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鳳鳴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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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狐疑地隨著他手指方向看去。見一只稚鳳在山間飛舞盤旋,意有所待,七彩的鳥羽在細(xì)雨中更顯靚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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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噓!”屈皓文示意她別吱聲,沉吟片刻,放慢馬速,翻腕取出玉笛,橫在唇邊吹奏,依然是那支《一剪梅》的曲子,那稚鳳聽到笛聲,果真扇動羽翅,朝這邊悠悠飛來。那稚鳳飛到兩人頭頂,隨著笛聲盤旋飛舞,鳴叫不已。其聲如簫笙,音如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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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早已遠(yuǎn)遠(yuǎn)把大隊人馬拋在后面,屈皓文整個人都沉入笛聲與鳳鳴的完美結(jié)合營造出來的意境中,就連陰素華也不知不覺變得神思清明,空曠的山間,笛聲,馬蹄聲,鳳鳴聲,雨滴在枝間滴答聲。山泉潺潺流淌聲……妙到毫巔地組合在一起,合成一首如天籟般的樂曲。那只稚鳳漸漸盤旋飛低,落上屈皓文的肩頭,合著笛聲鳴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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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笛聲三弄,屈皓文欣喜地睜開眼,對那稚鳳笑道:“鳳兒鳳兒,爾既隨吾,吾豈能負(fù)你?”他探指入口,雙齒使勁兒咬破手指,使得血珠迸濺出來,旋即把自己的手指伸到那稚鳳喙邊,靜靜期待它來啄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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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稚鳳撲騰雙翅,歡鳴一聲,一雙充滿靈性的鳳眼滴溜溜瞅住屈皓文,低首去他手指上啄飲鮮血,旋即騰空而起,繞飛三匝,杳無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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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驚奇地看著這一幕,不解道:“它既然啄飲你的血,為何要離你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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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與陸天羽相交頗深,有一次他吹笛引鳳來儀,曾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控鳳凰的訣竅。他說據(jù)古老的**記載,鳳凰乃是天上的神鳥,雄為鳳雌為凰,出則盛世即臨天下太平。此鳥等閑不會出現(xiàn),除非世外高人以妙樂相召,方肯現(xiàn)身。但它更有一樁鮮為人知的妙處。如果它肯認(rèn)奏樂者為主,只要其人以血飼之,將來只要這人遭遇危險,引曲相召,它定然會現(xiàn)身來救。這不過是一種神話傳說,究竟是真是假,誰也無從得之。不過據(jù)我所知,陸兄曾經(jīng)多次以樂音招引鳳凰來儀,試圖以血相飼,但每一次都功虧一簣,沒能使得其認(rèn)之為主。為夫的運(yùn)氣倒不錯呵呵……不過全是拜你昔日所唱新曲之功。”屈皓文說著話,把自己尚在流血不止的手指放進(jìn)陰素華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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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癡癡看著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臉,溫柔地以唇舌輕輕裹住他的指頭,慢慢兒吮吸他指頭的鮮血。一股溫?zé)釢窕母杏X緊緊圍裹住屈皓文的指頭,他猶如被電擊一般,呼吸瞬間紊亂,意亂情迷的感覺如洪水般將他淹沒。兩人的目光緊緊糾纏,再也無法挪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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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山路崎嶇,春雨綿綿,笛聲與鳳鳴都已消失,風(fēng)聲如歌。春水如潮,一聲綿軟的****從陰素華唇中情難自禁地逸出,裊裊飄散。屈皓文的手不知不覺探進(jìn)她的狐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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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陰素華好不容易從迷亂中回過神來,伸手止住他躁動的手,羞紅了臉道,“這冰天雪地的,你可別這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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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妨!”屈皓文仰頭發(fā)出一聲長嘯,兩只仙鶴歡聲鳴叫著在山間盤旋飛翔,朝兩人所在位置俯沖下來,擋在雪夜獅子驄前。那馬發(fā)出一聲長嘶,止住馬蹄,回頭朝屈皓文不滿地噴鼻尥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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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翻身下馬,抱著馬脖子悄然低語道:“好伙計,主人今兒個放你半天假,你帶著伴兒去山間自在快活去吧。”說畢,他伸手從馬背上抱下陰素華,朝仙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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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照夜獅子驄掉過馬首,對著身后跟隨的麻黃馬一聲長嘶,兩馬鬃毛飛揚(yáng),撒開四蹄奔遠(yuǎn)。這邊廂屈皓文帶著陰素華跨上鶴背,那鶴雙翅舒展,引頸長鳴,帶著兩人飛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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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雖然從沒騎坐過仙鶴,但她一向隨著燕風(fēng)高來高去,對此并不十分懼怕。她也不想問屈皓文帶著她欲去往哪里,更不敢去想兩人之間接下來會發(fā)生些什么事兒,閉上眼雙臂緊緊環(huán)繞屈皓文腰間,任由他帶著她去往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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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風(fēng)蕭蕭,霧茫茫。天地間暮煙四起,兩…星火偶爾閃過,直到夜色漸深,燈火漸漸密集。屈皓文控鶴盤旋數(shù)匝,尋了個隱秘之處,讓仙鶴降落下來,兩人手拉著手,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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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股幽幽暗香夾裹雨意,隨風(fēng)朝兩人卷來,陰素華深吸一口氣,轉(zhuǎn)眸打量四周,不由驚喜道:“我們竟然到了白狄城的品閑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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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不答,伸臂抱緊她的身子,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今夜,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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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含羞低下頭,纖手偷偷探進(jìn)懷中,待得摸到那個盛放解藥的錦盒,悄然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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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見她含羞不語,心中情動,一把抱起她,朝離此最近的一處樓閣行去。他在黑夜中大步前行,四周梅香悠悠,花瓣如雨隨風(fēng)飄落。墜在他的發(fā)梢肩頭,落進(jìn)陰素華的懷中,使得兩人身上都帶上一股梅花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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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品閑園的主人不知是誰,早已人去樓空,極為清冷。雖然白天不乏人來品梅賞花,到了晚間,偌大一個園子卻全無一個人影。屈皓文暗喜此地清幽雅致,抱著懷中佳人進(jìn)了一處樓閣,所幸這里面床榻俱全,雖無被褥,但陰素華穿了狐裘大麾。一時倒也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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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擔(dān)心她凍著,出去尋了許多枯枝回來取火引燃,使得樓中溫暖如春。兩人平素里情熱似火,到了此時,反而縮手縮腳局促起來,互相傻乎乎對望片刻,屈皓文伸手將她抱進(jìn)懷中,為她取開狐裘,鋪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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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見他為她取開身上衣袍盤扣,一顆心兒,此時撲通撲通就如要跳上嗓子眼,一股心火騰地冒出來,頓時蔓延開,使得她骨酥筋軟,動彈不得。她含淚定定瞅著心上人,無力地指了指自己心口,示意他取藥與她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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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并不知她此時心中毒火發(fā)作,還以為她指著自己心口,是示意他明白她的心。屈皓文雖然大力善射,勇武過人,但骨子里卻是個書生情種。此時樓外風(fēng)聲如簫管,雨聲如琴韻,落梅紛亂,暗香彌漫,榻上人兒嬌軟如花,等候他的輕憐蜜愛。兩人經(jīng)歷過許多坎坷,今夜終得相許。他心潮澎湃,輕手輕腳放開她,宛轉(zhuǎn)吟唱道:“似紅拂火,紫霏煙裊,紅fen金描。含羞凝眸,輕顰淺笑,百花折腰,唯你獨俏。夜奔追姣,********含苞,春意燃燒。金風(fēng)送雨,慧眼看嬌。昨冬心許,今春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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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見他此時發(fā)呆得有趣,含笑閉上眼,在他的吟唱聲中運(yùn)功調(diào)息,抵抗心中毒火。屈皓文吟唱完畢,她的心火卻越壓越熾,大有燎原之態(tài)。她吃力地伸出手,讓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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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見她動作吃力,驚覺不對,定睛細(xì)細(xì)一看,見她臉色慘敗,神情惶急。不由驚問道:“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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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費力地縮手,再度指向自己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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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心口疼?”屈皓文追問道,他驀然回過神來,心知她定然是毒發(fā),不由手足無措道,“這里前不挨村后不著店的,張老夫子離得也遠(yuǎn),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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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見他手足無措,只得自己動手拼勁兒撕扯胸前衣服,可她如此一用力,反而控制不住自己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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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見狀,想著她恐怕是透不過氣,遂為她趕緊松開衣袍,取開內(nèi)里纏得緊緊的布帶。他的動作急迫,一個錦盒從她**衣袋里跌落出來,屈皓文狐疑地取過那錦盒,從中取出藥丸來,送到鼻端一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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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上次和陰素華親吻后,也覺得身子不甚對勁,回去尋張老夫子診脈開了一劑藥來服用。那副藥的材質(zhì)與他現(xiàn)在手上拿著的藥,依稀相似,且張夫子言語間,對他頗多暗示,想必這老人精把他們之間的事兒已經(jīng)猜得八九不離十。屈皓文粗通醫(yī)理,遂自作主張,把這藥丸給陰素華服下,又取過狐裘為她蓋好,以免她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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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經(jīng)此一番折騰,他的****之火早已熄滅,獨守著陰素華,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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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服下藥不久,藥性開始發(fā)作。她迷迷糊糊中只覺體內(nèi)血脈噴張,血流速度極快,使得她口干舌燥,渾身燥熱,體溫發(fā)燙,很是難受。她不由****出聲,驚動屈皓文。他見她的臉色,酡紅如醉,探手去她額上一摸,熱得燙手。忙扯破自己身上袍服,去外面尋了冰水浸透,回來替她搭在額上,又為她取開衣服,為她擦拭身子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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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陰素華昏睡中越來越煩躁,不停翻來覆去,使得她身上衣衫盡褪,露出一副姣美動人的身姿來。屈皓文對著眼前大好*光,剛剛熄滅的情火騰地熊熊燃燒起來,他強(qiáng)行控制住自己的意馬心猿,閉眼為她擦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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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陰素華只覺心如火燒,使得她神魂俱失,她痛苦地輾轉(zhuǎn)****,渾然不覺此時她迷離的****,曲線畢呈的身姿是如何誘人犯罪。屈皓文雖然閉上雙眼,但耳聞她此刻的****聲,無異于火上澆油。他不由自主雙手顫抖地?fù)嵘纤o實飽滿的胸乳,陰素華如被觸電般身子一顫,發(fā)出一聲快意的長吟,驀然抬起****,緊緊勾住他的身子朝自己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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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不由自主撲到她身上,腦中發(fā)出“嗡”的一聲巨響,稀里糊涂吻上她的唇。陰素華煩躁地睜眼,雙手胡亂撕扯他的衣服,嘴里含糊道:“好哥哥,我好熱好渴,難受死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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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屈皓文的衣袍被她扯開,滾燙的身子使勁兒與他緊密貼合在一起,不停輾轉(zhuǎn)扭動,欲從他那里感受一絲兒清涼。屈皓文在她的撩撥下,哪還能控制自己,不由瘋狂地抱緊她,和她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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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在陰素華的強(qiáng)烈渴望中,屈皓文無論如何也無法溫柔地讓她的第****留下完美的回憶。他們互相無盡地需索,瘋狂地做*,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達(dá)到相互間完全滿足的狀態(tài)。兩個人都被對方榨取掉最后一絲兒精力,相擁昏沉入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