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
    “我現在這樣子，恐怕沒有力氣對你做什么事，況且，在別人的地方，我沒興趣。”
    “那你剛才……”
    她忽而立馬就收住了嘴。
    “我剛才怎么了？”
    “沒什么。”她合衣躺下，這床就是用木頭搭出來的，雖然大，但是躺下兩個人，其實算是小了。
    木板打的地方很是隔背。
    下面墊的被子不太多。
    溫呦呦習慣了軟床，這一下子躺下去，就覺得后背擱著疼。
    但她也不敢動，當下就這么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厲九看著女人的背影，像是這么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他做夢都沒有想過。
    但是一想到那個人販子。
    如果不是這么陰差陽錯，那么溫呦呦會遇到什么事。
    可想而知。
    這地方的人，可不會對一個女人留著一份善心。
    豺狼虎豹的地方，他必須得盡快離開。
    厲九雖然頭暈，但其實沒有了什么睡衣。
    畢竟是躺在別人的地方，這會兒全然沒有剛才的坦然自若，反倒是溫呦呦，睡著了。
    溫呦呦本來就吸入了一些迷藥。
    這會兒，全身的細胞放松下來，迷藥就起了作用。
    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厲九聽著女人輕輕的呼吸聲。
    他的心口微暖。
    但很快，那如螞蟻一樣刺痛全身的感覺，洶涌而至。
    是毒素發作了。
    全身的火苗，更是加速了毒素的復發。
    這次，不是流鼻血，也不是暈眩。
    反倒是，疼痛。
    骨頭疼得厲害，像是抽筋剝骨。
    此刻他強撐著疼痛，也不敢動一下，深怕吵醒了她。
    這一晚上，厲九九死一生，不知道是怎么熬下去的。
    可越是這樣，他心里越是想要活下去。
    這份求勝欲望，比任何時候都要激烈。
    等到天灰朦朦亮，身旁的溫呦呦被驚醒了。
    但是她也不敢動作幅度太大。
    她回頭看了一眼一旁睡著的男人，這才悄無聲息的趴下了床。
    而厲九在女人回頭的時候，閉上了眼。
    溫呦呦下了床，就過去開門。
    可是門還是被鎖著。
    她轉而走了回去，看著那頭的男人，試探性的探了一下男人的額頭。
    男人額頭依舊滾燙。
    一整晚，竟然都還在發燒。
    到現在都沒有退。
    厲九察覺到了溫呦呦的手心，此刻睜開了眼。
    畢竟，再繼續假裝睡著，他覺得自己會露餡。
    “你身體還不舒服嗎？”
    男人的臉色過于慘白，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溫呦呦覺得厲九的臉都感覺是白的毫無一點點的顏色。
    “好多了。”
    “那……”
    正當她準備問她是不是那個曼陀羅花的毒素發作了的時候，那扇門突然間打開了。
    外面的女人端著一碗粥，此刻走了過來。
    “大兒，你醒了啊，快點喝點粥，媽給你熬得皮蛋瘦肉粥——！”
    這是家里僅剩下的一點點的肉。
    她原本想著放在冰箱里，留著過年吃。
    可是，現在兒子病了，得補身體，這才將東西掏出來，直接給他做了皮蛋瘦弱粥。
    皮蛋是她自己做的。
    鴨蛋什么都是自己養的鴨子生的。
    所以也不費錢。
    厲九這才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她長得很瘦，整個臉，像是因為長期陰陽不良，都凹進去了。
    她的手黝黑，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粥，遞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一股味道。
    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買賣溫呦呦的女人，他當然沒有什么好臉色給她。
    “大兒啊，你怎么了？連媽媽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