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二帶著一位掌眼先生回來。
“這就是許先生。”
林風起身拱手,“在下有一玉佩,想請先生掌眼,有勞了。”
“客氣,客氣,份內之事。”許先生也拱拱手。
兩人坐下,林風指著桌上的玉佩,“就是這塊青玉玉佩。”
許先生從桌上小心拿起,對著玉佩仔細看看,然后說:“這塊玉質地細膩,毫無雜色,其色淡青,而略有些偏黃,應當是青玉中的珍品,若郎君以百兩白銀買下,那就是撿漏。”
林風忙說,“在下并不是想估價格,在下只是想知道,此玉的來歷,不知掌眼先生能看出一二不?”
掌眼先生拿著玉佩翻來覆去仔細看了看,搖頭,“世人多喜青玉,哪怕珍品,亦是不少,這玉佩又是尋常樣式,也并無標記,恕老夫無能,看不出。”
林風一聽很是失望,想不到最后一塊玉佩雖然也是好玉,卻是沒有標記的大眾款。
不過倒也能理解,古代逛花樓也不犯法,要是能見到花魁,甚至在許多文人墨客世家公子眼里還是雅事,夠吹噓的,所以一般會直接報真名,但凡不報真名的,那要么是家有悍妻,要么是實在身份不便。
既然身份不便,那留信物時,除了惠明郡主那種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敢留帶標記的,大多會選擇不暴露身份的。
所以掌眼先生說這塊玉佩并無印記,倒也不是不可理解。
只是可以理解,卻不能不失望,本來以為找了條捷徑,誰知居然走不通,林風都尋思要不要再把玉佩拿給王十一郎看看,不過林風搖搖頭,這玉佩上一點標記都沒有,就是王十一郎,只怕也看不出什么。
林風嘆了一口氣,拿回玉佩,摸出銀兩,放在桌上,然后起身走了。
皇帝讓潞王回京的消息一傳開,整個朝廷就炸了。
大家都知道潞王當初被弄到西邊藩鎮就藩,是因為前樞密使的陷害,陛下最后雖然替潞王平反,可到底知道了潞王非親生子,不能太過寵信給潞王希望,就把他分封出去。
如今二皇子剛被關禁閉,皇帝就召潞王回來,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皇帝又起了立潞王的念頭。
眾朝臣不由打起小九九。
二皇子府
“砰”二皇子舉起一個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爹這是什么意思,是想立那個螟蛉子做太子么!”
“姓段的,你好手段!”二皇子咬牙,一把把桌上的茶盞都掃到地上。
二皇子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氣喘吁吁攤在椅子上,“爹,你真是老糊涂了,親兒子不封,封一個螟蛉子!”
“爹確實老糊涂了!”一個也穿著皇子服飾的青年男子從外面走進來。
二皇子一見來人,頓時嗤笑,“哎吆,我的好弟弟,你來了。”
來人,正是隔壁的三皇子。
三皇子進來,小心地避開滿地的碎渣,走到二皇子身前,“二哥。”
二皇子忙制止,“別,老三,在我面前就別裝,你做那些事,爹不知道,我可一清二楚。”
“二哥說什么呢,小弟每日在府中讀書,連王府大門都很少出,二哥你要出什么事,可別賴在小弟身上。”三皇子笑著說。
“呵,在府里天天讀書,九經你讀了幾本,名聲倒是厲害,什么勤奮好學,禮賢下士,你讀書?打名聲的吧!”三皇子不屑道。
“就算小弟有些沽名釣譽,也沒礙著二哥你啊,不過如今潞王回來了,小弟可知道,肯定礙著二哥你了。”
“難道不礙著你?”二皇子瞥了他一眼。
“當然也礙著小弟了,可二哥,咱們倆可是一母同胞,咱們爭太子之位,是好肉爛鍋里,可要是被潞王得了,那可就是咱們倆把好肉拱手讓人了。”
二皇子聽了不出聲,確實,他和老三再爭,畢竟是一母同胞,可對于潞王,那可不是他爹的種。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現在可是被關在府里,哪里也去不了。”
“我的王妃快生,無論是孫子還是孫女,爹定然大喜,到時肯定要大宴群臣,你是孩子的二伯,沒有不到場的道理,到時我給爹求求情,爹肯定會放你出來的。”
二皇子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同時心里微酸,老三成親不久,王妃卻已經有身孕,并且太醫說很可能是男胎,他成親多年,王妃性子厲害,卻只有兩個郡主,如今老三媳婦這一生,怕就是長孫了。
二皇子都心想自己趁著禁閉是不是再和王妃努力一把,要是有個兒子,說不定他爹也高興些。
“行,那二哥能不能出去,就指望老三你了。等二哥出去,二哥要那姓段的好看!”
三皇子見協議達成,就說:“那弟弟就不打擾二哥禁閉了。”
三皇子走后,二皇子一腳踹開椅子,咬牙,“姓段的,潞王,你們等著!”
和幾年前因為牽扯謀逆暗淡出京相比,這次潞王回來,可謂是大張旗鼓。
潞王帶著一眾家眷浩浩蕩蕩的進京,也沒回自己的府邸,就直接到宮里給皇帝皇后請安。
端明殿
林風站在殿內,看著四十多歲潞王一進來,就直撲皇帝,抱著皇帝大腿痛哭:
“爹,兒子在西邊,日夜想念您,不知您身體可好。”
皇帝也抱著潞王,哭道:“我的兒啊,我也想你啊,以前你天天在我跟前,如今卻好幾年沒回來,爹這心里,天天掛念著你啊,來,快讓爹爹瞅瞅,長變樣了么?”
皇帝看了看潞王,頓時心疼,“黑了,可見西邊太陽大,我兒都風吹日曬成煤球了。”
林風沒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
好在皇帝潞王父子倆正抱在一起大哭,父子情深,也沒注意到。
林風忙抿抿嘴,保證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好一會,皇帝和潞王才止了哭,皇帝心疼地攔著潞王,“我的兒啊,好幾年你都沒在京城過年了,每逢過年,看到你不在,爹心里都空空的,如今你好歹回來了,可要在京里陪爹好好過個年。”
潞王立刻說:“兒子每年過年也想念爹爹,爹既然叫兒子回來,兒子一定好好陪您過年。”
“好好,還是我兒孝順。”皇帝開心地摸摸潞王頭。
潞王也孺慕地看著皇帝,皇帝心一軟,“這次過年后,你也別回去了,留在京中陪朕吧,朕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看你們幾年。”
潞王大喜,“兒子但聽父皇吩咐。”
旁邊,林風看得目瞪口呆,原來撒嬌是不分年齡的,只要拉得下來臉,“四十歲”的大兒子,也可以抱著老爹大腿撒嬌,老爹還挺受用。
林風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對他爹馮相太冷淡了,他認爹這么久,都沒對他爹撒過嬌。
林風心中微動,他要不要也回去試試。
于是,在這天下值后,林風就跑回了家,然后去了他爹書房。
他爹一如既往在書房看著的他的寶貝書,林風伸頭進去,悄悄走過去。
“爹,”林風小聲叫了一聲。
“回來了,”馮相津津有味看著一卷游記,“吃了么,讓管事去準備飯。”
“在宮里吃了。”
“那就好,你正在長身體,別餓著。”馮相端起茶喝了一口。
林風想到宮里潞王的抱大腿,看了他爹的大腿,終究還是有點下不了手,就走到他爹身邊,抱起他爹胳膊,晃了晃。
“爹兒子當值時好想你”
馮相一口茶噴了出來,震驚地轉頭,“風兒,你又闖什么禍了?”
林風:……WwW.ΧLwEй.coΜ
作者有話要說:馮相: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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