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云安安摸了摸手腕,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不等她細想,江隨沉再度向她扔下一個深水炸彈:“云馨月從9號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坐在沙發上的景寶聽見這句話,豎起了小耳朵,一邊打開自己的掌中鏡。
“你說什么?!”云安安明眸大睜,被這個消息驚得愣住好半晌。
江隨沉正要開口,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云馨月那朵黑心蓮怎么了?”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身紅裙光彩奪目的蘇酥走進來,把手上的水果籃放下,走到病床前就在云安安臉頰上親了下。
“這是來自小仙女的祝福之吻,讓它驅散你的霉氣吧!”
說著,蘇酥像個做法事的巫女一樣還做了個刷啦的手勢。
弄得云安安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下臉頰,“你怎么來啦,電視臺不是很忙嗎?”
“再忙能有你重要嗎?”蘇酥走到沙發抱了抱景寶,滿臉愉悅,再看不出半點上次黯然神傷的模樣,“小景寶,想不想干媽?”
“想!”景寶奶聲奶氣地應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哦!”
對于曾經總是在云安安艱難的時候扶她一把的蘇酥,景寶是真心喜歡她的。
蘇酥頓時就樂了,“別讓你媽咪聽見,等晚上干媽來把你偷回家去!”
“我都聽見了,偷我寶貝,腿給你打斷。”云安安故作兇狠地道。
蘇酥哈哈一笑,放下景寶,走過來在病床另一邊坐下,“你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云安安簡單的把云馨月的事跟蘇酥說了下,提到剛才那個話題,她便不由得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從四年前她便有相同的感覺。
有誰在暗地里幫助云馨月。
只不過這個人是誰她一直沒有頭緒,也沒有明顯的線索,便擱置在了一邊。
沒想到這個人又出現了。
他們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誰都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在什么地方爆炸。
“我的手下拍到過一些可疑的畫面,但那個人很謹慎,并沒有被拍到正臉。”江隨沉從桌子里的抽屜拿出一早放在這里的照片,遞給云安安。
云安安接過來一看,照片上都是一個相同男人的背影或者側身的樣子。
可惜他每次出現都穿著白大褂戴了口罩,完全看不清長相。
“為什么會覺得這個人可疑?”云安安側過頭問江隨沉。
“9號負責這一層樓的醫生名單里并沒有這個人,但是一直沒有人發現這個多出來的醫生,說明里面也有他的內線。”江隨沉解釋道。
云安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著這b2bdbcbb幾張照片,依舊毫無頭緒。
“等等!”湊過來看了幾眼的蘇酥突然抽走了云安安手里的照片,然后急忙打開手機來。
“怎么了?”云安安看著她飛快地翻動相冊,疑惑地問道。
“找到了!”蘇酥把手機照片和她手上那張照片對著云安安,“你看,像不像同一個人?”
這不是……
云安安望著那兩張照片,眸子忽然綻開了一道恍然大悟的光,“我想起來了!”
四年前蘇酥有一次喝的爛醉,把她喊了過去之后,給她看了她偷拍到的云馨月和一個男人的照片。
這兩者的背影,一模一樣。
“要找四年前的醫院監控記錄可能有些難……”江隨沉想了想,手臂突然被拉了一下,掌心被塞進一個什么東西。
轉頭一看,景寶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江隨沉眼底的笑意加重,看了會掌中鏡里的東西,才道,“線索已經有了,這件事交給我去查。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說完,江隨沉揉了揉云安安的發頂,轉身離開了病房。
云安安還在疑惑他怎么突然間就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樣子,轉頭看見蘇酥摸著下巴嘿嘿直笑的樣子,唇角輕扯了下。
“你干嘛笑得這么猥瑣?”
“不是,安安,你覺不覺得,沉爺好像對你很不一樣?”蘇酥擠眉弄眼地暗示道。
“是不一樣啊,我們三年前可是拜過把子,喝過兄弟酒的。”
不過應承了云安安一句“大家都是好兄弟”的話,就被嚴嚴實實按上了兄弟帽的沉爺,有點慘啊。
蘇酥嘖嘖兩聲,瞅了云安安一會兒,見她似乎全然沒有那點心思,不由嘆了聲氣。
“你啊,情商那一欄硬是沒有點亮。”
沒準全部點亮了,只不過點到了不該點的地方上去。
云安安眨巴了眸子,她這是被人身攻擊了嗎?
電視臺事情多又雜,蘇酥也就沒有在病房里久留,跟云安安和景寶道別后,就離開了。
“媽咪,”景寶看著云安安不自覺恍神的樣子,伸出胖乎乎的小白手抱住了她的脖子,蹭著她的臉頰奶聲道,“謝謝媽咪。”
“謝媽咪什么?”云安安習慣性托住小包子的屁股,笑問。
“謝謝媽咪沒有離開景寶。”
短短一句話,就讓云安安有種鼻尖泛酸的感覺,眼尾掃過一抹紅。
至今她都不敢去想自己是怎么從那險象環生的深林里活著出來的。
沒有人不想當個溫室里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只是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罷了。
一個小時后。
趁著景寶睡著,云安安跟守在病房門口的保鏢打了聲招呼,便去了十七層。
和單獨的VIP病房不同的是,負責這層樓的醫生和護士都只為一個病人服務。
云安安和幾個醫生護士擦肩而過后,來到了那間VIP病房門口。
六個保鏢分兩排守在病房門口,看見她接近時,目光警惕地齊齊看向了她,似乎她若是敢有什么異動,就會立刻把她制住一般。
云安安連病房門都接觸不到,眸中光芒漸黯,站了不知多久,才轉身離開。
“云小姐?”喬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您是來看霍總的嗎?”
云安安聞聲側過頭去,不知為什么心底有些躊躇,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不論如何,他都是為了救自己才會受傷,于情于理她來探望他并沒有什么不對的。
對,就是這樣。
喬牧便揮手示意保鏢們讓開,然后帶著云安安進了病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