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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朝后退一步,背部撞到顧天白的胳膊。顧天白感受到她的緊張，問：“怎么了？”
    白芷的目光指向那個空蕩蕩的角落,顧天白丟出一個火球,拳頭大的白熾火球一出現(xiàn)，明亮的光線照亮整個山洞。火球散成的烈焰席卷那個角落，一個男人蜷抱成團現(xiàn)身，火焰把他包在中間,他嚇的慘叫連連，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其實沒有受傷。
    這個人不知道在這呆了多久,有很大的可能目睹他們出入幫會領地。絕不能讓他有再說話的機會，張?zhí)煺盏膭幼鞅群ｏL秋更快，火刀直劈那人的脖頸。白芷的雷球稍慢一步,在頭和身體分開的時候一分為二撞過去，幾秒鐘就把尸體燒成黑灰。海風秋晚了兩步，面無表情收刀，痛得嘶嘶吸氣，他的斷手和斷腿才接上，動作還不夠靈活。
    江陵一愣愣的看著白芷。從發(fā)現(xiàn)有人到隱身人現(xiàn)身被殺，再到隱身人化成兩堆黑灰，一共不到二十秒鐘。末世男人反應快手段毒辣正常，一個之前對陌生人很友好的女孩兒下手也這么狠，值得思量。
    “哎！你們。也不留個活口。”小七搖頭，“隱身的異能哎，五姐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他和我說話了，我朝有聲音的方向看，什么也沒有。”此刻白芷離張?zhí)煺罩挥袔桌迕走h，離海風秋更近，她很不自在的朝顧天白身邊退。
    顧天白圈住妹妹，把她和那兩個家伙隔開，問：“你剛才不是和小七在說話嗎？”
    “最后一句不是。”白芷看那堆黑灰，“他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是我聽到了。像是和齊浩宇聊天。”
    齊浩宇能感知別人的思想，還能把他的想法傳送給特定的人。隱身人也有這樣的能力，怎么處理都會留下麻煩，確實是殺了省事。顧天白點點頭，說：“殺就殺了吧。這樣的異能，太可怕了。江陵一，這樣的人在那伙人里多嗎？”
    江陵一沒反應，顧天白重復了一遍他才說：“應該不多吧。從來沒接觸過這樣的，周小謹，你們進山洞之后檢查過沒有？”
    “沒有。”周小謹說完這句，肩頭聳動，小聲抽泣。阿正抬手想安慰她，手臂舉高幾寸塌了下去，垂在墊子上。阿正的指甲呈青黑色，他開始變異了，他的脖子已經(jīng)發(fā)青，雙頰迅速深陷。
    顧天白對白芷做了個手勢，示意白芷把周小謹弄到旁邊去。
    “小謹，讓阿正休息一會。”白芷把她手里的刀子拿過來遞出去。江陵一站的最近，順手就接過去了。白芷扶著周小謹挪開。
    江陵一深深吸氣，捂住阿正的眼睛，用沾著香甜桃汁的匕首割斷伙伴的喉嚨。周小謹毫無察覺，靠在白芷的肩頭，輕聲問：“阿正只要睡一覺就會好的，是不是？”
    白芷攬住她，沒說話。江陵一把匕首插向墻壁，走向入口，在入口的黑影中蹲下去。原本香甜的桃子味道變成帶著淡淡臭味的血腥氣。山洞這么狹窄的空間擺具變異的尸體相當危險，顧天白彈出火球把阿正的尸體燒成灰，問海風秋：“你能走嗎？”
    “可以。”海風秋點頭。
    “回鎮(zhèn)上去吧。江陵一，如果你照顧周小謹有問題，可以跟我們一塊兒去鎮(zhèn)上過夜。”顧天白沒有看一無所知還在埋頭哭泣的周小謹。江陵一對周小謹?shù)膽B(tài)度容忍大于喜愛，這種寵物一樣的女孩失去了真心喜歡她的主人，不會有好下場。
    “麻煩你們了。”江陵一從陰影中出來，打暈周小謹，單手把她扛肩上，率先出去。
    夜風很冷，深藍的天空一絲云都沒有。清冷的月光照亮雪原。小七扶著海風秋走了一段路，干脆把他背起來了。沒有傷員拖累，他們很快回到鎮(zhèn)上。叫李大眼的兵哥哥很仗義，在他們走了之后幫他們保留了火堆，還給他們留了足夠燃燒整夜的木柴。
    江陵一坐在火堆邊，張?zhí)煺者f給他一瓶白酒，他一口接一口的灌下去，說：“阿正更像是我的親人，要是我更謹慎一點，他就不會被變異狗咬死到。”
    張?zhí)煺仗统隽硪黄烤疲氏乱淮罂冢拔遗隳愫取！?br/>     白芷把周小謹伸出被子的胳膊放回去，在床墊上朝后縮了縮。她當著張?zhí)煺盏拿鏆⒘怂绺纭Ｋ暮眯值軇倓偛烹x開他。白芷又朝后縮了縮，背貼冰冷的墻壁，把頭埋到膝蓋上。
    小七遠遠的坐在另一個角落，沒有過去安慰白芷。海風秋想過去，小七橫了他一眼，海風秋嘆了口氣沒動。顧天白回來之后徑直走過去，把她放倒在周小謹身邊，給她蓋上另一床被子，陪坐到她睡著。
    江陵一已經(jīng)喝醉了，他提著酒瓶搖搖晃晃出門。顧天白坐到張?zhí)煺諏γ妫阉木破繆Z下來，說：“誰又對白芷干什么了？”
    “沒人對她干什么。云來是自己走的。”海風秋在張?zhí)煺盏纳砗箝_腔，“他走了之后，白芷痛的很厲害，我們手里有點進化源的浸泡液，給她喝了兩口，就這樣了。”
    “你們膽子真大！”顧天白無力的嘆氣，“你倆，到底想怎樣？說實話。”
    “伙伴。”張?zhí)煺照f。
    “伴侶。與和她配對無關。”海風秋斬釘截鐵的說，“我愛上她是三年前，我猶豫了幾個月還是不敢真的去找她，是因為我感應得到和我配對的那個還活著。”
    “是同一個人，你的命真好。”張?zhí)煺绽^續(xù)喝酒。
    “如果沒人給她下藥，就更好了。”海風秋冷哼。
    “以前的事我們改變不了，但是末世給了我們機會，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顧天白對倆人微笑，“你們現(xiàn)在仍然堅持和我妹妹在一起，也是因為這個吧。”
    “是的。”張?zhí)煺盏暮粑紟е茪猓拔业拿\我自己掌控，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排。”
    “你呢。”顧天白看海風秋。
    海風秋的臉在火光中時隱時現(xiàn)，他笑著說：“你們說呢？”
    “合作吧。你們算一方，還是算兩方？”顧天白看著跳動的火苗，沒有把視線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
    “顧三哥，我以為我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說這句話的人出乎意料不是海風秋，而是張?zhí)煺铡?br/>     “因為五妹？如果沒有她，我們確實可以是一個整體。她也確實是我們和你們聯(lián)系在一起的紐帶。但是就是因為有她，我們沒法成為整體。”顧天白笑意森然，“我需要保證，她想和你們翻臉，就有隨時能和你們翻臉的本錢。”
    “我能理解。”海風秋深深吸氣，“我也不會因為利益關系犧牲小菲。”
    “她不只是我妹妹，她還是顧家的三分之一。顧家兒女的命運由自己掌握，不論對錯誰都不會攔誰。即使是白薇，我們也尊重她自己的選擇，盡管我們沒人喜歡她的選擇。”
    顧天白提到白薇，張?zhí)煺盏难燮ぬ艘幌拢丫破糠畔聛恚f：“所以你們就放任白薇飛蛾撲火？”
    “她是成年人，不需要別人對她的事指手劃腳。”顧天白長長嘆息，“在白薇的事上，我犯的錯誤就是沒有讓顧家強大起來，如果顧家實力足夠，汪承鵬絕不敢讓她那樣死。對白芷，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你不相信我？”張?zhí)煺者B聲冷笑，“為什么？”
    “按照沈棠的脾氣，一個實驗項目絕對不會有只有一個計劃，更不可能只有一組兩組人選。我怎么知道你倆是不是第三套計劃？”
    “汪承鵬是第二套？第一套是誰？”海風秋飛快的追問：“你知道？”
    “不知道是誰，”顧天白笑了，“既然你們不知道，肯定不是第三套。希望你們回去之后，不要被沈棠說服。你們吃過白色藥丸，無需受任何人擺布。”
    海風秋了然點頭，“我拿小菲發(fā)誓，我和白芷之間的私人感情，我會順從她的意愿，決不強迫她。”
    “我和她，沒有可能。”張?zhí)煺湛嘈Γ邦櫦乙级嗌伲俊?br/>     “你們算幾個人？”顧天白問。“五個？”
    “是的，五個。”海風秋說。
    “團隊收益顧家占百分之三十七點五。”顧天白慢慢舉起第一根手指，“我們有基地，研究所的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他舉起第二三根手指，“一萬噸的糧食儲備，完整的洞穴種植體系。十年之內(nèi)養(yǎng)活人口的上限是三萬。你們除了付出百分之三十七點五的收益，只有一個條件，不管將來你們五個有多少孩子，領導人只能由白芷指定。”
    “我沒有問題。我不能生孩子。”海風秋揚聲說：“他們?nèi)齻€，需要時間考慮。有一個不同意，我都不會答應你。”
    “回1區(qū)再給我答復吧。如果不能合作，我會離開尋找新的合作者，不會要求白芷跟我走。”顧天白露出微笑，“回去之后，我會給岳洞庭一粒藥，不附加任何條件。”
    “顧三哥，除了答應你，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張?zhí)煺招Α?br/>     顧天白也笑，“這次我給了你兩個選擇。”
    “阿正，阿正，我害怕。”周小謹?shù)暮奥曈傻偷礁撸蝗蛔饋恚埃骸鞍⒄　?br/>     小七小跑過去，先看白芷，白芷側(cè)臥在床墊的另一邊，呼吸平穩(wěn)，睡的很沉。周小謹迷迷糊糊揉眼睛，拖長腔調(diào)喊：“阿正？”
    “周小謹？”小七戳她，“醒了就過來坐一會。江陵一出去了。”
    周小謹愣愣的看著小七。小七把她提起來丟到火堆邊，丟給她一包濕巾，坐回海風秋身邊去。
    “阿正的傷好了？他去哪兒了？”周小謹緊張的張望，“我怎么會睡著的？這是哪兒？”
    “等江陵一回來，讓他回答你吧。”顧天白皺眉朝遠離周小謹?shù)姆较蚺擦它c距離，“安靜點兒。”
    “哦。”周小謹答應一聲，撕開濕巾擦臉。張?zhí)煺照酒饋碜叱龃箝T，江陵一走的時候是朝南邊去的，正南方是石城的方向。小鎮(zhèn)的正南方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動靜，隔壁的士兵在換班，說話的動靜很小。張?zhí)煺栈仡^，看著周小謹皺眉。這個女孩兒身上有時候會有異能波動，類似江清月的異能波動，她很可能也有江清月那樣的異能。一個是偶然，兩個就不是巧合了，江陵一的組織肯定掌握了激活防御罩的方法。這個女孩要不是具備這種有用的異能，憑江陵一的身手，沒必要帶著她到處跑。不過，她既然有防御罩，又怎么會讓阿正受傷？
    “周小謹，你們遇到了幾只變異狗？”張?zhí)煺諉査?br/>     “四五只。”周小謹提起變異狗面無血色，她左顧右盼尋找依靠，“每只都有大象那么大，好兇。”
    “你們以前沒遇到過變異狗嗎？”小七揚聲問她，“才五只而已。”
    “遇到過，可是那時候人多。”周小謹睜大眼睛看著小七，“四五只很多了好不好？我們最多遇到過三只，還是三十多個人一起才把它們打死。”
    “石城沒有變異動物？”張?zhí)煺瞻櫭蓟貞洠拔胰ミ^石城，石城養(yǎng)狗的人好像很多的。”
    “是有很多。我們是末世的第三天跟著一大群變異動物到這里來的。那群變異動物進了那個山谷就沒有再出來了。”周小謹苦惱的扳手指頭，“我們分成好多個小組，在這里守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都沒遇到喪尸和變異動物，今天還是頭一回。”
    “今天也是你頭一回用異能吧。”張?zhí)煺諉枴?br/>     “嗯，我用的不熟練。”周小謹沮喪的低下頭。
    “你和江清月熟嗎？”張?zhí)煺者f給周小謹一杯熱水，“我們覺得她很煩人。”
    “她不要太討厭。”周小謹接過杯子握手，“哎，她那種綠茶婊，男人不要太喜歡她。你居然也覺得她煩人，我現(xiàn)在對你印象好多了。”
    “她差點害死我們。”張?zhí)煺仗裘迹翱磥砟阆喈斢憛捤！?br/>     “是差點害死白芷吧。”周小謹朝白芷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天生和我們這樣的不對付。從小到大沒少扯我后腿。她心眼又多又會說話，男的被她貼上了，十個有八個會被她哄的暈頭轉(zhuǎn)向。不過呢，聽說她有個夢中情人，喜歡人家好幾年了，夢中情人都沒正眼看過她。”
    海風秋樂了，說：“估計就是剛才和你說話的這個。那幾天死纏活賴張?zhí)煺眨髞砀藙e人，看他的眼神還跟棄婦似的。”
    “哈，她也有這一天。”周小謹高興的哈哈幾聲，“她后來跟了誰？那個汪什么什么？”
    “汪承鵬，那人不是個好東西。”小七補刀。
    周小謹上下打量張?zhí)煺眨八穷伩兀莻€汪承鵬是不是比他還帥？”
    “好像要帥一點。”小七興致勃勃的湊過來八卦，“汪承鵬看著很暖男的了，和這只不是一種類型的，耍起浪漫來不得了。他追我五姐的時候，花樣不要太多哦。”
    “說來聽聽說來聽聽。還有還有，白芷為什么不要他？”周小謹眨巴大眼睛，激動的不得了。
    “算了，還是不要提了。我五姐和他分手是因為他太花心。”小七抓頭，“那個，在我五姐面前別提啊，我五姐現(xiàn)在特別討厭他。”
    “好呀。”周小謹扭頭看門外，“阿正到底去哪里了？江陵一干嘛去了？”
    “不知道，喝著酒就出去了。”小七聳肩，他差點連五姐都賣了，這個妹子還是要找她的阿正。要是跟她說阿正死了，她會變異成喪尸的吧。小七縮回海風秋身邊坐下。
    海風秋側(cè)過臉對著小七笑。小七哼了一聲。周小謹把張?zhí)煺战o的那杯熱水慢慢喝完，對張?zhí)煺照Ｑ郏⌒÷曊f：“你師妹和江陵一說你是他男朋友，我就幫你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