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兒?”</br> 秦飛勉強(qiáng)睜開了迷糊的眼皮,隱隱看到一個(gè)面容清秀,穿著白紗長(zhǎng)衫的女孩子,正眼淚婆娑的看著自己。</br> “秦飛....沒事,沒關(guān)系的。你的頭撞到石頭上了,只是短暫的失憶,你應(yīng)該很快就會(huì)記得自己是誰了!”女孩子抱著秦飛,眼淚無聲,滴在秦飛的臉上。</br> “我們認(rèn)識(shí)?”秦飛心里非常的疑惑,她干嘛抱著自己,還哭的那么傷心?</br> 可是,為什么對(duì)她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呢?</br> 還有,自己叫什么名字呢,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br> 秦飛躺在江詩韻溫暖的懷里,心里又不安,又緊張,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嗯...我是你女朋友!”江詩韻擦了下眼角,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br> 這一刻,她覺得心里無比的坦然。</br> 是的,自己才是秦飛的女人。</br> 楊若曦留在了鬼宗,嫁給了吳麒麟,自己可以安心的和秦飛在一起了。</br> 想到這里,江詩韻覺得無比的輕松,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fù)?dān)一般。</br> 她一直深愛著懷里這個(gè)男人,即便他是別人的老公。</br> 只是,她不想傷害楊若曦,才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感情。</br> 但是,現(xiàn)在好了,他們分開了,秦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單身。</br> 自己終于可以毫無牽掛的,真正的和他在一起了。</br> 想到這里,江詩韻開心了起來,把頭貼在秦飛的臉上,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br> 仿佛,接近毀容的秦飛,是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讓她迷戀,讓她欣喜。</br> 又過了那么一陣子,秦飛才從那種迷糊中清醒了一些,不過,腦海里依然一片空白,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少女,忍不住問道:“你真是我女朋友嗎?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們這是在哪里?”</br> “你叫秦飛啊,秦始皇的秦,一飛沖天的飛。你當(dāng)初,就是這么介紹你自己的,我記得呀!”江詩韻微微笑著說道。</br> “哦,我叫秦飛。那你呢?”秦飛又問道。</br> “我啊....我叫江....”</br> 江詩韻猶豫了一下,因?yàn)閯偛叛嗍苊鞔_的告訴她,必須要隱姓埋名,不能讓鬼宗的人知道她還活著。</br> 不然,很有可能引來鬼宗的追殺。</br> 微微沉吟了一下,江詩韻很快就給自己想了一個(gè)“新名字”,說道:“你就叫我江艾琴吧!”</br> 是啊,江詩韻永遠(yuǎn)愛秦飛!</br> 呵呵,就叫江艾琴,真是好名字!</br> 江詩韻又笑了起來。</br> 這三個(gè)月來,她都從未笑過。</br> 但是,今天,身處絕境,她卻笑得一次比一次燦爛,因?yàn)樗K于可以和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了。</br> 秦飛見身邊的這個(gè)女孩子,笑得如此開心,如此陽光,因?yàn)槭涀兊糜行┚趩实男那椋路鹨彩艿搅烁腥疽话悖骸敖?,你真美!?lt;/br> “謝謝!”江詩韻輕輕的撫摸著秦飛的頭發(fā),深情的說道:“以后,咱們就相依為命啦!”</br> “好!”</br> 秦飛雖然記得不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內(nèi)心卻有一種觸動(dòng),就是身邊這美少女,絕對(duì)值得自己去信賴。</br> “那咱們先離開這里,然后找一個(gè)沒人認(rèn)識(shí)咱們的地方,天天在一起!”江詩韻再次開心的笑了。</br> 自己可以去上班,可以為秦飛做飯,下班了還能為他洗衣服。</br> 真正的幸福,也不過如此吧!</br> “好,我們走!嘶....”</br> 秦飛也咧嘴笑了下,不過他的面部,已經(jīng)受了重創(chuàng),疼得下意識(shí)的吸了口涼氣:“我臉怎么了,好疼!”</br> “沒事,沒事,一點(diǎn)小傷,等下出去咱們找家診所看看!”江詩韻怕秦飛知道自己毀容了,便安慰他說道。</br> “哦,那我怎么受傷的?”秦飛又問道。</br> “我們上山旅游啊,不小心掉下來了!”江詩韻不想提及鬼宗,也不想提及楊若曦。</br> 那些,都是秦飛最痛苦的記憶,江詩韻親手幫他抹去。</br> 以后,她只要秦飛快快樂樂的。</br> 隨后,江詩韻把秦飛攙扶了起來,兩人有些艱難,朝著峽谷的外面走去。</br> 差不多走了足足一上午,才總算看到了一條馬路。</br> “你累嗎?”秦飛看著香汗淋漓的江詩韻,忍不住問道。</br> 她身體那么嬌柔,又穿的那么好,平日里肯定養(yǎng)尊處優(yōu)吧?</br> 只是,竟然扶著自己走了那么遠(yuǎn)的山路,也不知道小小的身體里,竟然蘊(yùn)含這么巨大的力量。</br> “呵呵....一點(diǎn)都不累!”江詩韻俏皮的說道。</br> 因?yàn)?,這是愛情的力量。</br> “對(duì)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鼻仫w嘆了口氣,心里也很迷茫。</br> 腦海里,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曾經(jīng),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br> 只能跟著身邊這女孩子,走一步看一步了。</br> 這時(shí)候,一輛黑色的小車開了過來,吱呀一聲,停在了兩人的面前。一個(gè)穿著羽絨服的瘦猴,賊眉鼠眼的看了江詩韻一眼:“嗨,美女,準(zhǔn)備去哪?。俊?lt;/br> “我男朋友受傷了,能不能帶我們一程,去附近的診所??!”江詩韻懇求的說道。</br> 雖然,這瘦猴看起來不太像好人,但是秦飛傷得這么重,拖延下去,恐怕會(huì)危及生命啊。</br> “沒問題,上車吧,我叔叔就是開診所的?!?lt;/br> 瘦猴笑瞇瞇的跑了下來,幫著江詩韻把秦飛扶進(jìn)了后排,又說道:“你坐副駕吧,舒服一點(diǎn)!”</br> “不用了,我要陪著他?!苯婍崜u搖頭。</br> “好吧,那我開慢一點(diǎn)?!?lt;/br> 瘦猴啟動(dòng)了汽車之后,一邊朝著前面開去,一邊用手機(jī)偷偷的發(fā)了一條信息出去。</br> 差不多二十分鐘后,車子進(jìn)入了一個(gè)看起來,有些偏僻,落后的鎮(zhèn)子上。</br> 一些老人坐在門口,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偶爾有人經(jīng)過,都騎著摩托車。</br> 這瘦子開著一輛比亞迪,似乎已經(jīng)算鎮(zhèn)上的“豪車”了。</br> 很快,車子轉(zhuǎn)進(jìn)了后面的一條巷子里,停下來后,瘦子又跑過來打開了車門:“美女,我叔叔的診所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它就會(huì)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huì)。</p>
良久之后,機(jī)會(huì)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