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對面坐著榮耀以及他的隨從。
“她叫什么名字?”榮耀問道。
立馬有侍衛跑出來,跪在榮耀面前,回答道:“她叫馨柔。”
“這丫頭看起來年紀輕得很。一個弱女子是怎么把人給放出去的?”
“屬下認為,是她與賊人串通,賊人有了她做內應,才得以潛進地宮。”
榮耀抬眼望向馨柔,喊道:“你是怎么與賊人串通的?”
跪在榮耀面前的侍衛默默退回后面。
馨柔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太監眼見得皇上就要尷尬,便替榮耀再次高聲喊道:“馨柔,皇上問你話呢,你是怎么和賊人串通的。”
馨柔還是沉默不語。
“把頭抬起來,朕看看。”榮臻又命令道。
太監見馨柔無動于衷,便揮手示意馨柔旁邊的侍衛。
侍衛會意,走到馨柔面前,便暴力抬起了馨柔的頭。
榮耀一下子看愣了,嘆道:“可惜了這副好皮囊,竟生在罪人身上。”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道明放走罪人的事情經過,朕就不對你動刑。”榮耀注視著馨柔的容顏,“若你不自惜上天賜予你的好皮囊,就要生生受這皮肉之痛。”
馨柔的眼皮耷拉著,心死了一般,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榮臻側首低聲問道:“她怎么一直這個樣子?”
已經隱到后面去的侍衛再次跑到榮耀面前,下跪行禮說道:“回皇上,屬下等人趕到地牢時,她就一直呆呆的坐在牢房里面,那時的神情和現在一樣。”
這時,榮耀后面又跑出來一名侍衛,下跪行禮說道:“她與地牢中的男子有一段戀情。許是男子的離開讓她感到難過,所以,她才突然陷入抑郁的情緒之中。”
“抑郁?”榮耀抬眼看向馨柔。
榮耀面前的兩名侍衛默默退回他身后。
“既然你還是什么也不肯說,朕也只好用刑了。”榮耀揮手示意馨柔旁邊的兩名侍衛,“鞭打背部。”
“是。”兩名行刑侍衛齊聲回答道。
京城里的某個小院的小屋里。
“夜色,你是怎么找到這個無人居住的小院的?”寒冰望著窗外月色籠罩的景色,頗為驚嘆道。
這個小院不僅房屋里的一應物什打理得井井有條,連院中的擺設也頗為講究。
夜色此時正坐在床邊照看躺在床上的安珺鑫,見安珺鑫安然無恙之后,這才肯轉頭去看寒冰。
“不是我找的,是其他兄弟找的。”夜色說道。
寒冰見夜色回應了他,便問得更加起勁了。
“那這院子的主人是誰?他怎么會愿意讓我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入住?”
夜色白了寒冰一眼,緩緩說道:“這院子是一個富賈為在京城有個住處而買下來的。這個富賈在京城辦完事就回老家了,因而空了這個院子。”
“那我們這是……私闖民宅?”
“只要你別動人家東西,就沒人會說你。”
“哦。”
寒冰走到床邊,俯身湊近安珺鑫來看。
夜色一臉嫌棄的看著寒冰的行為,內心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想推開寒冰的手。
“別湊那么近殿下!”夜色最終還是忍不住呵斥了寒冰。
“殿下的皮膚真的好白呀。”寒冰根本沒聽進夜色的話,說著還想用觸碰安珺鑫的臉,“比雪還白。”
“別碰殿下。”夜色眼疾手快的拍開了寒冰的手。
寒冰只好收好自己的手。
“話說你給殿下吃了什么,殿下怎么現在還沒醒。”寒冰注視著安珺鑫的容顏,質問夜色。
“迷藥。”
“那殿下大概什么時候醒?”
“天亮的時候就醒了。”
寒冰突然沉默了一下,問道:“夜色,那個馨柔對殿下真的很重要,我們沒有把馨柔救出來,殿下醒來后很可能會鬧著去找馨柔。”
“那就繼續喂迷藥。”
“……”
“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不擇手段,把殿下安全送回安國。其它事,回到安國再說。”
“殿下以后報復我們……哦不,是你。”寒冰指向夜色,“是你打暈殿下的,也是你喂殿下迷藥的。”
“……”夜色無語片刻,而后沉聲說道:“不過一死耳。”
寒冰心軟了,有了一些想和夜色攤責任的想法。
“不過,我也可以幫你在殿下面前說兩句。”
“然后一起死?”夜色輕蔑一笑。
“……”寒冰頗感無奈的抹了抹鬢角的頭發,“不過,我相信殿下是不會傷害無辜的。”
夜色不理會寒冰,將視線落到了安珺鑫的身上。
“殿下有多喜歡馨柔,我之前也和你說過。殿下為了馨柔,絕食了整整三天四夜。”寒冰見夜色不理會,又繼續說道,“他們只是分隔了三天,殿下見到馨柔的時候就激動得流淚了。”
“我們帶不走馨柔的。”夜色淡淡說道,“地宮的宮女是不能出東華殿的,馨柔連東華殿都出不去,我們又怎么把她帶出來。”
“讓馨柔跟著你出來不可以嗎?”
“殿下可以扮成東宮侍衛,跟著我們一起出來。但馨柔一個宮女,跟在我們兩個男人后面多引人注目。”夜色看向寒冰,“并且,我們出東宮的時候,是翻墻出去的。馨柔一個女孩子怎么翻越高高的宮墻?”
寒冰避開了夜色的目光,憂心道:“馨柔真的好溫柔美好,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夜色看向還在昏睡的安珺鑫,緩緩道:“殿下醒來后,就不要在殿下面前提馨柔了。”
“嗯。”寒冰注視著安珺鑫的容顏,認真的點頭贊同。
京城外,郊林。
隨著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行黑羽衛和一著藍錦袍男子的身影在郊林里逐漸清晰起來。
榮臻腦海里浮起了安珺鑫的模樣,心中陡然泛起了惡心。他嫉妒安珺鑫白白的就得到了馨柔的心,他厭惡安珺鑫身上超脫的氣質,他害怕原本一無所有的安珺鑫不僅搶走了馨柔的心還搶走了馨柔的心。
“我絕對不會成全你們!”榮臻惡狠狠的說道,“一個被我囚禁了八年的人,憑什么和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