的感覺,雙眼都驚愕地瞪大了。
云安安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他連愿意將霍氏雙手奉上這種昏話都說的出口?。?br/>
戚嵐簡直想不明白,云安安那個女人到底哪點57ea1c27值得他這么對待,往死里寵愛?
“司擎,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逼輱雇nD了下,以免自己的思緒被帶偏,然后道,“現在的重點是云安安已經給別的男人生下孩子,難不成你接納她的同時還要接待那個孩子不成?”
“就算你說你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你看這個孩子的年紀,不管他的父親是誰都不可能會是你,你想明白!”
照片上的景寶雖然只有一個側臉,但因為生來體弱,又因為早產的緣故遭了不少罪。
明明快四歲了,瞧著卻非常瘦小,很像兩歲多點的小娃娃。
是以霍司擎當初聽到云安安對關于景寶年齡的解釋絲毫沒有起疑,也是這個緣故。
即便心中再懷疑,但不可能的事,終究不可能。
但如果那真的是云安安的孩子……
“那又如何?”許久,霍司擎掀眸朝桌上那堆紛雜的照片看去,神情淡靜得就仿佛戚嵐只是在說天氣如何,“只要那個人是她,足矣。”
“你——”
“還有,我之所以會耐心地坐在這兒聽母親廢話,并不是要跟你商量什么,而是警告您,云安安是我的人,您如果想對她做什么,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你是我兒子!可現在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威脅你母親!?”戚嵐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會是她那個冷心冷情,沒有半點人情味的兒子!
“她不是外人?!被羲厩嬗纳畹莫M眸里透著些不易察覺的繾綣意味,仿佛春雪初融,使得他冷峻凌厲的臉龐都柔和了幾分,“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說罷,他便沒有再顧及戚嵐難看得像是快要發瘋的表情,長腿邁開,朝樓梯走去。
該敲打的,他都已經敲打了,不論戚嵐對云安安有著怎樣的偏見。
他都不會再允許四年前那件事情再次發生。
如果云安安此刻在別墅里,必定就會發現她曾經住過的房間,和她離開前沒有絲毫變化。
原本前年就該搬入帝景灣的霍家宅邸,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計劃擱置到了現在。
就好像,是在擔心迷路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
霍司擎擰開已經四年沒有碰過的門鎖步入房內,依舊如最初般整潔干凈,看得出傭人一直有定時清掃。
而從窗前的綠植,梳妝臺上的飾品以及床邊羊毛地毯上的抱枕,都依稀可見云安安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
就在這時,一抹陌生的氣息從房內傳來。
倏然就讓霍司擎瞇起了墨眸,目光鋒銳地直直射向正躺在床上的那抹身影。
“嗯……”那人似乎剛好醒過來,睡眼惺忪的樣子,表情迷茫。
正是時佳人。
當看見站在離床不遠處的霍司擎,時佳人臉色驚慌了下,立刻下了床,萬分不好意思地解釋著:“抱歉,霍先生,我事先并不知道這是您的房間,看房間里女性用品居多,還以為是白薇的。”
“伯母讓我來這拿東西,我不知怎么就不小心睡著了,非常抱歉?!?br/>
說完,時佳人深吸一口氣,朝著霍司擎彎腰鞠了一躬。
房間里因為曾經只有云安安一個人待在這里,她生活過的痕跡自然要更濃重,處處都是她生活上的溫馨小細節,會認錯也不奇怪。
加上時佳人一臉的疲累和困相,讓人對她說的話都不由信服了幾分。
若是對上旁人,時佳人這個理由可以說完美到沒有任何缺陷。
但是……
“滾?!鄙涞梅路鸨槐泄淖盅劬従弿幕羲厩姹〈揭绯?,他神情冰冷淡漠,隱隱透著幾分不爽。
大自然里能力拔群的猛獸大多都對自己的領地格外重視,對踏足半步的雄獸根本不會猶豫半分,直接廝殺咬死,但雌獸往往能夠被優待,并且接納。
然而時佳人眼前這只兇獸,性別觀念只分兩種。
云安安和雄性生物。
時佳人被他周身擴散開寒冰似的氣息嚇到,不敢猶豫地往外走,只當自己真的是不知道這間臥室的主人是誰。
“知道你妹妹怎么毀容的么?”
忽的,身后響起霍司擎漫不經心的聲音。
時佳人想起時馨月那張抹了不少祛疤藥到現在還沒好轉的臉,腳步僵住,表情不太自然地轉過頭,“您,您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