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蘇然將宋易送到學校，人還沒離開，就聽到一個微弱的女聲的叫著她的名字。
    “你是......江小魚？”蘇然轉身，望著她有些不確定的問著。
    得到的自然是她肯定的回答。
    “夠嗎？要不要再點些？”此時蘇然已經和江小魚坐在一家早餐鋪子中，等到她狼吞虎咽的將盤子的東西都一掃而光后，蘇然才出聲道。
    她實在是想不到，記憶中不過是有些黑，但整個人依舊充滿活力的女子，會變成現在這般暮氣沉沉。
    渾身上下都沒有一絲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讓她看著，總以為下一秒她便能輕生一般。
    不過幾年的光景，江小魚怎么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
    瘦弱的身體穿著一身灰色不合身的衣服，頭發稀疏發黃，仔細一看都是一摞一摞的打結在一起，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粗糙的手上面也布滿了灰塵，黑色的指甲蓋，看到食物如同餓了幾天的狼見到肉一般......
    這樣的江小魚，全然沒有了記憶中時常來找宋謹瑜的女孩模樣。
    江小魚三兩下就將手里最后一個燒麥塞進嘴里，胡亂的嚼了下就咽下去，見手上還沾了些米粒，幾個手指輪番放入口中過了一遍，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好呀，你再叫些打包，我等會兒帶走。”江小魚抬起那張青黃不接的臉，絲毫不客氣對蘇然道。
    “……好！”蘇然聞言愣了下，許是沒有反應過來江小魚竟是會如此厚臉皮，只是終究是她自己提出來了，此時便也應下了，招呼老板打包些許，才看向江小魚。
    “我沒記錯你不是同賈仁結婚了嗎？怎么……”現在混成了這副模樣？這句話，蘇然沒有說出口。
    幾年前她同宋謹言回去過一次，也是那回才得知江小魚最后還是嫁給了賈仁。
    只不過那時，賈仁對她而言已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雖依舊不喜，但終究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聽過也就算了。
    若不是今日偶然碰到江小魚，她怕是都要忘記還有這幾號人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近些時候總是能夠遇到幾年前的人。
    先是洛鷹，再是江小魚，下一個又會是誰？
    會是自從高考過后就渺無音訊的楚璃？還是已經被大家當成死人，快要遺忘掉的宋謹言？
    蘇然不知道，但心中卻是隱隱期待，她總覺得他就要回來了，不是夢里，而是真的要回來了，否則海城不會一下子積聚這么多人。
    便是江小魚一副落魄的模樣，蘇然也不覺得她的出現會有多突兀，反而覺得有些事情被她忽略了一般，可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
    “是啊，結婚了，至于混成現在這樣，你可以當成是我咎由自取。”江小魚說這話時，眼中盡是嘲諷。
    仿佛，她說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別的人一般。
    “是嗎？”蘇然笑笑，壓下心中的異樣，輕抿了口茶，才道：“東西打包好了，就當是我送給你久別重逢的見面禮了，以后看到我，最好還是別打招呼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