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走還沒十分鐘，佐威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媽的，宇哥能借點錢么？”</br></br>我被氣樂了，罵我一句還問我借錢，這是什么道理，我問：“你怎么了？”</br></br>佐威很生氣地說：“他娘的，派出所所長怎么換了，換成個不認識的老王八蛋，抓了我三十幾個兄弟，我得拿錢去贖他們出來啊。手頭有點緊，宇哥你能不能先借我點……”</br></br>要是換成平時我肯定不鳥他，吃點喝點不怕，借錢沒門。誰不知道現在欠錢的是爺爺，借錢的是孫子？</br></br>但是今天不一樣，總覺得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我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個老大做的真是夠爛了，連自己小弟抓進去了都沒錢贖，他媽的，你來我公司拿錢吧。”</br></br>“不行啊……宇哥，我走不開，那老王八蛋非要我跟他回去協助調查，你說咋整？”</br></br>我罵到：“*，你不是吧？跟老子借錢，還要我親自給你送去？你小子腦子出毛病了不成？”忽然我預感到事情有些蹊蹺。為什么白骨和太子剛走沒兩分鐘，那伙警察就找上了門？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會不會是太子或者白骨的手下小弟假扮警察然后…</br></br>我越想越是害怕，沖著電話吼到：“他媽的，別跟他們走！這伙警察可能是假冒的！”電話忽然被掛斷。</br></br>浩南和奶爸看著我，我放下手機吼到：“調頭調頭，他媽的，別是中了太子他們的計！”</br></br>又經過了十分鐘，我們開回了原地，距離幾百遠就見到前方一片燈火通明。十幾輛警車亂七八糟的停在當場，成群老百姓站在當場，周圍已經被警察封鎖了。</br></br>我連忙帶上浩南和奶爸下了車，悄悄混到了前面。</br></br>地上的血已經被清理干凈了，那些胳膊腿什么的早就被扔進大麻袋里去了。</br></br>我拉住一位中年婦人問：“大嬸，這里出什么事兒了？”</br></br>那中間婦人見了我就好象教訓兒子一樣開始教訓我：“年輕人，千萬別學人混黑社會啊。剛才有兩伙人在這打架。警察一來，那邊的一群人跑了。這邊的人還傻站著。”一邊說，一邊她還指手畫腳著：“可是說來也奇怪了，怎么一下子就來了兩批警察呢？”</br></br>我心一沉，知道肯定要出事兒了。</br></br>那中年婦人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我，她忽然一驚：“你，剛才打架的那伙人其中就有你！”音量之高真是匪夷所思，我很難相信一個普通的女人竟然能叫出如此攝人心魂的喊叫聲，那些什么世界第一男高音要是聽到了非一頭撞死在墻上不可。</br></br>“他媽的，我讓你叫！”奶爸沒輕沒重地一個手刀劈在那婦人的脖子上，那婦人白眼一翻暈了過去。</br></br>可是就這樣已經慢了一步，無數雙善良卻又不懷好意的眼睛已經注視在我們的身上。</br></br>奶爸扶著那個婦人，兩個小警察已經走了過來，看了看那婦人，隨后轉過頭問我：“你們是干什么的？”</br></br>我連忙說：“哦，我是路過，過來看看發生了什么事兒的！”</br></br>那警察喝到：“路過？深更半夜路過，你唬誰啊？還有，你們兩個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來人吶，給我扣起來帶走！”他指著我和浩南，奶爸則是在一邊推著那婦人，一邊推一邊叫：“媽，你咋了？身體不好就別熬夜了啊，媽，您醒醒啊……警察大哥能把我媽也帶去么？她剛才說看熱鬧，結果看著看著睡著了。”一看奶爸這樣我就火了，這什么人啊。這么好的演技不去考演員訓練班真是白瞎了。</br></br>警察不樂意了，推了一把奶爸，說：“去去去，一邊呆著去，身體不好還喜歡看熱鬧，趕緊把你媽帶走，別妨礙我執行公務！”</br></br>我急著為自己辯解：“警察大哥，你看我真是路過，您要不是信打電話去我學校問問，我是在十六中上學的啊。”</br></br>那警察原本有些動搖，一聽我是十六中的，頓時變成肯定的了：“你是十六中的？來人啊給我搜搜他的身，現在十六中的那些小痞子最喜歡賣搖頭丸了。”</br></br>*！這是什么世道。</br></br>搜了半天，確定我和奶爸身上沒有那些違禁的藥品后，正打算放人。巧了，又是一個婦女指著我的屁股喊：“警官，他屁股后面有血。”</br></br>我怒了：“*，你他媽的什么眼神啊，這么暗你能看出來有血？”</br></br>我和浩南被關進了車里，整個車廂空蕩蕩的，除了我和浩南之外就再無其他人。后面跟著的那輛卡車都白來了，一個人也沒裝下。</br></br>坐在車里我掏出煙刁在嘴里，給奶爸打了個電話：“奶爸，你這個王八蛋。”</br></br>“老大，先別罵我，快點說，現在該怎么辦？”</br></br>我冷靜地說：“給凱老大打個電話，告訴他現在發生的事兒。把事兒一五一十跟他說了，看他怎么辦。”</br></br>掛掉電話我立刻想到一個人——唐曉敏。</br></br>打通唐曉敏的電話，那頭是睡的迷迷糊糊唐曉敏的聲音：“誰啊……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煩不煩啊！是不是小雪啊，我知道了，明天買衣服嘛……”說完她掛了電話。</br></br>我再打：“喂，他媽的，螳螂你給我醒醒，是我，夏宇！”</br></br>唐曉敏頓時精神起來：“啊？夏宇？你干嘛！”</br></br>前面的司機大哥不樂意了，喝到：“他媽的，打電話就打電話，這么大聲干嘛？”</br></br>我沒吱聲，小聲對著電話說：“螳螂，佐威可能出事兒了，他被白骨的人帶走了，你現在給白骨打個電話，讓他千萬別輕舉妄動。”</br></br>“哦？我說呢，你怎么那么有心給我打電話，原來又是為了江湖上那些破爛事兒啊。這事兒我才不管呢，理你去死！”電話被掛斷了。</br></br>我不屈不撓地再次撥通了她的電話，對面傳來了咆哮聲：“夏宇你這個王八蛋，有事兒就找我，沒事就甩我！認識你我倒了八輩子霉了！”</br></br>“哎，我這不是跟你說正經事兒呢么？要么這樣，你幫我跟白骨說說，他要是答應了，我明天請你吃飯還不成？”</br></br>“不行，你還得說你愛我。”</br></br>“是是是，我愛你。好了，你快去打電話吧，我等你消息啊！”</br></br>浩南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老大，這可是頭一次見你這么低聲下氣的跟人說話啊。”</br></br>我罵咧到：“我怎么知道，最近窩囊事特別多，他媽的。”</br></br>過了五分鐘，唐曉敏把電話打過來了，語氣很失望，她說：“那個死排骨說了，明天晚上在夕陽廣場如果你能單挑贏了他的話，佐威就放回來，如果輸了……”</br></br>“如果輸了怎么辦？”</br></br>“如果輸了你就準備給佐威買個帶音樂的骨灰盒吧……”</br></br>“操！不是這么絕吧？”</br></br>“你兇我也是沒用的啊，白骨說話一向說一是一的……”</br></br>說著說著，到站了。</br></br>區北派出所。</br></br>三個警察把我們帶了進去。</br></br>坐在椅子上，一個年齡約莫三十幾歲的警長問我：“說吧，姓名，年齡，籍貫。”</br></br>我說：“警官，你認識佐威么？”</br></br>那警察喝到：“問你們的問題還沒回答呢！快點說！”</br></br>“是……夏宇，20歲，籍貫是什么玩意？我不知道。”</br></br>“你呢？”</br></br>“況天浩，21歲，籍貫不知道。”</br></br>“這么晚了還出來鬼混，究竟想干什么？”</br></br>“看熱鬧……”</br></br>“看熱鬧？那你們身上的血怎么解釋啊？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是糊弄我，我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br></br>我說：“得了吧，您吶休息休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你嚇唬我啊！”</br></br>“嘿，你小子還不老實！”那警長眼看就要發怒。</br></br>我取出香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你認識佐威吧。”</br></br>那警長愣了一下，皺著眉頭看著我：“認識，那又怎么樣？”</br></br>“聽說你和小威的關系不錯，是不是？”</br></br>“哦？他平時喊我一聲干哥哥，我喊他一聲干弟弟，就這么簡單而已。”</br></br>我罵了一聲：“他媽的，那你還跟我在這兒廢什么話？小威被人抓走了你知道不？”</br></br>可能是我的音量過高，周圍幾個值勤的警察目光統統移到了我身上。</br></br>警長咳了一聲，擺手到：“工作時間要認真，不要東張西望的。你們倆，跟我進來。”</br></br>走進所長辦公室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區北派出所的副所長，姓張。</br></br>“請坐，你們和大佐是什么關系？”張所長對我們的態度變了，主動搬出了椅子。</br></br>我笑著說：“張所長客氣了，我是青年區老大，夏宇。”</br></br>“哦？青年區，現在道上都傳聞說青年區出了個年輕的大哥，沒想到就是你啊。”</br></br>我嘿嘿一笑：“張所長太抬舉我啦，不過就是混口飯吃罷了。”</br></br>張所長點點頭：“不錯，年輕人懂得謙虛是好事兒。說說，大佐究竟出什么事兒了？為什么我們去到事發地點的時候，那些居民都說早我們幾分鐘那伙打架的人都被帶走了？更離譜的是，那伙人竟然打著我區北派出所的名號。”</br></br>“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