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外的天空,永遠是那么的廣闊,這里很少下雨,所以天空中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萬里無云的景象。</br> 看過去就像是一塊巨大的蔚藍色的畫板橫陳在天空的模樣,美不勝收。</br> 偶爾的幾只飛鳥為其帶來了不凡的味道,生命和死亡,開始于結(jié)束,在這一片黃沙和戈壁之下,誰又能知道到底埋藏了多少的故事。</br> 南伯離拿出了一個類似于嗩吶的樂器,李雨果不知道這是什么樂器,但是它的聲音卻比嗩吶更加的悠遠,有了一種別致的異域味道,聲音吹響,更是讓這天地之間多了一中別致的味道。</br> 李雨果此行是前往百人斬的基地,他知道百人斬在哪里,所以此行過去,也是為了九龍尸塔,還有那位巫師的事情。</br> 這是一個轉(zhuǎn)折點,也許李雨果能因此得到生死簿的下落,這是最好的情況,最壞的情況就是被那巫師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然后為自己這邊帶來滅頂之災。</br> 這是一場豪賭,但李雨果早已經(jīng)習慣這樣的賭博,又或者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豪賭。</br> 人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夠遇到很多人,結(jié)識很多人,也得罪很多人。</br> 其中有人恥笑你,有人羨慕你,有人討厭你,有人嫉妒你,還有人陷害你,也有人誤會你,這都不值一提,畢竟人生是自己的,其實李雨果可以安逸在月城,專心的造他的都市,然后不聞其他的事情。</br> 但他顯然做不到,他無法置身事外,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李雨果早已經(jīng)習慣了身邊的一切,既然經(jīng)歷了不同的人生,自然也遇到了不同的人,人有一樣的耳朵,卻有不一樣的聽法。</br> 同樣的都有一張嘴巴,但卻有不同的說法。</br> 人們一樣有心,但想法卻大不一樣。</br> 李雨果聽著這個蒼涼的曲子,一時間心思萬千,記憶似乎又回到了他最安逸的那段日子。</br> 還記得當初平定天下,做了一個便宜皇帝之后,那日子簡直是最為瀟灑的,謝靈韻、穆兮紗、白骨哀和灰骨哀,四個紅顏伴隨左右,當李雨果疲憊的時候,穆兮紗會跳一段舞蹈給他解乏。</br> 當李雨果想要吃不一樣的菜時,白骨哀總能變了法的給他做一些好吃的。</br> 當李雨果想要出去微服私訪的時候,謝靈韻女扮男裝,伴隨在他的左右,陪他一起周游天下。</br> 后來發(fā)生了戰(zhàn)爭,四個麗人如同四尊女武神,抵擋千軍萬馬,明爭天下,而李雨果頭戴冠冕,手執(zhí)長刀,年逾六十卻依然御駕親征,名震天下!</br> 到了最后,他將皇位傳給了子嗣,于是此生再無牽掛,人生最大的意義莫過于如此,不負身邊人,不負……這整個天下!</br> 穆兮紗在重病的時候,那嬌俏的容顏雖然有了不少的皺紋,但是她依然美麗,依然動人,在李雨果的心里,她永遠是那個天下第一美人,她說:“陛下,讓臣妾為你跳最后一支舞蹈吧……”</br> 那是她最后的一次舞蹈,這是最美麗的舞蹈,反復在穆兮紗翩翩起舞的時候,時光穿梭,一切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仗劍天涯,游走天下,一腔熱血直指前方……</br> 想到這里,李雨果笑了,他很滿意自己的這一段人生,雖然只有百年,但那已經(jīng)夠了,有限的生命,有限的人生,更能夠凸顯這些經(jīng)歷的珍貴之處。</br> “繼續(xù)吹啊。”李雨果說道,而南伯離忽然的停止,打亂了李雨果的思緒。</br> 南伯離放下了手中的樂器,他拿起了斧頭說道:“兄弟,來人了。”</br> “嗯?”李雨果眉頭一緊,也立刻將手放在了星月彎刀的刀柄上面。</br> 遠處沙塵席卷,蹄聲陣陣,原來是一大群騎馬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他們千百余人,已經(jīng)是以半圓的方陣包圍過來。</br> “哈哈哈!”一個狂浪的笑聲傳來,來人正是毒蝎。</br> 毒蝎從馬上翻身下來,他說道:“雨果兄弟,你過來來了!”</br> “既然兄弟邀請,我怎能不來呢。”李雨果笑道。</br> “這邊請!”毒蝎說道,他指著遠處說道,“快出現(xiàn)沙塵暴了。”</br> “好。”李雨果緊隨其后,而幾個小廝將駱駝拉著,朝著遠處進發(fā)。</br> 一個小廝看到了貨車上的東西,頓時食指大動:“哇,有清冽的淡水,還有那么多的美酒!”</br> “十筐的黑面包,不愧是月城的城主,這可真闊氣啊,簡直是小母牛看病,牛筆壞了!”</br> “應該是小母牛看太陽,牛筆閃閃!”</br> 一群小廝相互扯皮,但誰也沒去懂這車上的東西。</br> 毒蝎看了看李雨果身邊的南伯離,他微微一笑:“好家伙,這兄弟也真是壯的跟一頭熊!是你新招的手下?”</br> “老子不是他的手下!”南伯離直接插嘴說道,“他欠老子十萬條命!”</br> “哈哈哈,好好好……十萬條命,這就厲害了。”毒蝎說道。</br> 一眾人有說有笑,來到了一個山谷之中,李雨果本以為這沙漠戈壁中的山谷是荒涼無比,但是去了才知道,這山谷里面是一個綠洲,竟然是一個淡水湖泊,湖泊很大,占據(jù)了山谷三分之二的地盤,周圍建設者不少的房子,房子都很破陋,但人卻很多。</br> 不是一般的多,足足有一個小鎮(zhèn)的規(guī)模。</br> “這地方叫做月亮灣,其實按道理來說,你不是百人斬的人,我也不該跟你說月亮灣的事情,但是你我卻是合作伙伴,而且這一次……恐怕也得請你幫襯一把了。”毒蝎說道,因為就在幾天前,九龍尸塔遇到了麻煩,所以毒蝎不得不找到了李雨果。</br> 李雨果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拿著大禮過來,打算參加九龍尸塔的這一次活動。</br> “你們那個大巫師呢?我倒是很有興趣拜訪一下。”</br> “在九龍尸塔。”毒蝎說道,“這次死了很多人……媽的,早知道我們就不去那個鬼地方了,白白葬送了幾百個兄弟!”</br> 他咳嗽了一下:“不說這些糟心事了,來來來,我已經(jīng)準備了我們月亮灣最漂亮的美女,最烈的美酒,最香的烤肉,就等你了!”</br> “哈哈,好,今兒咱們不醉不歸!”</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