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剛見自己的手下來了,心里也多了幾分底氣。</br> 鋼管在手心拍打著,看著秦飛冷哼了一聲說道:“我也是武者,只是沒你厲害而已。但是,我知道武者致命的缺點,就是懼怕人海戰術。我們黑龍堂啥都不多,就是人多。除了你看到的,其他堂口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趕來支援。想和我們黑龍堂較量,簡直就是蚍蜉撼樹!”</br> 白辛涼微微看了周剛一眼,感覺就像是看著一個超級大傻-逼。盡管周剛說得沒錯,武者的內力是有限的,一但用光了,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是稍微皮糙肉厚一點。</br> 但是,那也僅僅是對普通的武者有效,而他對自己身后這個男人,一無所知。</br> 面對眼前黑壓壓的一片混子,白辛涼也不慌張。干脆利落的放倒了一個混子之后,把他手中的鋼管撿了起來,然后像是面條一般,纏在了自己的拳頭上,成了一個鋼鐵拳套。</br> 可以想象一下,白辛涼揮出去一拳,再加上鋼管拳套的加持,足夠砸開一塊石頭了吧。</br> 可見,白辛涼不僅能打,而且腦子也靈活。</br> 周剛微微瞇了下眼睛,指著白辛涼說道:“砍死他一千萬,砍一刀,一百萬!”</br> “草,我來!”</br> 一個身材高大的混子,拿著砍刀呼的一下就朝著白辛涼砍了下去。</br> 在他們心里,秦飛功夫并不高,剛才他自己也承認了不過化勁中期而已。而白辛涼是化勁巔峰大圓滿。</br> 秦飛可能最大的依仗,就是白辛涼了。只要干掉了白辛涼,秦飛的死期就到了。</br> 楊若曦見這群混子這么兇狠,微微皺著眉頭:“秦飛,你上去幫忙吧,我怕你大哥不是對手。”</br> “不用,白大哥雖然好戰,但還不夠心狠。他還需要磨練,不然以后很難進入更高的境界。”秦飛背負著雙手,悠悠的說道。</br> 想要進入更高的境界,就必須要擁有超越常人的心智和狠辣。如果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是學不會高深的心法的。</br> 秦飛準備把白辛涼培養成一把利刃,所以準備好好的磨礪一番,顯然今天是一個好機會。</br> 再說院子里,那壯漢身高一米九的樣子,滿臉的絡腮胡,一般的漢子,七八個不是他的對手。</br> 本身也是一個暗勁后期的高手,他覺得白辛涼和沈玉浪拼了一掌,內力絕對消耗得差不多了,為了一千萬,第一個沖上去對白辛涼下手。</br> 事實上,白辛涼體內的靈氣確實消散了一半左右,境界也跌到了化勁中期。不過白辛涼骨子里好戰,而且不怕死,根本沒把這個壯漢當一回事。</br> 吭....</br> 白辛涼格擋了一下壯漢手中的砍刀,纏在拳頭上的鋼管也出現了一道指甲大小的豁口。</br> 壯漢微微退了一步,要不是人高馬大,早就飛出去了。</br> 不過,白辛涼肯定不會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已經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壯漢的小腹上。</br> 噗通!</br> 白辛涼全力一擊,再加上鋼管拳套的加持,壯漢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地上。</br> “草,別玩什么幾把單挑,給我一起上!”周剛有些惱怒的吼道。</br> “啊....為了一百萬,沖啊!”</br> 那些混子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朝著白辛涼沖了上去。</br> 刺啦...</br> 白辛涼的后背多了一道血痕,鮮血立即涌了出來。</br> 不過,白辛涼眉頭都沒皺一下,回過頭一腳就把那混子踹飛了。</br> 隨著時間的推移,混子不斷的躺下,而白辛涼身上的傷口也在不斷的增加。秦飛依然只是在一邊看著,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br> “你去幫忙吧,白大哥快撐不住了。”楊若曦見院子里的白辛涼,已經渾身是血,感覺有些心疼了。</br> 畢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鮮血不斷的涌出來,怎么可能不疼呢?</br> “男人的世界,你不懂。”秦飛點了一支煙,微微看了楊若曦一眼說道。</br> 因為,秦飛以后是準備重用白辛涼的,肯定要獨擋一面。不可能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都剛好在他身邊。</br> 所以,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不管在任何時候,最重要的是靠自己。</br> “你...冷血。”楊若曦有些氣惱的瞪了秦飛一眼,但見白辛涼還在拼殺,也只能氣鼓鼓的看著這一切。</br> 她知道自己那點格斗技巧,跑過去只能是添亂。</br> 白辛涼心里也明白,秦飛是在鍛煉自己。人家那么年輕,就進入了傳說中的境界,自然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br> 而自己也不可能一輩子依靠秦飛的幫忙,必須也像他一樣強大。作為一個武者,想要變強大,只能不斷的打斗,這是唯一的捷徑。</br> “砰...”</br> 突然,白辛涼背后多了一道人影,一腳把白辛涼踹飛了出去。</br> 此人正是周剛,見白辛涼已經搖搖欲墜了,很是陰險的選擇了偷襲。</br> “咳咳...”</br> 白辛涼咳嗽了一聲,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又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和周剛打成了一團。</br> 周剛的那些手下,像是鬣狗一般,也在四周盤旋,想尋找機會給白辛涼致命一擊。</br> 砰.....</br> 白辛涼再次退了好幾步,肩膀上也多了幾道傷口。</br> 周剛哈哈大笑了起來:“秦飛的大哥是吧,也不過如此嘛。你看看你那兄弟,和他的女人在屋子里,躲著都不敢出來呢。而你卻在這里拼命,值得嗎?不如歸順我黑龍堂,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br> “你可以羞辱我,但是你不能羞辱我兄弟。”白辛涼捏著拳頭,眼睛漸漸的變得通紅。像是野獸一般,再次朝著周剛沖了過去。</br> 砰....</br> 白辛涼再度飛了出去,他本來只是化勁初期,被秦飛用靈氣強行提升了上去而已。現在靈氣耗得差不多了,體力也在急劇的下降,怎么可能是以逸待勞的周剛的對手?</br> “秦飛,你是要看著你大哥被打死嗎?”周剛轉身看向屋子里的秦飛,嘲諷著說道:“慫蛋,出來啊,和我打一場。”</br> “我打不過你,行了吧。我不出來,屋子里涼快!”秦飛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道。</br> 就像是一頭大象,面對螞蟻的叫囂和挑戰,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只要他愿意,隨時能把這群螞蟻踩死。</br> 白辛涼吐了口氣,感覺丹田處似乎有一種力量要破體而出一般,心里頓時一喜,這是要突破的征兆。</br> 心里對秦飛更加充滿了感激,要不是這番打斗,估計想要突破,至少還要等一年的樣子。</br> 白辛涼在武學上,并沒有什么天賦,他只是性格堅韌,完全是依靠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才走到今天這一步。</br> 見周剛在那里得意洋洋,重重的哼了一聲,再次沖了過去。</br> “草,打不死的小強啊,去死吧!”周剛這一次用了十二成的力氣,朝著白辛涼胸口砸了下去。</br> 白辛涼也調動了身體里所有的力氣,揮出了自己的拳頭。</br> 砰!</br> 兩只拳頭撞在了一起,似乎地上都刮起了一道小型的龍卷風,草屑都跟著飛上了天空。</br> 就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br> 啊.....</br> 周剛慘叫了出來,捂著胳膊不斷的后退。他剛才和白辛涼打,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br> 而白辛涼吃過洗髓丹,又剛剛突破,體內勁氣充盈,就算在同一個境界,自然白辛涼更強。</br> “看明白了嗎,這才是男人的世界!”秦飛淡淡的笑了下,看著院子中間的白辛涼,陽光灑在他挺拔的身上,像是一尊戰神一般。</br> “就你道理多!”楊若曦哼了一聲,但也感覺出來,院子中間的男人似乎變了,但是具體有什么變化,卻說不上來。</br> 畢竟,楊若曦不是武者。</br> 只是,看不慣秦飛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才故意刺秦飛幾句。</br> 這種小女人的心思,秦飛這個情感白癡是不會懂的。</br> 王胖子見周剛倒了下去,雙腳有點打顫,悄悄的退了幾步,準備拔腿就跑。</br> 白辛涼腳尖挑了一下,一把鋼刀飛了出去,直接刺穿了王胖子的小腿。</br> 哎呀,我的腿!</br> 王胖子疼得滿地打滾,像是一頭屠夫刀下的肥豬一般。</br> “白大哥,恭喜。”秦飛走出了院子,拍了下白辛涼的肩膀,強大的靈力快速的在白辛涼身體里流蕩,讓白辛涼的傷口,瞬間就恢復了七七八八。</br> “呵呵,還得感謝這些陪練啊。”白辛涼難得得笑了下,平時他都是板著一張臉的。</br> “老婆,讓警隊派兩輛大卡車來吧,不然這幾十號人裝不下啊。”秦飛看著滿院子的混子,微微笑著說道。</br> 黑龍堂下面,整整一個堂口,今天一戰幾乎全軍覆滅。</br> 其實警方想動他們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秦飛和白辛涼的出現,無疑幫了一個大忙。</br> 楊若曦哼了一聲,說道:“早就叫人了,還要你來提醒啊。對了,晚上我不回去了,這么多人,肯定要突擊審問。”</br> “啊?我本來還想搬回去睡的呢。”秦飛有些郁悶。</br> 也不知道幫楊若曦抓了這么多混子,而失去了今晚上占楊若曦便宜的機會,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br> 隨后,楊若曦微微翻了個白眼,便和一群警察離開了。</br> 秦飛郁悶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也和白辛涼離開了黑龍山莊,朝著靈玉閣而去。</br> 白辛涼已經突破了化勁中期,秦飛想趁熱打鐵,用聚氣丹,讓白辛涼的功夫更上一層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