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
詢問過傭人霍老爺子現(xiàn)在在哪兒后,云安安便朝著客廳走去。
“爸,依我所見,這件事可能并不是單純的意外?!眲傋叩娇蛷d門口,云安安就聽見霍海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八厩骐x開才不到一周,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怎么想都覺得匪夷所思啊。”
“一連燒毀五座倉庫啊……閻門這簡直是在打咱們的臉!”
“打臉倒是其次……我在想,秘密倉庫的位置從來都是掌握在家主手中,怎么這次會出這么大的紕漏?”
“這可說不準(zhǔn)……”
聽到這里,云安安細(xì)眉重重一蹙,然后走進了客廳里。
見到她出現(xiàn),坐在沙發(fā)上那群本家的元老們也都收了聲,沒有再繼續(xù)談?wù)撓氯ァ?br/>
“爺爺。”云安安走到霍老爺子面前,跟他打了聲招呼。
“安安來了,爺爺正想叫人通知你過來。”霍老爺子原本沉肅的臉色稍緩,示意云安安坐在自己身邊。
待云安安坐下后,霍老爺子才道:“德叔都告訴你了吧?”
云安安輕輕頷首,“是的,我都聽說了?!痹捖?,她明眸一轉(zhuǎn),看向了那些元老們,“我剛剛不小心,很湊巧地聽到了幾位叔伯的談?wù)摚屛倚睦镉行┮蓡枴!?br/>
“什么疑問?
“秘密倉庫會出事,原因其一是位置暴露,其二是看守不當(dāng)導(dǎo)致……”云安安淡淡道,“首先問責(zé)的難道不是倉庫負(fù)責(zé)人以及安保人員么?”
坐在沙發(fā)上幾位元老面面相覷,隨即點點頭,“是這樣不錯?!?br/>
“那就奇怪了。”云安安眼梢微微揚起,紅唇帶笑:“方才聽幾位叔伯的話,像是在暗指,位置是如今遠(yuǎn)在國外的阿擎泄露的,閻門的人也是他放進去的呢……”
“這……”元老們被她當(dāng)眾拆穿了心思,面上都有些掛不住,“我們只是隨口一說,并非那個意思。”
是么?
說白了,他們不過是想推卸責(zé)任,更不想承擔(dān)自己的過失而已。
云安安眸光微冷,“隨口一說也是要負(fù)責(zé)任的。我就問幾位叔伯一句,阿擎自成為霍家家主以來,可曾做過一件對不起霍家的事情,讓幾位這樣惡意揣測?”
簡直快氣死她了!
這是看霍司擎不在國內(nèi),鞭長莫及,就自持是霍家元老胡說八道呢?
居然還想把一切過錯都推到霍司擎身上,誰給這群老禿驢的臉?!
一旁的霍老爺子端著茶杯悠悠喝茶,絲毫沒有要阻止云安安的意思,連塊臺階都沒給這些元老們遞。
這些元老們都是曾經(jīng)跟著霍老爺子的心腹,而霍老爺子又是個相當(dāng)念舊情的。
是以有許多話,霍老爺子都不好隨心所欲地說出口,免得撕破臉。
可眼下正是緊張時期,這些人還要胡亂揣測,妄圖動搖內(nèi)部的軍心……霍老爺子也就沒必要給他們面子了。
幾個元老見霍老爺子不說話,就知道他是什么態(tài)度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悔意。
家主不在的時候他們還敢耍耍嘴皮子,可萬一等家主回來……
“安安說的不無道理,”自云安安進來就久久沒有說話的霍海突然說:“這種無中生有的揣測,大家還是少說為妙,否則也太寒人心了。”
幾位元老們自知理虧,紛紛站起來向霍老爺子和云安安賠了不是。
只是經(jīng)過這么一出,他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留下來“陪”老爺子喝茶了,便都提出了告辭。
“爸,小玨最近生病了還在家里等我回去,我下次再過來陪您?!被艉R舱酒饋?,笑笑說了句,得到霍老爺子的應(yīng)允,就離開了。
還真是個好父親呵……
云安安清透的眸底劃過一抹嘲諷,然后腦門就被霍老爺子懟了下,“你這丫頭,半點臉面都不給你那些叔伯留,勇氣可嘉啊?!?br/>
云安安腦袋后仰了下,見霍老爺子雖是這么說的,面上卻沒有半點生氣,笑嘻嘻地?fù)ё×怂氖直?,“爺爺不也沒阻止我嗎?”
如果霍爺爺真的認(rèn)為她那么說不對,早就讓她閉嘴了。
沒有就說明她說的話,恰恰也是霍爺爺想說的。
霍老爺子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嘆息一聲:“那些個倚老賣老的……在司擎面前哪個不跟鵪鶉似的,這回好不容易抓住他的錯處,可不得大做文章。”
“那倉庫的位置真的是被人泄露出去的嗎?”云安安蹙著眉問。
“霍海說司擎很有可能把倉庫的位置告訴了你,讓我從你的身上著手調(diào)查。”
云安安:???
她說霍海怎么那么好心,不計前嫌幫她說話呢?
敢情是在混淆她的視聽???
“但是啊,”霍老爺子拍了拍云安安的腦袋,目光慈愛地看著她,“爺爺知道,誰都有可能背叛司擎,唯獨安安不可能。爺爺告訴你這些,也是想讓你多留個心眼,就算是自家人,也不要隨便相信。”
云安安眸光震晃,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謝謝爺爺,我不會辜負(fù)您的一番苦心的。”
霍海想潑她臟水,她也要準(zhǔn)備好萬全之策才行。
“那就好,爺爺還等著看你和司擎辦一場屬于你們的婚禮,還有讓景寶認(rèn)祖歸宗的那天呢?!?br/>
屬于他們的婚禮?
聽到這幾個字,云安安眼眶中霎時涌上了一抹酸澀,喉嚨都有些發(fā)哽。
原來爺爺才是看得最透的。
四年前那場婚禮于她而言是屬于時馨月的,而不是屬于她這個,替嫁新娘的。
云安安緊抿著唇瓣,逼退了眼底的酸楚,輕聲道:“謝謝爺爺,那天會很快到的。”
去云醫(yī)館的路上,云安安也已然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館內(nèi)的客人仍舊多得轉(zhuǎn)身都艱難,云安安只好從后門進入,卻被滿臉沉重的沙琪瑪給拉進了旁邊的實驗室里。
“怎么了?”云安安疑惑地看著她。
“剛才有個客人要買抑制劑,我跟他解釋很多遍他都不聽,甚至跪下來求我們,說是他妻子沒有多少時間了……”沙琪瑪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所以我才同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