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清楚的落進屋內眾人的耳中，褚琪臉臊的通紅。
    “對不起，姜姐姐，我會勸他們的。”
    “無妨，看病嘛，謹慎一些是正常的，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姜綰眸光落在蒼老的褚老身上，嘆了口氣道：
    “我也是看在褚爺爺和你的面子上，不然我真不想冒險。”
    這是醫療衛生不好的古代，細菌都可以要人命。
    所以姜綰也算是在拼啊。
    “好孩子，爺爺謝謝你。”
    褚老感動的眼眶都紅了，“我相信你，到時候匹配的時候叫上我，我也試試。”
    “爺爺，你年紀這么大了。”
    褚琪忙不迭的拒絕，爺爺的身體可經受不起啊。
    “琪琪說的對，您老還是不要試了。”
    姜綰想了想，問褚琪道：“方才聽你母親的意思，你家中還有庶出的兄弟姐妹？”
    “是。”
    褚琪大大方方的點頭，“我娘不喜歡他們，所以沒帶他們來參加我的婚禮。”
    “若是可以的話，褚爺爺將他們都喚過來吧。”
    姜綰建議道：“人多力量大，總歸能幫助褚戈恢復。”
    “好。”
    褚老實在疲憊的不行，答應姜綰以后，便任由褚琪扶著他離開。
    屋子里的人越來越少，宋九弛不肯走，他固執的站在姜綰面前。
    “大嫂，這對身體真的沒傷害嗎？試試我的行不行？”
    “多多少少會有些損傷，不過沒你想的那么嚴重。”
    姜綰哭笑不得，“你放心，不會缺胳膊少腿。”
    “再說也不一定是褚琪，指不定是他父親呢？畢竟他父親看起來那么強壯。”
    宋九淵調侃的話讓宋九弛緊繃的心稍稍松了一松。
    他還想安撫褚琪，又快步跑了。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姜綰和茯苓他們，宋九淵看得出他們有話要說。
    “你們慢慢聊，我去書房。”
    他也不懂醫術，不用在這礙事。
    “好。”
    姜綰微微點頭，目光落在緊蹙眉心的茯苓身上。
    “茯苓，你可有疑惑？”
    “小師叔，這風險太大了。”
    茯苓從書上看過血癥，卻從未聽說過這樣移植。
    “其實像小師叔你說的方案一，褚戈很有可能還能活很久啊。
    畢竟他身子現在看上去還是好的，若是直接用二，如果出事……”
    “我知道，所以交給他們選擇。”
    姜綰雖然自信，但從不會將話說的太滿，“若是一直拖著。
    即便我能用藥物控制，也不能控制一輩子，到了晚期，神仙難救。”
    “師傅，我們相信你。”
    木香則是無腦崇拜，她的醫術暫時還沒這么厲害。
    但她認為師傅說行那就一定行。
    甘澤比她理智一些，想到褚家人，他又道：“他們未必會信任師傅。”
    方才褚父離開前的話讓甘澤心情不太好。
    即便他們看好的是藥王閣，還是會讓人覺得看不起他師傅。
    “無妨。”
    姜綰盯著跳躍的燭光說：“其實我沒哄楚楚的。
    那是她弟弟，我才愿意冒著風險，若是其他人，我說了人家不答應，我更不會強求。”
    “好，我們幫協助師傅。”
    甘澤忙不迭的點頭，師傅身上似乎帶著某種光芒，一直引領著他前行。
    木香和茯苓也說要幫忙，姜綰一一安撫了一番，才回了自己的小院。
    宋九淵已經等在房間，她詫異道：“不是說要去書房嗎？”
    “我知道你今晚睡不著，所以將公務拿到房間來了。”
    宋九淵上前擁住她，“綰綰，是不是很為難啊？”
    畢竟楚楚是他們的弟媳，綰綰無法冷血的置身事外。
    “回去的路上我仔細想了想，還好吧。”
    姜綰很快就想通了，“主動權在我手中，我作為楚楚的大嫂。
    已經體貼的說明了病情，甚至答應給他治。
    但治不治怎么治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問心無愧。”
    “我的綰綰最棒。”
    宋九淵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剛要動作，被姜綰嫌棄的推了一把。
    “還沒洗漱。”
    “我不嫌棄你。”
    宋九淵吻了吻姜綰的耳根子，姜綰無語道：“我嫌棄你身上有汗。”
    宋九淵：……
    “走吧，進去洗漱。”
    姜綰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帶著他快速進了空間。
    兩人在空間洗漱好以后，又做了一場歡愉運動，直到姜綰乏了睡過去。
    宋九淵才起身批改公務，空間和外面時間不一樣。
    但姜綰睡足，外面不僅沒天亮，宋九淵的公務都批完了。
    “你這么勤奮啊？”
    姜綰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宋九淵的手落在她手上，輕柔的按著。
    “我離開九洲前，總得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好安排好。
    而且天亮以后我得給你準備手術室，因為我最清楚你的要求。”
    “辛苦相公啦。”
    姜綰也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一句嬌嬌軟軟的相公，足以讓宋九淵發軟。
    果然，他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腿上，嗓音撩人。
    “那娘子打算怎么犒勞我？”
    “唔……”
    姜綰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的說：“親你一下唄。”
    說完用力親了他一口，隨后快速離開。
    宋九淵也累了，沒和她鬧，補了個覺，姜綰則在空間翻看關于血癥的醫書。
    不管這人治不治，她總得多了解這病癥。
    再次出來已經到了次日，她和宋九淵正在吃早飯，褚琪便帶著褚夫人來了他們小院。
    “姜姐姐，我娘找你。”
    褚琪有些為難，她擔心娘會說過分的話，但娘說是關于弟弟的病情。
    所以她不得不將人帶了過來。
    “王妃娘娘。”
    褚夫人今天禮貌了許多，還知道規規矩矩行禮。
    “坐。”
    姜綰對身后的秋娘說：“加兩幅碗筷。”
    “不用了，姜姐姐，我們吃過才來的。”
    褚琪其實沒什么胃口，褚夫人更是，她沒拿筷子，而是猶豫的看向姜綰。
    “王妃。”
    “夫人有什么直說。”
    姜綰不喜歡拐彎抹角，她擦了擦唇，也正好吃的差不多了。
    褚夫人支支吾吾，瞥了一眼褚琪，似乎鼓足了勇氣。
    “王妃，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去看過戈兒，他活蹦亂跳一點事情都沒有。
    昨天只是比試的時候突然暈倒的，會不會診斷錯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