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見安珺鑫沒有阻攔她進來,便以為他想開了,心中不禁放松了一些。
小露快速取出飯菜之后,便走到安珺鑫床邊,說道:“起來吃飯吧。”
“滾出去。”安珺鑫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昨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今天上午也沒有吃飯,你會被餓壞的。”小露擔心的說道。
安珺鑫轉過頭,瞥了一眼面前的小露,再將視線投到小露身后,確認馨柔還是沒有來之后,他就又癱在了床上。
“你好歹吃一點吧,吃一點也好呀。”
“你出去!”安珺鑫生氣了,“別煩我。”
“你吃一點吧。”小露不死心的勸道。
安珺鑫對小露的勸告充耳不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小露以為安珺鑫睡著了,便欲伸手去搖安珺鑫瘦削的肩頭。
就在小露的手觸碰到安珺鑫肩頭時,安珺鑫突然瞪圓了眼睛,陡然坐了起來,大喊:“別碰我!”
小露嚇得僵在了原地,一會兒后才收回了手。
“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安珺鑫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小露見安珺鑫那么生氣,臉上也掛不住了。她又羞又惱的走回桌邊,欲把飯菜收回食盒。
“把飯菜留在桌上。”鐵欄外的黑羽衛命令道。
小露便把已經放到食盒里的菜放回了桌上。
黑羽衛打開了牢門,對小露說道:“你可以走了。”
“是。”小露行禮告退。
到了晚上,安珺鑫還是躺在床上,沒有下床走動過。
桌上的飯菜完全涼透了,也沒有人動過。
黑羽衛見安珺鑫情況不佳,便一直站在牢房外監看著安珺鑫的狀態。
東華殿書房內,榮臻正在翻閱幾本奏折,并在紙上擬草文書。
“安珺鑫怎么樣了?還是不肯吃飯嗎?”榮臻問道。
“算上今天,安珺鑫已經絕食兩天了。”冷陌回答。
榮臻將筆擱到筆山上,又問道:“馨柔呢?”
“馨柔今天跟著教司學了一天的瑟,她看起來也很不高興。”
榮臻注視著前方,陷入了沉思。
今天晚上,樂坊的歌舞伎都沒有出樂坊。
馨柔學完瑟,便早早躺下了。
此時,柳紅還未回房休息,她被教司叫去了。
在馨柔剛起倦意之時,柳紅回來了。她站在門口,朝馨柔的方向看了好一會,才躺到了床上。
寂靜無聲的夜晚很快過去了。
安珺鑫一直從晚上躺到了小露來送飯的時間,中途沒有翻身,一直保持著平躺的姿勢。
就在黑羽衛打開牢門時,他才睜眼朝鐵欄外看了一眼,沒有看見馨柔后,就又閉上了眼睛。
小露將食盒放到桌上時,安珺鑫又睜眼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小露取出新鮮的飯菜,把涼透的飯菜裝進了食盒里。
“吃飯了。”小露提醒道。
安珺鑫一動不動。
小露提醒過之后,便走出了牢房。她已經對安珺鑫死心了。
安珺鑫已經餓得脫水了,他的嘴唇蒼白起皮,四肢無力,眼皮也無力的耷拉了下來。他感到全身疲憊,但腦子卻異常清醒,完全睡不著。
直躺到了下午小露來送飯,安珺鑫也一直沒有入睡。
小露看著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暗自為他擔憂。
小露送來了新鮮的飯菜后,便離開了。
過了好久,安珺鑫仍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呼吸開始便變得困難了。
這時,走來了一名黑羽衛,他手里提著一個小巧的藥盒。
“我取來了糖水,快給他灌進去。”那黑羽衛說。
另一名黑羽衛連忙打開牢門,兩個人一同走進了牢房。
一名黑羽衛將安珺鑫扶起來,另一名額黑羽衛則負責灌糖水。
安珺鑫已經虛脫無力了,甚至連自己的手都抬不起來,根本無力去抗拒黑羽衛強行灌糖水。
這兩名黑羽衛給安珺鑫灌完糖水之后,便走出了牢房。
安珺鑫被灌完糖水好一會兒后,心跳和呼吸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馨柔在樂坊的這兩天一直沉默寡言,只有教司在教導她樂器時,她才會說上幾句話。
今天晚上,馨柔依舊早早躺到了床上。
“馨柔,我可以和你睡一張床嗎?”柳紅不知何時坐到了馨柔的床邊。
馨柔看見柳紅態度誠懇,便主動往床里面靠,給柳紅騰出位置。
柳紅貼著著馨柔,緩緩躺了下來。
柳紅是個女孩子,馨柔并不覺得她貼著自己睡有什么不妥。
馨柔反感柳紅,只是因為她不喜歡聽柳紅說的話。
兩人沉默無言。
馨柔熬不了夜,很快便睡去了。
柳紅見馨柔睡著了,便開始假寐。
馨柔睡著睡著,突然發現自己的小腹癢癢的,仿佛有什么東西爬過她的腰。
馨柔睜開眼去看,原來是柳紅的手搭在了她的小腹上。
馨柔不喜歡別人摟她的腰,便伸手把柳紅的手放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馨柔又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身體,她恐懼的縮了起來。
“你走!”馨柔對還在假寐的柳紅說。
柳紅知道自己的偽裝被拆穿了,只好不再假寐了。
“我這是在幫你呀。”柳紅的姿態嫵媚動人,將用在男人身上的那套,全用在了馨柔身上。
“幫我什么?”
“你還是個處,還不知道□□是何等快活。”柳紅坐起身來,朝馨柔伸出手,“我今晚讓你體驗一番,之后你便對此欲罷不能了。”
馨柔恐懼得落下淚,說道:“可你是個女孩子呀。”
“女孩子怎么了?”柳紅壓到了馨柔身上,抱住了她,“我這就讓你見識一下,女孩子和女孩子是怎么快活的。”
柳紅說著就要去解馨柔的腰帶。
馨柔忍著惡心,猛的推開柳紅,跳下床,鞋都來不及穿就跑出了房間。
院子只有宮燈仍在亮著微弱的光芒。
馨柔光著小腳,漫無目的的走在院中的石板小路上。她看到挨著石板小路的宮燈旁有一塊干凈的青石板坐凳,便坐到了青石板上。
夜深天涼,馨柔衣衫單薄,不禁蜷縮起了身體。
“珺鑫,你現在過得怎么樣?”馨柔突然抽泣起來,“我現在好孤獨,好絕望。我再也不想學樂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