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現(xiàn)在的情況很糟糕,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對你的打擊想必很大,我顧全你的面子,替你隱瞞,當(dāng)做全了我們同事一場的情誼。”
“如果當(dāng)時進(jìn)手術(shù)室的人是我,應(yīng)該就不會發(fā)生這么讓人失望的錯誤了。”
她說的理直氣壯,臉色沒有半點心虛和夸大的跡象。
像是……霍司擎因為云安安的失誤,再度陷入了生命危險中一般。
“哦?時組長是以什么身份來對我說這些話的?”云安安精致的眉眼一派淡然,絲毫沒有被她這番尖言銳語傷到。
“霍先生的未婚妻,夠格嗎?”時佳人笑得有些刺眼,“我們訂婚的時候,一定不忘給云醫(yī)生發(fā)一份請?zhí)!?br/>
話中的挑釁意味十足,無異于就此和云安安撕破臉面了。
雖然之前就已經(jīng)撕破,只不過這次更狠。
云安安唇邊的笑加深了幾許,明眸善睞的樣子嬌媚勾人,“訂婚宴?不好意思,因為沒有經(jīng)歷過,一時沒想起還有這種多余的宴會。”
時佳人的臉色稍沉,目光頗冷地看著云安安。
這個女人是在諷刺她掉價嗎?
回到車上,云安安氣沖沖地把門一關(guān),嫣紅的小嘴就叭叭叭道:“我治好的病人如果出半點問題我腦袋擰下來給他負(fù)責(zé),用她拿來刺我嗎?”
“還訂婚宴,笑死我了,當(dāng)初我嫁給霍司擎怎么不見有這種繁瑣的東西?等過了訂婚宴交換了信物再來以未婚妻身份自居唄!”
“她這是在挑釁我嗎?看我這個前妻不順眼?信不信她再惹我,我告霍司擎重婚,看他們怎么雙宿雙飛!呸!”
看著氣成一只河豚,桃腮鼓鼓的云安安,沙琪瑪好笑得不行。
“你這是吃人家的醋了?”
吃……吃什么?!
云安安明眸頓時瞪大起來,原本叭叭叭的戰(zhàn)斗機(jī)小嘴結(jié)巴了起來,“你,你說什么,我才沒有吃醋,就,就只是生氣不平而已!”
換誰來這樣陰陽怪氣地被挑釁一番都要生氣的,她這再正常不過了!
看著她明明是吃味了,卻還犟著不肯承認(rèn)的樣子,沙琪瑪忍不住嘆了聲氣。
可惜那位先生有權(quán)有勢,富可敵國,對安安做的一切卻實在是讓人寒心。
雖然小沉廚藝不好,但好歹對安安的心是真的啊。
“對了,小沉在克汀餐廳訂了包廂慶祝你出院,那家餐廳的位置特別難預(yù)訂,他話費(fèi)了不少心思呢。”沙琪瑪笑道。
“是嗎?那我宣布今晚獎勵一只雞翅就給沉哥好了!”云安安大方地道。
“你啊,你最喜歡吃的就是雞翅,小沉怎么可能跟你搶,他對你向來好的沒話說。”
聽著這句意有所指的話,云安安思索了兩秒,試探道:“沙琪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吃的太多了?”
“……”喔喲這傻孩子,她真替小沉叫屈啊。
半小時后,江隨沉開車先去幼兒園把景寶接來,便把車開到了克汀餐廳。
這個時間客人并不多,氛圍很是安靜美好,窗外風(fēng)景宜人。
“云小姐!云小姐請留步!”隨著一陣座椅被猛地往后拉的聲響,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朝著云安安沖過來。
云安安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景寶和江隨沉就已經(jīng)擋在了她面前。
“這位先生,你有話好好說。”江隨沉桃花眼銳利地看著那人,暗含警告地道。
景寶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發(fā)現(xiàn)他身上風(fēng)塵仆仆的,像是好幾天沒有洗澡一樣,胡子也沒刮。
“云小姐,您是來見我的嗎?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說,請您務(wù)必和我談一談!”說完,羅萊沖著云安安彎下了腰,久久沒有起來。
云安安這才想起來那些短信,內(nèi)容上提起過他會一直在克汀餐廳等著她。
這么巧就和他們碰了個正著。
饒是云安安并不想和這個人談,也有些被他的堅持驚到了。
——如果是綁架犯,應(yīng)該也不可能做的這么明顯。
云安安思索了幾秒,然后點點頭,“行,我跟你談?wù)劇!?br/>
江隨沉和景寶立即要跟上,卻被云安安阻止了,“你們在旁邊等我就好了,我單獨(dú)跟他談。”
有些事情,她想自己一個人面對會更好。
不管這個醫(yī)生想對她說些什么。
云安安走到羅萊那桌前坐下,看著羅萊有些緊張的樣子,便問,“你在這里等了我很多天?”
羅萊點點頭,模樣有些窘迫,身上穿的雖然是時裝,卻是幾年前的款了,“實不相瞞,這家餐廳的老板是我的同學(xué),否則我也沒辦法呆在這兒等您這么久。”
畢竟他現(xiàn)在看起來這么落拓。
云安安不可置否,將旁邊的冰水推給他,然后才問:“你想說什么?”
“云小姐,求您救救我!”羅萊雙眼一紅,激動得差點把杯子掀翻。
江隨沉原本要起身過來,卻被景寶拉住了,“別過去,媽咪這個時候應(yīng)該不想被打擾。”
小包子沒說的是,他知道這個醫(yī)生。,
M國最杰出的婦科醫(yī)生,曾經(jīng)替他媽咪主刀的那位醫(yī)生。
這邊,云安安因為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與當(dāng)年和霍司擎在逃生通道商議事情的主治醫(yī)生是一致的,有些沉默。
見云安安沒有說話,羅萊這才平靜了一些,慢慢地把自己全世界躲躲藏藏整整四年,都要埋藏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四年前,我和另一位心臟科醫(yī)生受霍先生所托來到S國,分別負(fù)責(zé)您和另一個女孩的手術(shù)。可是在為您做手術(shù)的過程中,我頭一次失敗了……”
“我當(dāng)時以為您已經(jīng)死了,那是第一次在我手下死了人,還是這樣簡單的小手術(shù),我竟然都失敗了,我簡直無法想象那些把我當(dāng)神的病人們會怎么想!”
“于是我逃走離開了S國,也沒有回到M國,我害怕被霍先生抓到,我做了這么大的蠢事,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羅萊的精神狀況看起來不大好,說話時無與倫比的,很多地方銜接不上。
聽得云安安云里霧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