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來找我了,就不麻煩你們了。”
女孩快步跑到了霍司擎面前,雙手合十地向他祈求道:“先生,可以拜托您幫我個忙嗎?我被壞人纏上了,您能不能假裝一下我的男朋友,帶我離開這里?”
暗衛(wèi)們隔出的安全空間里,霍司擎單手抄兜佇立在其中,另一只手拿著黑色輕薄的手機,長指輕點幾下,有條不紊地回復(fù)一些重要短信。
女孩的祈求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卻讓他身后的暗衛(wèi)們都警惕了起來。
“拜托拜托,只要一下子就好,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女孩面露急切地再次請求,那雙秋水似的大眼睛泛著楚楚的光,粉唇微微嘟起,極為惹人憐愛。
大概沒人能忍心拒絕這樣一個容貌甜美,又楚楚可憐的女孩子。
更別說那兩個男人還站在不遠的地方,往這邊不停地打量,一看就心懷不軌。
霍司擎卻始終淡漠,冷峻的臉龐上沒有絲毫情緒起伏,隨后將手機遞給身側(cè)的胥七,沉聲吩咐:“回了。”
“是,先生。”胥七立即上前,打開了停在路邊那輛車的車門。
暗衛(wèi)們齊齊護在他的身后左右,女孩想要追上去都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霍司擎坐進車內(nèi)。
“先生,您這樣未免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女孩眼圈一紅,“我又不是壞人!”
胥七輕輕合上車門,朝女孩看了一眼,冷冷道:“不答應(yīng)就是拒絕的意思,難道你不懂嗎?”
更何況這里這么多人,隨便找一個人就能帶她離開這里,這個女孩為什么偏偏盯著先生?
沒多久,這輛車便揚長而去。
女孩氣得直跺腳,她都那樣可憐的請求了,霍司擎居然還能對她視而不見?!
雖是這么想,女孩也不敢繼續(xù)在這里逗留,趕緊往不遠處保安隊的方向走去。
…
熱氣球草坪。
印有小雛菊圖案的熱氣球開始升空,將地面的一切遠遠拋下,眼前的視野也隨之越來越遼闊。
當上升到一定高度時,云安安的雙腿沒來由地軟了下,靠扶著吊籃好一會兒,才慢慢習(xí)慣,心底恐懼感也減輕了不少。
她頓時松了口氣,要是她不知道自己恐高還跑到這里來,簡直就跟自殺沒區(qū)別。
跟她同乘的飛行助手走過來,蹲下身去不知在調(diào)整什么東西。
“是我。”
陡然聽到克萊希爾的聲音,云安安登時愣怔了下,剛要去看她,卻被她制止了。
“那個飛行員是監(jiān)視你的人,你別看我,也別說話,聽我說就夠了。”克萊希爾接著道,“明天是哀悼日第一天,今天的慶典結(jié)束后,王城會調(diào)動大量守衛(wèi)人員去維護秩序,王城里的守備會比往常松散。”
“這是王城的地圖,還有我朋友明天的長相,你記清楚了。”
說完,克萊希爾不動聲色地把照片踢向云安安那邊。
原本上次見面的時候,克萊希爾就該把這些東西交給云安安的,只是當時沒能來得及。
做完這些,克萊希爾便若無其事地起身,離開了云安安身邊。
等她離開后過了好一會兒,云安安才假裝去揉腳踝,順勢把那張照片給撿起來,藏進了口袋里。
手一伸進口袋,云安安就發(fā)覺有些奇怪。
她記得自己并沒有在口袋里放過東西,可手卻摸到了一張小卡片一樣的東西。
想了想,云安安并沒有立刻拿出來看,把照片放好后,繼續(xù)看風景。
將近一個小時后,盤旋在戈塔森上空的熱氣球一個個回到了地面。
云安安剛從熱氣球上下來,就看到貝蒂和一眾保鏢走了過來。
“王妃,可算找到您了。這里人多混亂,實在不安全,您可不能再亂跑了。”貝蒂憂心忡忡地道。
云安安密睫輕顫,忽然間便沒了繼續(xù)游玩的心情,淡淡頷首,“我玩夠了,回去吧。”
“好的。”
…
咔噠。
貴賓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已經(jīng)換好衣服的克萊希爾躡手躡腳地走進來,順手打開了墻上的燈光開關(guān)。
隨著“啪嗒”一聲輕響,整個房間瞬間變得明亮。
克萊希爾正要往前走,就被沙發(fā)上的一道人影嚇得倒退了數(shù)步。
“誰誰誰誰啊?”
那人偏過頭來,琉璃似的暗紅眸子瞥向克萊希爾,聲音散漫地道:“過來坐。”
“宮、宮妄哥哥……”克萊希爾不僅沒有松口氣,反而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她拎著外套猶豫再三,慢吞吞地走過去坐下。
“聽說你和安安關(guān)系不錯。”宮妄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淺淺抿了一口,狀似隨意地問。
克萊希爾心頭一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是啊,我手底下好幾個項目都和安安有合作,私底下關(guān)系也很好。”
盡管云安安那個沒良心的居然把她給忘了。
宮妄不置可否地輕笑,“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她現(xiàn)在在王城的事情。”
不明白他這么問是什么用意,克萊希爾心中越發(fā)不安,硬著頭皮點頭,“我知道,還和她見了一面。”
宮妄既然會這么問,就代表他一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們見過面的事。
克萊希爾如果否認,只會引起他更大的懷疑而已,所以還不如直接承認了。
“你和她見過之后,她就昏迷了。”宮妄放下咖啡杯,雙手自然地交疊,聲音淡淡:“你和她都說了什么?”
“沒、沒說什么,就是聊了些以前的事……”
“你對她提起了霍司擎和霍逸景,是不是?”
克萊希爾碧眸一縮,臥槽,他是怎么知道的?!
云安安告訴他的?不,這應(yīng)該不可能……
宮妄將她所有的反應(yīng)都收入眼底,目光越發(fā)的危險,“克萊希爾,你是聰明人,得罪我對你和你的家族沒有任何好處,希望你牢記這點。”
話落,宮妄便起身離開了這里。
克萊希爾全身僵硬地呆坐在那兒,久久沒有動彈。
云安安對她有再生之恩,她不能棄她于不顧,可如果她幫了她,她的家族就將會……
她要怎么做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