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情形,范冰也是一臉發懵,整個人都皺著眉:“曾經我媽媽的性格,雖然強勢了一點,但從沒得罪過什么人;再了,她為人很謹慎的,吃飯也特別講究衛生,就我們這種生活條件,又怎會亂吃那些有毒的東西呢?”
“哎呀,差不多就行了!陳總,您的好意我們真的心領了,這看也看了,治也治了,現在您該死心了吧?還要繼續折騰我愛人嗎?”這時候范國賓上前一步,語氣里帶著點逼迫的氣勢,那意思完全就是在警告我,不要再對著他老婆瞎折騰了。
還不等我話,范冰卻再次抓住阿婆的手,無比焦急地問:“神醫,我媽媽還有救嗎?無論如何,都請您幫幫她啊?!”
阿婆微微嘆了口氣:“人體神經的構造很復雜,腦神經的構造更復雜,目前還沒有一種有效的方式,可以準確地診斷神經性疾病的病因;我們做大夫的,也只是憑經驗來判斷;但是你母親這個病,跟我之前遇到的臨床案例完全不同,所以我一時間,也不能給出準確的答復。”
“不急,您慢慢研究,只要能讓我媽媽蘇醒過來,咱怎么都成!”范冰繼續拉著阿婆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那今就先這樣吧,讓病人早點休息,回頭我再給想想對策。”阿婆擺了擺手,嘴里依舊嘀咕道:“還真是奇了怪了,正常病饒反應,不應該是這樣啊?”
再后來我和阿婆就離開了,雖然這次依舊無功而返,但范國賓面子上還是比較客氣,畢竟剛才,阿婆的針灸手法神乎其神,他知道我陳默不是在胡來,而是真的請了高人,想治好他老婆的病。
回到酒店后,已經到深夜了;我先安排包間,讓廚房做了一頓大餐,好好宴請了阿婆和兩位助理醫生。吃著飯,我就趕緊問道:“阿婆,范國賓老婆的病,真的有那么難治嗎?”
阿婆摸著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王大夫,你怎么看待這件事?”
這時跟隨阿婆前來的那個女大夫:“病饒各項體征都很平穩,而且保養的也不錯,身體機能也很好;如果真是普通的偏癱或腦中風,按照咱們的檢查方式,基本就能確診!可奇怪的是,病人表現出來的病癥像是偏癱,可咱們檢查時,她身體的反應卻跟偏癱完全不同,甚至基本沒有反應,這才是令人費解的地方。”
阿婆點零頭:“所以我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這個病人應該是神經中毒導致的,而且毒性蔓延到了腦部,才出現了類似于偏癱這種癥狀。曾經我遇到過這種案例,只是當時我手里的醫療條件有限,而且病人年紀也大了,才剛剛看到一絲效果,那人就去世了。”
聽到這里,我那顆本來不抱希望的心臟,突然又燃起了動力,忙不迭地就問:“阿婆,您的意思是,阿珍嫂的病,還有治愈的可能?”
阿婆一笑,微微點了下頭:“百分百治好我不敢肯定,但病人應該還算年輕,再加上各項體征都很平穩,倒是不妨一試。”
“那究竟該怎么治?多久能治愈?”我趕緊再問,只要能治好,那我來新城,拉攏創新大廈這個最重要的目標,也就算了完成了!
“首先就是要給病人排毒,而神經性中毒,跟一般的中毒還不一樣;用藥不能過猛,還要循序漸進,主要是以溫養為主;至于什么時候能治好,那要看病人自身的情況,還有就是她究竟是不是神經性中毒。”婆婆微微嘆了口氣道。
我繼續又問:“那如果您判斷錯了,病人吃那么多藥,會不會出現不良反應?”這個我必須要確認,畢竟那是范國賓的老婆,這萬一要治出個毛病來,別拉攏關系,范國賓不殺了我那就算好了。
婆婆搖頭一笑:“放心吧,都是些滋補助排的中藥,就是沒病的人吃了,對身體也沒什么壞處,頂多也就是有些輕微腹瀉而已;再那個病人常年臥床,體內肝火旺盛,吃點助排泄的藥物,對她倒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聽到這里,我才長長舒了口氣,只要不存在危險就好;范國賓的老婆,是我拉攏創新大廈唯一的機會,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絕不會放棄。
“默兒,待會兒去我房間,我再教你幾招按摩手法,還有幾手施針技巧;回頭你一邊給病人內服中藥,一邊給病人施針按摩,促進身體和腦部的血液循環,這樣有助于加速神經性毒素的稀釋。至于最后能不能治愈,那就看命了。”婆婆拉著我的手。
“婆婆,您不留下來,親自給病人診治嗎?”聽到這話,我趕緊轉頭問。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我哪有閑工夫一直在這里,圍著一位病人轉?回頭你就照著我的方法做,真要是神經性中毒的話,應該會有效果的。等病人有了良性反應后,你再把我接來也不遲。”婆婆拍著我的手。
皺著眉,我本以為這次請婆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事情解決;可結果卻沒想到,阿珍嫂的病情,比我想象的還要麻煩。
后來吃過飯,我就帶著婆婆去了酒店房間;她先是讓助理,把那些箱子打開,從里面抓取了十幾味中藥,其中有一份,還是婆婆特制的一種膏,這些在市面上是買不到的。
隨后他又教了我幾招施針和按摩手法,這長時間不鍛煉,我用針的手法也生疏了不少,結果被婆婆罵了半,學到深夜我才大概地掌握了技巧。
因為折騰到深夜,婆婆第二倒是起得晚了一些;我本想帶著她,去新城轉轉,給她買點禮物什么的,可婆婆卻擺手不要,還自己瞎,啥也看不見,再美的地方,轉了也是白轉。倒是王博一大早拉著兩位女醫生,去逛了商場,還買了不少東西,一切費用都由我來報銷,畢竟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
下午四點鐘,我們再次將婆婆送到了機場,她總是走得這么匆忙,都70多歲的老人了,腳步卻跟年輕人一樣不停歇;醫生這個職業,確實讓人敬佩又心疼。
送走婆婆以后,我坐在車里,一邊往回趕路,一邊就耍著手里的銀針;腦子里卻不覺擔憂道:范國賓老婆的病,我真的能給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