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看得出來,崔敏君這聲道歉說得毫無誠意,完全是迫于戰(zhàn)北寒的威勢才不得不服軟。
    她心里顯然沒覺得有任何歉意,埋怨不滿的情緒全寫在眼睛里。
    蕭令月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諷刺一笑。
    搞得好像她很稀罕這一聲道歉似的。
    省省吧!
    反正吃虧的又不是她。
    崔敏君怎么說也是戰(zhàn)北寒的親表妹,有他在這里,輪不到旁人多說什么。
    蕭令月冷淡的站在一旁,擺明了不插手,他們兄妹兩愛怎么樣怎么樣。
    楚元啟同樣袖手旁觀。
    兩人的神情在這一刻仿佛同步了。
    戰(zhàn)北寒看在眼里,臉色更加冷沉得可怕,一雙眸子仿佛暴風(fēng)雨欲來。
    偏偏這時候,跪在地上的崔敏君又開口道:“表哥,我已經(jīng)道完歉了,我可以起來了嗎?”
    她一向不會看人臉色,這時候卻明顯感覺到翊王表哥身上壓抑的怒火,還以為這股怒火是沖著自己來的,嚇得心驚肉跳后背發(fā)涼。
    她要是不開口就算了。
    這一開口,反而把戰(zhàn)北寒的注意力引到了她身上。
    宛若挾著寒刃一般的目光落在身上,戰(zhàn)北寒冷冰冰道:“你是跟本王道歉的?”
    崔敏君一愣:“不是啊……”
    “那你問本王做什么!”戰(zhàn)北寒又問道。
    “不是表哥你讓我跪下的嗎?你不開口,我,我也不敢起來啊……”崔敏君十分委屈。
    戰(zhàn)北寒面無表情:“本王剛說過什么,你沒聽見?”
    “我聽見了!”崔敏君急忙說道,“你讓我給沈晚道歉,然后才能起來。”
    “我聽見了!”崔敏君急忙說道,“你讓我給沈晚道歉,然后才能起來。”
    戰(zhàn)北寒:“你道歉了嗎?”
    崔敏君茫然道:“我……我道歉了啊……”
    “那本王怎么沒聽到有人說原諒你?”
    “……啊?”崔敏君呆住了。
    道歉,是需要原諒的嗎?
    不是只要她說出口就夠了嗎?
    她可是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設(shè),才忍住羞恥感跟“沈晚”這個賤人說對不起的,要不是礙于表哥的威嚴(yán),就“沈晚”這種賤東西,給她提鞋都不配!
    戰(zhàn)北寒譏誚地看著她:“你所謂的道歉,就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就算完了?不管別人接不接受,你只管說就完事了?”
    崔敏君:“……”沒錯,她就是這么想的。
    “去道歉!”戰(zhàn)北寒面無表情道,“她不說原諒你,你就一直跪著,直到獲得原諒為止!”
    戰(zhàn)北寒在馬車上目睹了事情全經(jīng)過。
    崔敏君是如何刁難蕭令月,如何狠辣的朝她抽鞭子的,他樁樁件件都看在眼里。
    更不提那些嘴頭上的羞辱。
    真是笑話。
    他戰(zhàn)北寒的王妃,在她嘴里都成了命硬下賤的破鞋了!
    當(dāng)他戰(zhàn)北寒是什么?
    還敢說什么克夫,克全家人。
    當(dāng)北秦皇室是什么?
    就沖崔敏君口不擇言的那幾句話,治她一個侮辱皇室大不敬之罪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