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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奴十二營位于城中的中心地帶,標志就是圍繞城中心的那棟銀白色建筑呈輻射狀分布的十二棟白色小樓。
小樓最高只有兩層,里面最多可以容納百人,也就是說如果十二營滿編的話,戰奴團的人數該有一千二百人。
這樣的人數以劉曄對志安城的認識,白露城對志安城進行反攻的話,應該處于絕對的優勢中。可惜的是,自白露城建立之初,十二營的編制根本就沒有滿員過,只多一次也只是過了五百之數。
這樣的實力面對擬神教徒,確實有所不足。這樣的話,白露城擅長的是群體作戰,而志安城則是個人力量相對比較突出,若是展開大戰,鹿死誰手就要看兩方誰的戰略使用比較恰當了。
大陣的演練早已結束,劉曄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小樓中,演武場上只有熊山、熊千二人站。晚風吹來,蕩起了他們被汗水浸濕的衣角。
“營長,你說我們最后的計劃能夠成功嗎?”矗立良久,熊千忽然向熊山問道,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想要做的事情還是缺乏些信心。
“籌備了這么久,怎么現在還在說這種喪氣話,這可不像平時的你!”熊山斥道,很是不滿熊千戰前的退縮行為。還好四下無人,否則士氣要受到不小的影響。
“可是……”熊千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你什么時候說話這么吞吞吐吐了!”熊山斜斜看了熊千一眼,向前重重地邁了幾步。
熊千趕忙跟上,那樣子哪有半點惡虎的模樣,倒像是只溫順的大貓。“聽說楓睿妍從外面搞來了些奇怪的東西,能夠完全地控制下面的人,而且還能夠極大地提高實力!我害怕即使完成了五行十二象形大陣,還是……”熊千的話語越到后面越低,但是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
“哦?你說的是那種奇怪的液體。”熊山想到了熊大他們注射地液體,心下釋然,轉瞬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問過猛虎營那邊了,那種藥劑威力確實較大,但是存量很少,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猛虎營?虎咤那人不是一直和您有仇隙嗎?怎么會……?熊千奇怪地問道,他可是很清楚暴熊猛虎二營之間的仇隙。
熊乃山林之霸,虎乃森林之王,王霸之爭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仇隙?再大的仇隙在生存面前同樣是層脆弱的窗戶紙!”熊山冷然道,“還算這只奸虎識相,知道選擇那邊對他最為有利!”
“您是說虎咤早就已經投靠我們這邊了?”熊千驚疑不定地問道,難掩心中的喜悅。
“當然!要不然我哪來這么大的信心!”熊山微微得意地說道,看來他對能夠收服猛虎營也是非常得意。
“太好了!猛虎營勢力排名第三,再加上我們列舉首位的暴熊營,對付以排名第二的地龍營為首的其他九營根本不在話下!”熊千激動地微微發抖,似乎已經看見了勝利的前景。
“既然這樣,你就沒有什么需要擔心的了吧!”熊山微笑著對熊千說道,“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是一切的終結!”
“是!”熊千仍舊沒有平復心中的情緒,語調起伏不定的說道。
熊千的身影匆匆遠去,融入了濃濃的暗色之中,消失不見。
看著熊千消失的身影,熊山微微一嘆。剛才勝券在握的表情被深深的憂慮所代替,熊千說的話未嘗沒有被他擔心過,只是卻一直不敢表露。而且心中有個疑竇,虎咤投靠的時機過于巧合,實在讓他心中忐忑。
“哼!不要以為我熊山是一莽漢!如果膽敢欺騙我,會有你好瞧的!”熊山恨恨地說道。
陰寒沉重的聲音在演武場上低聲飄蕩,隨著夜風慢慢散到了四周低矮的建筑,化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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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工奴們被萬惡的工頭喊醒,睡眼惺忪腳步虛浮地走向了每日的工作場地。
白墻上無數奄奄一息的奴隸被放了下來,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但是更多的奴隸卻永遠地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高高的白色城墻上。
有些繩子早就被怪鳥啄斷,不知道散落到何處,成為其它變異生物的腹中早餐。而那些猶自帶著血肉懸掛在城墻之上的骨架,則被換班的人們放下,經過一輪新的搶奪,進入了自己同胞的空腹之中。
沒搶到血骨的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在城墻上搜索著,尋找沾附在城墻之上的零散血肉。這些血肉或是已經腐爛變質,或是爬滿了無數的肉蛆,不過顯然他們并不在乎。
對于前者而言,在惡劣的環境下他們早就鍛煉出了一副銅鐵鑄成的胃部,內臟仍舊可以從腐爛變質中得到必要的養分。雖然日久天長后,腐肉中蓄積的毒素終有一天會崩壞他們的身體,侵蝕掉風燭殘年的生命。
對于后者而言,惡蛆滿是肥嫩蛋白的肉體是份異常豐富的早餐,多汁、鮮嫩的蛆肉對工奴充滿了難以抗拒的誘惑。即便這些變異的肉蛆半個月后就會在他們的身體里生根發芽,長成幼體穿腸破肚,也還是有人或無知或有意地前仆后繼地去拼命享受這難得的美味。
既是在清理城墻完成自己的工作,也同時是在尋食果腹。生物的本能讓他們無法放棄眼前偶爾獲得的食物,這些食物如果帶到下面一定會引起搶奪,甚至造成自己性命的喪失。所以即使明知道這些問題殘肉會帶來以后難以彌補的傷害,生物的本能還是讓他們毫不猶豫地將之狼吞虎咽地吃下。
那些知道吃下這些殘肉會有什么結果的人無疑是痛苦的,他們猶如吸食毒品,明知有害卻再也無法離開。而只是效仿周圍人的少數新手,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有心人暗暗注意。
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工奴中的強勢團體所預定,只要他們的身體出現崩壞的征兆,立刻就會有人將之分解吞食。毒素致死或是肉蛆寄生的尸體,不會作為工奴的食物,那樣有可能引發瘟疫疾病,造成奴隸的大部分減員,以前就已有過先例。
所以這些本該被處理的尸體就被各個勢力團體所瓜分,他們自有一套將毒素和寄生危害降低到最低的辦法,無非就是將毒素分散、肉蛆烤熟的土法。即便還是有人不幸中招,也不會有人在意,只是慶幸多了一份食物而已。
大自然的優勝劣汰是最公平的,它始終在幕后掌控著所有生靈的最終結局,人類同樣不例外。
就在工奴們進行著每日幾乎不變的生活,并大部分會將這樣的生活貫穿到他們短暫的生命終結時,白露城的城區中卻上演著一副盛大的局面。
“當當當!”一陣急促的撞鐘聲從城市中央傳出。
伴隨著急促的鐘聲,人們驚異的發現,白露十二營中的戰奴們幾乎是約好了一樣,魚貫著從十二座拱衛著中央建筑的白樓中走出,緩慢而有序地走向了幾乎從來沒有人敢于進去的白露樓。
始終被排離在白露城核心權利層之外的人們并不知道,今天或許是這座建立時間不長的城市再次產生變革的開始。
十二列隊伍猶如十二條黑色的彎曲鎖鏈,連接著中央的白露樓和十二棟戰奴樓。這樣的景象從上方看去,既像是守衛著白露樓,又好像是厚重的鎖鏈將白露樓牢牢地釘鎖在地面,不能脫身。
在白露樓周圍有四個略低于它的灰暗建筑,高高的煙囪似利劍捅向天空,不是冒出濃濃的煙霧。煙囪下面則是一個圓形封閉的水泥澆注的池子,大約一百十二平方,一如大樹下的矮小蘑菇。
劉曄混在暴熊營的隊伍中,慢慢地跟隨著眾人向前走去,敏銳的鼻子卻帶給了他不小的煩惱。不知道什么時候,一陣陣明顯屬于生物排泄物的氣味從前方那個古怪的建筑中發出,直把劉曄熏得惡心欲倒。
“我日!怎么城主這里會這么的臭!”劉曄萬萬沒有想到,作為一城之主的所在地,竟然會遠比周圍的十二個戰奴樓氣味難聞得多。
“你也聞到了?不要奇怪,以后習慣了就好,我們當初第一次也是被熏得夠嗆!”似乎是察覺到劉曄的窘態,熊山低聲對劉曄說道。
“那到底是什么味?實在太臭了!”劉曄拿手捂住鼻子,翁聲問道。
“把手拿開!城主可是最討厭這里的人有這個動作的!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再這么做!”熊山一把將劉曄捂住鼻子的手拿開,低沉著聲音接著說道:“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過好像這個建筑非常重要!曾經有弟兄看見,從這個建筑里冒出的氣體能被憑空點著,非常神奇!”
“點著?臭氣!”劉曄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一物,他把腦袋湊近熊山問道:“城中是不是有專門的人收集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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