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啊。”
    “剛才我去拿檢查報告了，醫(yī)生說……檢查結(jié)果不太好。”
    說不出來那兩個字，似乎覺得說出去，就是一個石頭壓倒下來，直接把稻草壓沒了的場景。
    “什么叫不太好，你手里的是我的報告單？”
    “嗯。”劉煌將那些遞了過去，上面有一些診斷小結(jié)。
    雖然也不是專業(yè)術(shù)語，明眼人都能看明白。
    但是。
    “你還是自己看吧。”
    劉煌剛才就是沒當一回事，沒怎么注意看下面的小結(jié)。
    溫呦呦覺察到了男人的表情復雜，此刻心理有些害怕，他其實一直很害怕做體檢，就是怕做出來什么不好的事情，讓她的世界直接崩塌。
    她一張一張地翻開，此刻手指也在抖動。
    最后看到幾個字。
    ——腦癌晚期。
    似乎將一切都定住。
    全然再也沒有了一點零星透亮的機會。
    “腦癌晚期……是什么意思？”
    她抬頭。
    劉煌覺得那無助的眼神，跟女主角更加相似，那一刻，仿佛就是在劇本里。
    他突然間覺得后背涼颼颼地。
    “還剩下最多三個月。”
    最多三個月。
    她的心吹入低谷。
    此刻，那雙炙熱的眸子一下子就像是熄滅了的火苗，“我不信。”
    “我也不信，我剛才還特意去了醫(yī)生辦公室，我還掛了主任的號，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她們都說，你應該不是這段時間才感覺頭疼的，應該有好一陣子了吧，這段時間，還有些失眠多夢，徹夜不眠的情況對吧？這一次你會暈倒，也是因為什么腦垂體無法承受……”
    從濱城回來之后，她確實沒怎么睡好，而且，時不時的覺得自己會有些偏頭疼。
    偏頭疼這個毛病，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時候，她就有了。
    這幾年反反復復，她也沒有太注意。
    畢竟當時落下的病根，現(xiàn)在去補救，也早就來不及。
    “這件事情，我也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了，但…”
    劉煌覺得自己說這話，都有些殘忍。
    想著溫呦呦也才幾歲。
    竟然腦癌晚期。
    溫呦呦整個人僵住，天大的玩笑，像是覺得老天爺在愚弄著他，完全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那雙眸子空洞無比，那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有那么一剎那，很多的東西，劉煌站在那。
    望著面前的人。
    一般人這樣的結(jié)果，無疑是心頭壓著大石頭。
    幾乎是將人直接給壓死。
    “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要我打電話告訴……”
    “不要。”
    她抬頭，睫毛在劉煌并沒有看到的地方已經(jīng)鋪上了水霧，顫抖著的睫毛，掉下來了一滴晶瑩的露珠，“別告訴他。”
    “可是厲……”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他沒必要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口氣像是兩個人以后誰也不用管，可是劉煌見著她那悲戚戚的眼神。
    離婚？沒必要？
    可是厲那可是當做是她的發(fā)言人。
    而且，哪有人離婚是他們這樣的。
    劉煌心里悱惻，可是見著女人慘白的臉，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沉默不語，劉煌站在那。
    “要不然，我再帶你，我們再去做一次檢查，或者，我們?nèi)メt(yī)生那，聽聽醫(yī)生怎么說。”
    劉煌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有沒有少聽到什么。
    他也怕自己疏漏了一些，這病癥，也許也不一定說就是這樣了，指不定，技術(shù)高明的醫(yī)生，是有辦法的。
    溫呦呦搖了搖頭。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