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之前出去的那個宮女從外邊帶進來一群宮女,她們搬進來一個浴桶并往里面倒熱水。
宮女向后退了好幾步,對馨柔說道:“小姐,這是殿下特意給小姐準備的藥浴,還請小姐沐浴更衣。”
說話間,就有一個宮女送進來一套衣裳。
馨柔的心情異常低落壓抑,稍稍控制不好,便會痛哭不止。
馨柔拉過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嗚咽哀求道:“你們出去,我自己來。”
宮女猶豫了一下,“小姐,還是讓奴婢們伺候你沐浴吧。”
“出去呀。”馨柔在被子下面嚎啕大哭起來。
“是,奴婢告退。”宮女向床榻上的人行禮后,匆匆離去。
其她宮女跟著那個宮女,也紛紛離去。
房間安靜了好一會后,馨柔才止住了哭泣,拉開被子往外看。
馨柔見房間里沒有人了,才敢從被子下面抽出自己兩條白皙的細胳膊。
在馨柔昏迷的時候,榮臻就已經給她解開了手銬和腳銬。
馨柔看到自己手腕上有凝固的血跡,血跡的形狀就好像是幾條絞在一起的紅繩綁在了她的手腕上。她便仔細看了看手腕上的傷,原來是被手銬多次勒、刮、擦而形成的傷口。
榮臻抓著手鏈將她的手控制在了上方,她只顧著去掙脫榮臻,一時之間就沒有感覺到腕部擦傷帶來的疼痛。
馨柔現在發現自己腕上的傷,才意識到榮臻有多可怕,以及自己無助。
榮臻輕而易舉便將她提了起來,壓住她時,她根本反抗不了,根本無力去推開榮臻這個可怕的家伙。
馨柔看了看自己纖細的胳膊,無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榮臻的身體體積比馨柔大那么多,馨柔怎么可能推得開他呢。
皇宮外。
小巷內停放了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馬車兩邊或站或蹲著一些人,他們的姿態懶洋洋的。
“衛長來了。”一個短須中年男子說道。
其他人聽到,皆一改懶洋洋的姿態。
打扮成普通仆役的夜色和寒冰護送著安珺鑫向他們走來。
安珺鑫臉上蒙了面紗,只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一雙好看的眼睛。
等候在馬車旁的人都十分好奇夜色帶來的姑娘的是誰,但都不敢在這種時候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好奇過后便沒有繼續關注那個蒙面紗的粉衣少女。
“衛長,都準備好了。”短須男子向前向夜色行禮道。
“嗯。”夜色點頭回應后,轉頭對安珺鑫說道:“殿下,這些都是我們在皇宮外的接應人。”
安珺鑫微微點頭。
“殿下?”短須男子等人皆震驚了。
他們之中有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驚訝得忍不住朝安珺鑫的方向走了幾步,為了看清安珺鑫的樣貌。
安珺鑫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近乎透明,沒有哪一個男子甚至女子會有他這樣的肌膚,擁有這樣的肌膚讓人很難懷疑他會是一個男子。
再仔細一看,那英氣十足的眉眼、平坦的胸部以及挺拔的背影又無時無刻顯露出了男子的氣息。
夜色一邊扶安珺鑫上馬車,一邊叮囑道:“殿下,坐下之后就放下面紗。”
安珺鑫微微頷首走進了車中。
“按照原計劃行動。”寒冰命令道。
“是,副衛長。”眾人紛紛行禮答應,然后各自扮演起自己擔任的角色。
丫鬟上車掀開車簾后,突然愣了好一會。
此時坐在車內的安珺鑫已經揭下了面紗,露出了一張驚為天人的容顏。
“別垂涎殿下的美貌。”寒冰一看丫鬟的反應,便知道了原因,當即告誡了她。
安珺鑫端坐在車內,正對門口,便不可避免的注視到進來的人。
此時,丫鬟正與安珺鑫四目相對。
但安珺鑫一聽寒冰說的話,目光立馬冷了下來,并將視線移到了丫鬟身后。
丫鬟聽到寒冰的告誡,終于回過神,坐到了側邊座上。
短須男子扮演馬夫和一名家丁坐到了馬車前室。
“三個人就夠了,人多引人注目。”寒冰說道。
“其他人各自散去,潛伏在暗處,隨機應變。”夜色吩咐道。
“是。”便衣打扮的侍衛相繼離去。
“出發。”夜色命令道。
短須男子收到命令,便驅策起馬車。
東宮。
屏風后面是一個浴盆,浴盆里鋪滿了玫瑰花瓣。
馨柔躺在浴盆里,讓藥水浸到了脖頸。
馨柔的背部受了傷,背靠著浴盆躺不久便要翻過身,露出光潔的肩膀,然后趴到盆邊。
馨柔將胳膊架到盆邊,抬起手又仔細端詳自己手腕上的傷。
“若是再深上一點,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害怕了。”馨柔低頭凝視著手腕上的傷,暗自想著,“真丑。”
馨柔的睫毛又長又翹,往下看時,長長的睫毛便遮掩住了她的許多傷感。
皇宮外。
馬車在石板路上緩緩駛動,最后停在了排隊出城的人群后面。
“這怎么回事呀?”短須男子跟坐在旁邊的家丁抱怨道。
“聽說是逃走了一個重犯,全城都在搜捕那個重犯。”家丁解釋道。
但馬夫還是忍不住以這個話題和家丁嘮上幾句。
車內,安珺鑫始終端坐著,目視著前方。
丫鬟身邊放著一個籃子,籃子里放著一些香火紙錢。
丫鬟閑著無事,就將籃子提在了手上。
又過了一會,丫鬟終于克制不住自己想看安珺鑫的心,轉頭看向了安珺鑫。
安珺鑫雖然察覺到丫鬟的目光,但仍是保持著固定的姿勢,一動不動。
丫鬟呆呆的看著安珺鑫的容顏,心卻在劇烈的跳動著。
安珺鑫的容顏雌雄難辨,宛若天神,愣誰都會心動。
這時,車外傳來的異動。
“哎,你們是干嘛的?”一個領頭帶著五個看守向他們走來。
城門看守對一切車輛都要進行特殊排查。
馬夫跳下馬車說道:“我們是城外王家的下人,車內坐的是我們家的小姐。我們小姐進城是為了去寺廟里燒個香,祈個愿。我們來得早,也不知道京城里發生了什么事,現在就只想趕快回到家中,向老爺夫人報平安。”
夜色他們對此早有準備,早已編好了一套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