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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們之間還有未來嗎?”熊大錘子眼神迷茫,嘴角滿滿都是苦澀!
徐堇依看到熊大錘子的表情,心隱隱一疼,以前的徐堇依從來不會心疼,她是商人,天生的商人,蟲子腿上也想刮下一點肉的人!可從她被家族的人害死的那一刻,附身在這具身體上,仇氏為人懦弱無比,性子太過于柔和,被人欺負(fù),可卻愿意為了她,漸漸的變強起來。再后來,在仇氏緩緩的溫暖之下,她才開始關(guān)心他人,才開始接觸他人。直到和熊燁琰成了親,心一點一點的軟和下來。
現(xiàn)在她和熊燁琰有*終成眷屬,而熊大錘子卻孤苦了半生,這樣她怎么能不心疼?
“爹,會的!相公,你說呢?”徐堇依急忙扭過頭去看向熊燁琰。
可熊燁琰一接觸到徐堇依的眼神,迅速移開了,不要說指望他開口了,就是眼神,他也沒有給一個給熊大錘子。
徐堇依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聲,然后盡量把語氣放柔和,親和的說道:“爹,事在人為,大半生你們都熬過來了,還熬不過幾年的時間嗎?”
熊大錘子聞言,心里狠狠的震動了一番。是啊,他們兩個悲苦了半生,如今半只腳都快踏進棺材了,難道也還要因為所謂的門當(dāng)戶對永遠(yuǎn)不能在一起嗎?
“沒事!”熊大錘子垂下眼眸,不讓人看到他眼里的感情,“娃子,我回來的時候,你娘讓我給你帶了話,只要你沒事,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緊。讓你不要害怕,不要擔(dān)心,你身后永遠(yuǎn)都站著我們兩個!”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徐堇依知道熊大錘子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也沒去吵他,坐下來,問熊燁琰:“燁琰,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不待見你娘嗎?”
這個問題徐堇依想問很久了,可每次提到這方面,熊燁琰不是立刻把臉放下來就是轉(zhuǎn)移話題,害的徐堇依始終沒有機會問出來。
“我·······”熊燁琰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徐堇依,該怎么告訴他他內(nèi)心里的恨意,那種從小看到別人有娘,而自己沒娘的恨意。
“要是可以的話,你愿意見到爹和娘在一起嗎?”徐堇依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就是這個問題,看熊大錘子如今的動作就知道,兩人可能早就暗度陳倉了,不管那邊怎么反對,現(xiàn)在那個男人都死了,難道還要綁著熊燁琰的娘親一輩子嗎?
熊燁琰不說話,他恨他娘,恨他為什么狠得下心來,丟下他一走二十多年,恨他既然生下他又不撫養(yǎng)他,為什么還要生他下來?
“難道你心里還恨著她?”
熊燁琰猛地抬頭看著徐堇依,徐堇依頓時心里明白了!
“我知道你恨她,可是,你知道嗎?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弱女子的他,怎么抗?fàn)幍倪^一個家庭?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跟你媳婦兒我一樣,那么彪悍?”徐堇依忍不住吐槽,像仇氏,可以說要不是徐堇依有事沒事就在她耳邊傳遞一些所謂逆反的話,仇氏也不會有如今幸福的生活!
“噗!”
熊燁琰沒忍住,什么叫她一樣彪悍的女子?
“怎么?我看你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相信我?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你的外祖家怕是不簡單,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家,但絕對不簡單,我相信你早就看出來了!你娘躲著能夠生下你,已經(jīng)是上天的恩惠了!從你娘愿意生下你可以看出,她和你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一個女人,愿意為你未婚生子,燁琰,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感動!那樣的家庭,要躲著生下你,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熊燁琰沉思了,一張黑乎乎的,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我是說如果,爹和你娘有可能在一起的話,我們作為晚輩的,好好的祝福他們,成么?”
熊燁琰一抬頭就就看進了徐堇依那雙清澈哀求的眸子里,她的假設(shè),她的擔(dān)憂,她的·····他都不明白!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恨意之中,所以,他擰緊了眉頭,神色不悅的說道:“爹要是娶別的女人,我舉雙手雙腳贊成,但是她,不行!”
“你別那么固執(zhí)成嗎?”徐堇依無奈的搖搖頭,“你到底在恨什么?”
熊燁琰不說話了,徐堇依最后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晚上,飯桌上的氣氛很怪異,因為這次有了專門做飯的婆子和丫頭,徐堇依和熊燁琰現(xiàn)在很輕松。
熊燁琰就坐在熊大錘子對面,但卻一直笑顏對著徐堇依,不時的為她夾菜,叮囑道:“媳婦兒,這個不錯,多吃點!”
“媳婦兒,娘說這個可以多吃!”
“媳婦兒,這個吃了對寶寶好!”
“·······”
但是他卻吝嗇給熊大錘子一個眼神 ,經(jīng)過了幾個時辰的沉淀,熊大錘子似乎好了一點,沒有先前頹靡的氣勢了 ,反而在熊燁琰給徐堇依搛菜的時候 ,也跟著搛了一些菜放在徐堇依碗里,微笑著說道:“依依啊,多吃點這個,當(dāng)年娃子他娘懷著他的時候,也特別愛吃!”
徐堇依點點頭,“謝謝爹!”
“不客氣,不客氣!”得到回應(yīng),熊大錘子更加興奮了,“孩子啊,你嘗嘗這個!”
“媳婦兒,吃這個,你不是吵著要吃 酸菜魚嗎?來,我剛剛把刺都挑出來了,這個好吃!”
徐堇依一臉黑線,看著碗里堆積如山的菜,自己的筷子都無處下手了。
“依依啊,當(dāng)年娃子他娘懷著他的時候,也特別愛吃酸菜魚。可當(dāng)時大冬天的,哪里有魚?沒辦法,我去就靈清河里,在里面游了一圈,抓了兩條七八斤重的魚回來。這個冬天啊,抓魚還挺輕松的!不過,那時候她最愛吃的還是我上山給她打的野雞,然后就在山上給烤了,那香味········”
熊大錘子似乎很懷念,雙眼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些迷茫,有些眷念。
“不要說了!”熊燁琰猛地把筷子砸在桌上,“噌”的一聲站起來,轉(zhuǎn)身就朝外面走了!
徐堇依驚訝的看著他的背影,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在她的印象中,熊燁琰幾乎從來沒有發(fā)過脾氣,他性子很好,也很柔和,別看外表五大三粗,其實內(nèi)心很細(xì)膩。可今天,徐堇依見識到了這人不一般的脾氣,心里有點傷心,還有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情緒。
熊大錘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是故意在熊燁琰面前提起他娘的,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他漸漸的接受他的母親。可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任重而道遠(yuǎn)!
“爹,沒事,他會明白的!”熊燁琰安慰熊大錘子,現(xiàn)在熊燁琰不接受,沒關(guān)系,等時間沖淡這一切,沖刷掉他們之間的不和諧。徐堇依始終相信母子之間的情分不會被時間沖淡。
熊大錘子無奈的點點頭!除了這樣安慰自己,他也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他從來沒有想過兒子居然這么抵觸。
“依依啊,你說·······”熊大錘子垂下頭,話說了一半,又不說了,只是渾身滿滿的都是寂寥。
“爹,你放心吧,到底是母子連心,他以后會明白的!現(xiàn)在主要是你,爹,你有把握能把娘娶回家嗎?他們那樣的家庭,哪怕是你不說,我也知道,只怕是不簡單!”
熊大錘子搖搖頭,別看他們現(xiàn)在在一起,那是因為那邊還不知道,等他明知道之后,怕是又要生起一番折騰來了!
“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那邊過的還可以,就是有點放不下,她那個兒子才及冠,還沒娶媳婦兒,所以·······我們兩商量著等他成了親,然后·······”
“恩,這倒是!”徐堇依點點頭,上一次在門口見到過一次,熊燁琰的娘親是一個很柔和的女人,給人一種很典型的女人就是水做的感覺!這樣的人,相信相處起來應(yīng)該不難。
徐堇依怕就怕到時候這個婆婆性子太過溫柔,就像仇氏一樣,那樣的話,她和熊大錘子之間怕是要走不少彎路了!
這個擔(dān)心徐堇依沒有說出來,深深的放在心里,現(xiàn)在就等熊燁琰接受了!
“爹,你們還是早點處理好,這樣對娘的名聲也好。要是不處理好,到時候被人看到,說出來,就麻煩了!”
“恩,我也知道!”
熊大錘子早就不是年少沖動的時候了,所以,在考慮問題方面,他想的更多!但是,卻還是依舊擋不住心里的想法,這幾次他們都在鎮(zhèn)上相會,有時候還會去縣里,仿佛他們又回到了年輕的模樣。
徐堇依聽到熊燁琰的話,一顆心也放下了不少!只要他們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到時候把事情鬧大了,不然,就更沒法收場了。
安慰好了這邊,徐堇依也沒胃口繼續(xù)吃飯了,站起身去找熊燁琰去了。
在家里逛了一圈,都沒看到熊燁琰的身影,吩咐花開去看一下阿福在不在,看看能不能知道熊燁琰到底去哪兒了!
沒一會兒花開就回來了,“夫人,少爺在后院!”
徐堇依來到后院的時候,就看到阿福阿祿為難的站在一旁,而熊燁琰揮起膀子,一刀下去,一截柴火就被劈成了兩半。動作迅速,那發(fā)狠的模樣,就是徐堇依,也不敢輕易走過去,生怕惹到他了,只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一邊。
徐堇依知道這會兒熊燁琰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發(fā)泄,所以,她只是站在一邊,吩咐兩個小廝:“你們不要管,去做其他事吧!”
而她自己,則是陪在熊燁琰身邊,直到他累了,滿頭大汗,她才踱步走過去,掏出錦帕,“都劈了這么多,要不要歇一會兒?”
熊燁琰手上的動作一頓,任由徐堇依給他擦干凈汗水,抿嘴,不說話,看起來有點孩子氣,讓徐堇依十分好笑。
“花落,去廚房端一杯熱茶來!”徐堇依扭頭過去,吩咐道。
“外面涼,不要在這里站著,我把這些柴火劈完了就進去!”寒天臘月的,要是媳婦兒凍著了就不好了!
“沒事!”徐堇依一點也不在乎,身上穿的這么厚實,那風(fēng)再怎么吹,也吹不進去。“倒是你,外面天冷,怎么把衣服都脫了?本來就是力氣活,出汗多,萬一要是生病了怎么辦?先把衣服披上,喝一杯熱茶,然后再繼續(xù)好嗎?”
說話間,花落已經(jīng)端了一杯熱茶放在放在徐堇依手上,徐堇依微笑著朝花落點點頭,把茶遞給熊燁琰,“來,先喝杯茶!”
熊燁琰不想媳婦兒擔(dān)心,一仰頭,喝了干凈,“好了,我已經(jīng)喝了,你進去吧!”
“好!”
既然他想發(fā)泄一番,她沒道理去阻攔,回到屋子,徐堇依就吩咐道:“等一下讓關(guān)嬸煮幾杯姜茶放著,等他進來了,就給他喝了!”
兩個小丫頭點點頭。
時間不緊不慢 ,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八。
他們剛剛祭完灶王爺,門外就傳來幾聲狗叫聲!徐堇依趕緊讓小丫頭出去看看,他們家黑仔兇得很,陌生人下嘴可都是下狠心的,要是一會兒咬著誰了,可就不得了!
不一會兒花開就進來了,比劃著,說道:“夫人,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親戚!”
徐堇依微微蹙了蹙眉頭,大過年的,有親戚來很正常。可今天才臘月二十八,還沒過年呢,誰會來?
想是這么想的,但是她還是急急忙忙的走出去,萬一黑仔真的咬人了,要是親戚的話,怕下不來臺了!
走出大門,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徐堇依身子微微一抖,馬上就有種想要掉頭就走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