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沒有睡一個完整的覺,凌晨三點時,江檸的私人手機就響了,而江檸因為酒精揮發腦袋疼痛欲裂,并且伴隨著渾身酸痛,屁股那里動一下,牽扯一下的痛一下,他費力地坐起來,那聲音更是沙啞:“喂?”
  “董事長,今天早上十點,薇梵公司要談合作,請您按時到達公司,這里有一份電子合同,您看一下,做一下抉擇。”
  是江檸的助理,他已經習慣了,董事長那沙啞的嗓音,所以并沒有當回事,掛斷電話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
  “好,我先去看,到時回你電話。”
  江檸穿著被扯爛的襯衫到浴室里洗澡,簡單的洗漱一下,就穿著灰色的浴袍出來了,仔細看,那腹肌分明的腹部,還有著密密麻麻猶如雨點似的吻痕,也許是老房子水聲太大,把熟睡的陸笙吵醒了。
  江檸正好看見,那雙明亮、猶如寶石般的藍眼睛在黑夜里發光,“你醒了?再睡一會吧,我現在有工作,準備去書房,天亮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這么早?”
  “是的,工作可不管你什么時間。”
  江檸絲毫不顧江檸在房間,或者是已經不在乎,當即換起了衣服,邊說:“都是成年人,你標記了我,要為我負責,結婚這件事改天再說。”
  說完匆匆地就走了,好像自己才是那個玩完就跑的花花公子。
  陸笙依舊還是困,繼續躺在床上睡覺。
  大概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后面在嘗試去睡,已經睡不著了。于是也抓起衣服穿在身上,簡單的沖洗一遍,走出臥室,到樓下的廚房現磨了杯咖啡,站立在那間書房前。
  “陸笙!我爸爸的書房是很危險的哦。”
  小時候的江檸又出現在他眼前。
  “爸爸每次進去,都有數不完的工作找上他,爸爸一點都不快樂。”
  “我可不想成為爸爸那樣,很無聊的。”
  江檸的話依舊清晰的在腦海中回蕩,之前他最抵觸的事情,現在每天都逃不過。
  打破那些回憶,他推門進去,里面燈如白晝,燈光很刺眼,而江檸強撐著腦袋在書桌前看電腦,雖然帶著厚厚的鏡片,但依舊遮擋不住美顏見得疲憊、困倦。
  陸笙心里滴血,但還是平靜道:“喝杯咖啡吧。”
  聽見陸笙聲音,江檸的目光和注意力從電腦上脫離出來,道:“怎么不睡了,你應該挺累的把?”
  “睡不著了。”
  “嗯。”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目光流轉回電腦屏幕。
  陸笙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問道:“你在看什么?”
  “合同,之前所有合作的公司全部解約了,現在又要繼續合作,很麻煩的。”陸笙走進,江檸坐在轉椅上,手支撐著沉重的腦袋,在與眼皮子作斗爭。
  “薇梵?”
  “嗯。”
  “這是我朋友家的公司。”
  “那真是非富即貴,這個怎么樣?”
  “公司挺好的,前景也不錯,你可以考慮合作。”
  “確實,聽你的,合作。”
  江檸早就準備好合同,聽見陸笙的話說到做到,一封郵件就發過去了。
  看江檸正在收拾他面前的一沓白紙,問道:“現在你沒有工作了吧,可以去休息嗎?”
  “可以了,走。”
  江檸關了電腦,走出書房并關上了燈,心無旁騖的躺在床上。
  江檸讓陸笙抱著他,所以便一直在他的懷中。
  “江檸,你說的,我對你負責,我們結婚。”
  “嗯,怎么?玩玩就不想要?咱們這次沒措施,我要是懷了,你家的形象也逃不過毀于一旦。”
  想來江檸一定誤會了他的意思,陸笙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但是被江檸搶答了下來:“什么時候結婚?”
  一句話問道重點,陸笙“嗯”了一聲。
  “你必須先給你家長說啊,我可以自己做決定,而你不行。”
  陸笙道:“我娶你。”
  江檸被逗笑了,“呵,我是董事長,只有我娶你的事,應該我娶你才對。”
  陸笙極力辯解:“我也有公司,我也是老板,怎么不能娶。”
  江檸才不管那么多,想著現在離早上很近,他已經是疲憊不堪了,便微微一笑道:“我是哥哥喲,應該是我娶你才對,好了不說了,趕緊睡,不然天都亮了。”
  江檸把腦袋放在陸笙的手臂上,這么枕著睡著了,他是真的累了,這是他睡得最安穩、也是最長的覺,當然是要再貪婪地享受一會兒。
  陸笙也是這么想的,也沒有再去繼續辯論這件事,抱著心尖上的人,在幽靜的凌晨,漸漸地進入第二個夢鄉。
  外面的天逐漸脫去夜幕,直到早上七點,天光大亮,南飛的大雁落在這一片覓食的叫聲吵醒睡得很熟的兩人。
  江檸先醒的,以往他睡覺很淺,幾乎有人說話他就睡不著,今天竟然睡了這么長時間,疲憊一掃而光,只剩下了精力充沛。
  所以,手就開始不老實了,他看著陸笙那張沉睡依舊、冷峻的臉龐,便用手指輕輕地描繪那明顯的五官線條。
  直到受害者睫毛顫動,陸笙睜開眼睛,江檸被撞了個現行,做了壞事,卻想裝睡。
  到底還是個孩子,陸笙嘴角一勾:“做錯事情就要懲罰,知道嗎?”
  說完,就在江檸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深深地早安吻。
  江檸大笑起來,停下后,把食指放在陸笙的嘴唇邊,發出“噓”的聲音。
  陳霖支起身體,一個翻身邊跨坐在江檸的身上,俯下身子親吻江檸的嘴唇和頸部。
  江檸推搡著不停親上來的陳霖,“你可真是精力充沛啊。”
  “多謝夸獎。”
  這么個美好的清晨就在膩膩歪歪中清醒,美好的一天就這么開始了。
  站在二樓,一樓客廳便一覽無余,昨夜的一片狼藉已經干凈如初,今早的飯菜已經擺在桌子上,正冒著熱騰騰的香氣,旁邊還有一杯甜甜的、味道濃郁的牛奶,那是江檸用來暖胃的,這樣才不會胃痛。
  兩個人站在樓梯口,江檸又不聽話的出擊,偷偷摸摸的拍陸笙解釋的胸膛,又被抓了個現行,當場在樓梯上被“懲罰”了一次。
  大概是兩人都很餓的緣故,還算是安分的吃完一個早餐。
  “我送你到學校。”
  陸笙沒有和江檸待夠,不怎么想去,便想拒絕:“今天不去了。”
  “那不行,我媳婦兒必須要上學。”
  陸笙清淺的“嗯”了一聲。
  司機在前面開車,陸笙和江檸坐在后座,特別是江檸的手一直在摸陸笙的腿,陸笙一把握住那只罪惡的手,向后躺,江檸也順勢趴在了他的身上,很有效的阻止了那只手犯下滔天大罪。
  江檸趕緊抽回手,把臉轉到一邊,撒嬌道:“誒呀,這樣就不好玩了,你就讓我摸嘛~”
  “咱們還沒結婚,你就摸成這樣,那結婚后我不成篩子了?”
  “那另說,我等不及了,都上過床了,哪里沒看過?”
  “那也不行!”
  “干脆今天下聘,明天就領證得了。”
  “太突然了,我身邊同學只有談戀愛的,還沒有結婚的。”
  “你結婚不就有了?”
  江檸在說什么談戀愛他可等不及,他立馬就要得到面前的這個人。
  到了學校門口,陸笙剛準備下車,江檸霸氣的說:“轉過頭來老公親一下。”
  陸笙被江檸拉來領子,一轉頭就嘴對嘴親上了,大概持續了有兩分鐘,兩人太過沉醉,才意義不舍得分開。
  陸笙推開車門下車時,江檸那不舍的眼神黏膩的像是要拉出絲來,他真的不想讓他走。直到陸笙的身影消失在學校門口,江檸才讓司機開動車子,回公司,一邊準備合作的條件,一邊準備聘禮送去陸氏在A市的公司M.B。
  回到宿舍,沈祁像丟了靈魂一樣,攤在椅子上,看陸笙終于回來,道:“你們怎么一一個個都去外面過夜啊,陳霖去照顧林教授,你去做什么了?”
  陸笙太高冷,沈祁不太確定他會回答,于是也沒有注意聽,只是聽到“結婚”兩個字。
  “什么?!”
  陸笙又重復一遍:“我要結婚。”
  這下沈祁震驚不已,“你要結婚!”
  陸笙沒有再回答他的話,在低頭看手機,江檸說到做到,或許是真的迫不及待,他動作很快,已經把聘禮的目錄給發過來了:
  包括但不限于:一環內的一條商業街、一座高級小區的樓盤、三千萬彩禮
  陸笙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那位兩個月不說打一次電話的母親孟想,他可以聽得出來那聲音也十分震驚。
  “喂,兒子,這個江氏發來的聘禮是怎么回事?”
  “我把他睡了,他要娶我。”
  這句話一出不只是電話那頭,就連沈祁這個不相干的水杯也從手中滑落,熱水撒了一地。只有陸笙一臉平靜。
  “……額,兒子,我沒聽錯吧,你把他睡了?”
  “嗯,還睡了兩次。”
  兩位再次沉默,說不出話,甚至腦袋宕機。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孟想感嘆青出于藍勝于藍,陸笙的動作比他老子快了太多。
  陸笙掛了電話,臉上很平靜,基本上看不出表情。
  “陸笙,你昨天晚上不會就是在……?”
  不等沈祁把后面的話說完,陸笙全都答應。
  “好家伙!陳霖一個月確定關系我覺得已經夠快了,你直接一夜結婚是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雖然說是這么說的,但是婚還是看別人結更高興,道:“你結婚記得請我喝喜酒啊,我倒要看看何方神圣能把你迷得一夜顛鸞倒鳳。”
  沈祁和莫森是計算機系,通常上課較早,叫醒了正在睡回籠覺的莫森去上課,這下宿舍里就只剩陸笙一個人了。
  不久陸笙的父親也打來電話,用極其洪亮的聲音喋喋不休的說著法語:“你怎么回事?!不是說不要在外面惹事媽?這下人都找上門了,你一個阿爾法怎么讓人家娶?我們家的臉往哪里放?應該是怎么下聘才對!”
  “嗯,那就下聘吧。”
  “我們家有的產業,你看看,把什么送出去,這是要上新聞的,不要太寒酸。”
  “我知道。”
  掛了電話,陸笙特意在里面選了六個前景最好的產業,編輯好發給了江檸和陸明川。
  江檸那邊沒消息應該是在忙,而陸明川的反應就大了:“把這些送出去!你怎么不把你爹我我送出去啊!”
  “人家的嫁妝也不比這些少。”
  “好好,就照你說的辦,我馬上擬好合同給送過去,”
  陸笙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狗血了,但是心里依舊是美滋滋,看了眼手機,還有一分鐘就要上課,拿起包就向教室跑,結果還是遲到了。
  陸明川的準備還真是快,親自去江檸的公司提親,現在頭條熱搜是個八個都是有關兩個公司的:#陸氏像江氏提親#陸氏聘禮#陸明川親自提親#陸氏:結婚,男人
  上完課,新聞直接炸了,都在激情討論:
  一樓:陸氏的兒子不是才剛上大一嗎,現在就結婚?
  二樓:有錢的結婚都早,聽說這關系是竹馬,然后一夜情
  三樓:我都快三十了對象還沒談過,他才二十出頭[淚奔]
  在醫院的陳霖也看見了新聞,連忙拿給旁邊的林詞看。
  說道:“這是我舍友,從來沒給我說過她談戀愛的事情,這下都要結婚了。”
  兩人正在上課,正在拿筆低頭寫字的林詞抬起頭來,質問道:“我講課你沒認真聽,是不是?”
  陳霖趕緊哄:“沒有沒有,我一直在認真聽,只是偶然看到了。”
  林詞才不信他的鬼話,故作生氣的不理他。
  陳霖開始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也不知道從哪里學的。
  “好了好了,你有話快說,之后我們繼續上課。”
  “我室友要結婚,有點高興。”
  林詞眼睛看向陳霖的手機,問道:“是誰?”
  “每天跟我同來同往的藍眼睛的男生,不,現在應該是這位先生。”
  “哦,是挺驚喜的。”
  陳霖環住林詞的腰,將他往自己懷里攬,湊在他耳邊說:“他們都要結婚了,我們這么長時間,不表示表示?”
  林詞耳邊濕熱,紅著臉看著陳霖,微笑道:“要怎么表示?”
  陳霖壞壞的笑著,用手指了下自己的臉頰。
  林詞會意,但沒有親在對方臉頰,吻落在了唇瓣上,只輕輕一下,如同蜻蜓點水。
  “還不夠。”
  現在果真是臉皮厚了。林詞無奈的笑笑,又把頭伸過去,打算再來一個吻,剛堵住那人的柔潤的嘴唇,陳林詞屬實是變壞了,喲吧托住林詞的腦袋,不讓分開,舌頭猶如一條靈活的小蛇在嘴里纏繞。
  兩人緊閉雙眼,感受著呼吸交疊,感受彼此由規律道紊亂的呼吸。
  直到林詞嘴邊感受到隱隱的痛,用手去抓陳霖的衣服,兩人才松開。
  林詞用手指去摸嘴唇周圍,確實是有點疼,“這下總滿意了吧?”
  “嗯。”陳霖又在林詞側臉小雞啄米似的又來一下。
  林詞無奈說道:“好好聽課。”
  “好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