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我們回來了!”
“你們倆個終于回來啦,依米、雨悅他們四個一直在后院子里等你們呢,快去吧。”方大娘接過實哥哥手里的兩大筐甜澀果,“今年你們怎么摘了這么多啊。”
“呵呵。”我以傻笑搪塞過去,趕緊拉著實哥哥來到了后院。
“茗蝶,方大哥,你們來得最遲,要罰!”雨悅的嘴唇通紅,一看就是吃了很多的甜澀果。
“對,對,該罰!”李耀宗的嘴唇也吃得通紅。
“罰什么?”我不再理會他們,徑自坐了下來吃起了甜澀果。嗯,有一年沒吃了,真是好回味啊!
“呃,李耀宗,你鬼點子最多,你說罰他們倆什么?”
“這……”李耀宗為難的看著我和實大哥,一下子實在想不出什么懲罰我們的好法子。
“依我說啊,罰他們倆去把這三大筐果子送到鄰村去。”方大娘洗完果子走過來聽見了我們的對話,指著三大筐剛洗過的水淋淋嬌艷欲滴的果子說道。
“咦,好主意!還是方大娘聰明!”雨悅笑著拍手稱好,“茗蝶,方大哥,你們還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
實哥哥都同意了,我還有什么必要反對?反正我去也只是做個樣子,來回饒一圈,拖這三大筐甜澀果的任務就交給實哥哥了。
“你們趕緊去吧,天快黑了。”吳昱磊把我們送到了門口。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依米拉著我的手叮囑道。
“知道了。”
就這樣,我跟在拖著三大筐甜澀果的實哥哥后面上路了。
幸好,鄰村離我們村并不是很遠,只一會兒工夫的時間就到了。
“成伯伯,我和哥哥送果子來了!”我敲著鄰村村長成伯伯家的門叫喚道。
奇怪,以往成伯伯家的門總是大開著的,今天為什么緊閉著?總覺得今天這里的氣氛怪怪的。
“呀,是茗丫頭和實兒兩個人來的啊。”成伯伯打開了門,語氣是和以往一樣的親切,但臉上卻多了幾抹愁容。
究竟出了什么事兒?我悄悄地向屋子里張望,這不看還好,一看還真嚇了我一跳。屋里坐著的五位伯伯居然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村長。
“茗丫頭,你在看什么那?”
“呵呵,張伯伯,我沒在看什么。”因為經常跟在實哥哥后面幫著往各個村運東西,所以附近村子的村長們也都認識我們。
“老成,這兩個小家伙也不是外人,你讓他們進來吧,正好讓他們聽聽,然后帶話回陶園村。”
“好。”
于是在六位村長之間多了我和實哥哥,這情形著實有點怪異。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點凝重。
“我們接著剛才的繼續說吧。”成伯伯開口道,“博爾哈德部落與我們澤靈皇朝接壤,小小的博爾哈德自不是我幅員遼闊的澤靈皇朝的對手,所以不敢正面交鋒只敢借著我朝邊境軍隊力量薄弱,年年侵犯我朝邊境,弄的是民不聊生,近年來更是變本加厲,而今年博爾哈德部落的哈誠王竟然率10萬精兵以尋什么公主和世子的名義一舉攻下豫、梁二州,如今只消幾日我們的鄰城營州也將被攻下,屆時我們這些村莊也將落入敵軍之手!”
“什么尋公主和世子,這根本只是他們進攻我朝的借口。他們的公主和世子,找我們要什么?”
“難道皇上都沒有派兵來鎮壓嗎?”
“來不及,根本來不及!博爾哈德軍隊來勢迅猛,攻下豫州只花了三天的時間,等到消息傳到皇城,梁州也已經被攻下,如今恐怕不等我朝兵馬趕到,營州也保不住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既然他們要什么勞子的公主、世子,那我們就把那公主、世子找出來還給他們好了,總比讓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要強。”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只是怕如李村長剛才所說,公主和世子只是進攻的借口。”
“可是博爾哈德部落一向不敢對我們澤靈皇朝造次,往年最多也只是侵犯我朝邊境,今年如此大舉興兵,恐怕是真的丟了公主。”
“可是……”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說了,無論這是真的也好,是借口也罷,我們都要做好準備。大家趕緊各自回村里通知村民們如果愿意留下來與我們共同對抗敵人的就留下來,不愿意的抓緊時間收拾收拾去投奔親戚,遲了恐怕城門就要鎖起來了。”交代完后,成伯伯看了看我和實哥哥,“茗丫頭和實兒,我剛剛講的話你們都記下了嗎?”
“都記下了。”
“那好,你們趕快回去吧,報信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嗯。”
“天快黑了,路上小心,實兒你要照顧好茗丫頭。”
“知道了,成伯伯,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 *** *** ***
自從我和實哥哥回來報過信后,陶園村就險入了沉寂之中,這沉寂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平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已經快要到四更天了,我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院子里的母雞仿佛也預感到了些什么,一反從前的安靜,煩躁的圍著院子直叫喚。
不知又過了多久,就在我終于快要沉沉睡去時,突然一陣喧囂聲把我驟然驚醒。
發生了什么事?
我隨手拿了件衣服披起來急步向門外走去。
“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就是啊,難道博爾哈德軍隊已經攻來了嗎?”
剛出門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大家的衣著都不甚整齊,顯然都是剛剛才起床的。
“茗蝶,茗蝶!”大老遠就聽見了雨悅的聲音。
“你們也來啦。”我看了看睡眼惺忪的雨悅和依米。
“嗯,被吵得睡不著了。”
“你們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不知道,我們也剛剛才來。” 雨悅和依米與我一樣弄不清楚狀況。
“是鄰村的人來報信說營州城城守管得越來越嚴了,讓想要往東邊去投奔親戚的人趕緊收拾收拾,趁早趕路,否則等營州城失守想走也走不了了。” 吳昱磊和李耀宗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我們身邊。
“啊,怎么會這樣?營州城也要失守了嗎?茗蝶、依米,你們會離開這兒嗎?”
“我娘并沒有親戚在東邊。”
“耶!那就是說依米你不會走了!” 雨悅舒了一口氣,開心得叫道,“那茗蝶你呢?”
“我不知道,阿娘沒和我說。”
“李耀宗和吳昱磊呢?”雨悅挨個問道。
“我才不走呢,我要和我爹一起留下來抵抗博爾哈德軍隊。”
“呵呵,就憑你這個子!”
“楊雨悅,你什么意思?你少瞧不起人了!”李耀宗憤憤的說道。
“吳昱磊你呢?”雨悅不再理會李耀宗,索性轉過頭去問吳昱磊。
“我爹可能會往東面去發展。”
吳昱磊話一出口,大家立刻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
“你……要走?”依米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這清晨的風一吹便會散了。
“是,今天就要動身。”說完,吳昱磊也沉默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茗丫頭!”實哥哥的叫喚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大清早的,你怎么跑這里來了?我去你房間找你又沒找到。”
“我聽見這里動靜很大,就跟著過來了。”我看了看實哥哥急急忙忙的神情,“實哥哥,有什么事嗎?”
“阿娘找你。”
“阿娘找我?”
“是啊,都找了你半天了。”
“雨悅、依米,那我先回去了。”
“嗯,快去吧,別讓方大娘等急了。”
我跟著實哥哥回了家,一路上卻還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依米。
哎,只怕依米現在一定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