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薔薇應下，想到二皇子方才那如影相隨的眼神，她就覺得有些惡寒。
    從前那么喜歡的男子，如今靠近都讓她覺得惡心。
    兩人都沒有久待，一前一后分別離開茶館。
    擔心被跟蹤，姜綰特地兜了好幾個圈子，這才回到府中。
    休息了一會兒，她早早歇下，次日便拎著藥箱去給八皇子看診。
    宮門口，姜綰沒想到冤家路窄遇上京墨。
    想到他上次在的皇后面前舉薦自己，姜綰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結果京墨這貨主動追過來，“姜姑娘，我能問問玉表妹的行蹤嗎？”
    他知道玉澤蘭是跟著二皇子走的，但對方是皇子，他沒這個膽子去問。
    想到玉澤蘭的下場，姜綰眼神微妙，“你不是很討厭她嗎？”
    “話雖如此，可她到底是我表妹。”
    京墨衣冠楚楚的模樣讓姜綰更厭惡，她惡劣的笑了笑。
    “你想要找她，怕是要自盡才能見到。”
    京墨：？？？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姜綰，“姜姑娘，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要見表妹，為何還得自盡？”
    他以為姜綰是故意羞辱他。
    姜綰抽了抽嘴，“因為你表妹已經見了閻王，你不自盡怎么見她？”
    “什么？！！”
    京墨萬分驚訝，嘴巴張得老大，顯然對于這個答案十分意外。
    “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大可去問二皇子，別一副我害死她的表情。”
    姜綰對京墨退避三舍，“我確實不喜歡你。
    因為你心機深沉，你別否認比試時是你指使玉澤蘭的。
    還有前幾日，你故意當著皇后的面慫恿我去給皇上看看。”
    “姜姑娘，你誤會了。”
    京墨忙不迭的說：“我是真心相信你的醫術。”
    “滾啊你。”
    姜綰轉身就走，懶得和智障爭執，要不是神醫谷谷主醫術還可以。
    姜綰手癢癢，想讓京墨長長教訓。
    罷了，宋九淵謀事在即，她不能沖動。
    盯著姜綰腳步匆匆的背影，京墨瞇了瞇眼眸，眼里閃過一抹惡意。
    姜綰直奔八皇子的宮殿，她抵達時，八皇子正在練劍。
    許是聽見她的腳步聲，八皇子已經收好劍，見是她，他滿臉歡喜。
    “姜姐姐，給你看看我新學的劍法。”
    說著他便一躍，揮舞著手中的劍，斬斷院中的樹枝。
    一頓騷包的操作以后，八皇子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姜姐姐，我舞的如何？”
    “少了點殺氣。”
    姜綰看的入神，莫名覺得這劍法和宋九淵的有些相似。
    莫非他偷偷來教的？
    八皇子訕訕的撓了撓頭發，“我怕傷著姜姐姐。”
    “最近感覺如何？”
    姜綰笑著轉移了話題，和八皇子一起朝著花廳走去。
    八皇子憨憨的笑著，“臉很癢，我都不敢照鏡子。
    每次都是摸黑擦藥，我也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坐下。”
    姜綰捏著他的手腕，細細把著脈，隨后松了一口氣。
    “摘下面具吧。”
    “好。”
    八皇子有些緊張，抬手摸著面具，深吸一口氣，眼睛一閉，快速摘掉面具。
    他有些不敢面對，也不敢對上姜綰邱雁她們的眼神。
    “啊……”
    邱雁驚呼了一聲，夸張的捂著嘴，嚇得八皇子捂住臉。
    “姜姐姐，我的疤怎么樣了？”
    “你要相信我。”
    姜綰將隨身帶的小鏡子推到八皇子面前，語氣柔和了一些。
    “看看吧。”
    “我……”
    八皇子難過心里這關，他雙手顫抖的接過鏡子，沒敢看。
    “看吧。”
    姜綰鼓勵的說：“一定會讓你驚喜的。”
    八皇子握緊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緩緩睜開眼眸。
    下一秒手中的鏡子差點滑落在地上。
    姜綰預料到了他的反應，眼疾手快的撈住鏡子。
    “這么激動做什么？”
    “姜姐姐，我的臉好了！”
    八皇子激動的不能自已，半大的少年，差點哭出聲。
    方才他清晰的瞧見鏡子里自己的五官，時間太久，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的模樣。
    “再看看吧。”
    姜綰將鏡子遞給他，玩笑般說：“這鏡子可花了我不少銀子，你別打碎。”
    “好。”
    八皇子激動的接過鏡子，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激動的落了淚。
    “謝謝你，姜姐姐！！！”
    他沒想的有朝一日還能看見自己恢復的臉。
    鏡中的他五官稚嫩，不仔細看的話，基本看不出什么疤痕。
    至少不影響和別人的相處。
    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一些清淺的痕跡。
    然而八皇子已經很滿足了！
    “藥不要停，你的臉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姜綰對自己的藥特別有信心，加上八皇子年紀尚小，脫掉那層疤痕以后，會長出新肉。
    “姜姐姐，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八皇子激動的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姜綰噗嗤笑了。
    “別客氣，你身上的余毒也清理的差不多，但此事不以宣揚。
    若非必要，你還是戴上面具，我們都需要蟄伏。”
    算起來距離和皇帝的半月之約還有幾天，姜綰是能拖幾天是幾天。
    “即便姜姐姐不說，我也不會暴露這些。”
    八皇子握緊拳頭，從前他毀容幾位兄長都那般忌憚他。
    若是知道他恢復了容貌，怕是很快就會遇上危險。
    八皇子向來知道皇宮沒有兄弟親情。
    姜綰又寫了一張方子遞給他，“雖然余毒已經清，但你這身子虧空的厲害。
    去抓幾幅藥補一補吧，堅持吃個十來天，差不多就能停了。”
    “好。”
    八皇子如獲至寶，將藥方子收了起來，嘴角輕輕上揚。
    也是這樣，他才有了幾分孩子的模樣。
    姜綰不由得心軟，“好好照料自己的身體，別給別人有機可乘。”
    “姜姐姐放心，我能保護好自己。”
    八皇子再次咧著嘴笑了，姜姐姐又和大姐姐一樣溫暖了。
    真好！
    恰在這時候，白公公急匆匆小跑進來，“殿下，姜姑娘，皇上匆匆趕過來了。”
    眾人一驚，皇帝來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道是那個殺千刀的引來的。
    姜綰盯著八皇子那張完好的臉，快速從醫療箱拿出一個小包。
    “你別動，我給你涂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