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林詞就發現了羅夢的座位,始終是想不明白,先是憑空造謠,再是暗自推波助瀾,這又是怎么什么花招,這心思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并且接到通知時說的是羅夢自愿到警察局自首,剛好跟林詞一路同行,對他發出邀請,但是林詞沒有答應,是和陳霖一起去的。
現在事情一直拖到五月多,現在終于要告一段落。
兩人到警局進來時,果然從玻璃門中看見站著在當中的羅夢,她要求自己再去辦點事,之后就自愿回來任他們處置了,張局為此仍是放任不管,現在他就心安理得的擋著甩手掌柜,只等著拿到錢被辭退。
羅夢態度誠懇,見林詞兩人到來,便趕緊大步迎上前,拉住林詞的手,生怕他感覺不到真摯的歉意,說道,“林詞哥哥,我知道之前我做的事情都是大錯特錯,你和陳同學就原諒我吧?!彪m然發狠的樣子像是瘋子,但是這樣求人還是有些弱弱的。
不過對他們卻一向的惡心,這是個魔頭,即使道歉也保不齊又是什么陰謀。
大廳里的人很多,那么多陌生的面孔,卻沒看見一向沖在前方的岑警長。張局站在拐角處,目不轉睛的看向這里,那眼神竟然看不出一點感情。。
見林詞猶猶豫豫,羅夢又道,“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捏造事實,也不該一直欺負你,林詞你就原諒我吧。”她是帶著哭腔說的,那眼眶也紅紅的。
抓著林詞的手又緊了幾分,林詞很不舒服,他不猶豫,就是單純的不想聽,掙扎著把雙手從羅夢的手中抽離出來,向后退兩步,陳霖便趕緊摟上他的腰,將他護在懷里,那眼神狠厲,下一秒就要殺掉她一樣。
可是羅夢再向自己說話,這么多人,不回話會不會有點不禮貌。
林詞不相信她的真摯,道,“這,我不會原諒你的。”
羅夢倒是早有預料般,道,“原來你是覺得我之后不知悔改嗎?看來還是不相信我呀,都怪我之前做的壞事太多,才讓你對我的信任消失吧,那么,就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也是最后一次,請你相信我?!彼攀牡┑┑目粗媲暗膬扇恕?br /> 可是,他們的神色還是剛來時的冷漠和懷疑,羅夢又道,“那你們看,今天這里的警察都能為我保證。”
他說完,兩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一直包庇他的張局,張局察覺,便閉目養神似有似無的點點頭。
林詞最終還是受不了一屋子人對他的目光,只好妥協道,“那好吧,但是,我原諒的只是你這次的作為,而不是你這個人?!?br /> 他們現在住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在這個大城市里相遇的幾率就太少了,所以大概不會再會欺負了吧,兩人的想法都是這樣,但是馬上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陳霖簽了字,張局看起來也是誠意滿滿,他說:“我和羅夢為此感到抱歉,還為你們準備了一些補償金,她的誠意不少,你們大可以放心,我給她做擔保?!?br /> 張局的話他們都知道不能信,他確實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銀行卡,他為了讓兩人放心,向羅夢確認道,“這里是一百萬是吧,夢夢?!?br /> 羅夢回答:“是的,舅舅?!?br /> 張局得到回答,走到林詞身邊,拉過他的手掌,放在他的手心,語氣貶低道,“雖然你嫁入豪門,瞧不上這一百萬,但是也是心意不是?你就收下吧?!?br /> 這話一出,林詞和陳霖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似乎在一瞬間陰暗了。
看陳霖的臉越來越黑,羅夢連忙說道,“舅舅!你怎么說話的,他們是因為真心相愛才在一起的!”
張局連忙笑著道,“啊對對對,哈哈哈,年紀大了嘴也不聽話了,林詞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里啊?!?br /> 張局的笑容完全就像是狡猾的狐貍,眼神里仿佛有暗器,看的林詞也不舒服,趕緊跑到陳霖身后,抓著他的手臂,擋住一半臉,也不作答。
現在的張局是完全不裝了,他打心里就看不起林詞,看不起這一對可憐兮兮的母子,覺得他就是高攀,要不然哪里有現在的精力來反抗,只不過傍上大款了,背景硬了而已。
陳霖生氣扔下手中的筆,道,“簽好了,咱們之后就沒有聯系了?!闭f完牽著林詞就向外走,羅夢也緊跟其上,他答應張局說再出去辦點事情,絕對不會跑的,誰信他的鬼話,但是局長在這,不下命令,誰都不敢動。
陳霖去開車,林詞就乖乖的站在警局前面的白楊樹蔭下等著,后方不遠處站著羅夢,相似在等車。
雖然羅夢的眼神還是看著不友好,但是這是警局,絕對不會動手的。
羅夢和他大概離了十米遠。
羅夢站在那里,心卻在林詞身上,他雖然被別人占著,但是心里還是不服,她是頂級女阿爾法,信息素特別強勢,保證能讓林詞舒服,這點就是要跟他玩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羅夢小心地從背后抽出水果刀,看看四下無人確認隱蔽,才敢把水果刀拿出一半,他這次就是要自焚也要帶走一個人,不能讓他們好過,把錢給林詞實際上是給陳霖的,這些就是林詞的買命錢。
她收到信息:爸這里好了,你下手吧。
羅夢的眼神確實變得更加犀利,她徹底的把水果刀展露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目標明確的操背對著她的林詞沖過去,心里想著:就算是死不成也要留陰影,就要當他的噩夢,半夜做夢都會夢到的那種。
林詞聽見背后的腳步聲,剛好轉過身,也正好方便的羅夢。
林詞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她想做什么,想躲開卻來不及了,一個冰涼的、鋒利的東西就已經在自己的腹部了,他想不到是什么,瞳孔猛地一震,疼痛感便趕緊上來,他趁著羅夢把東西拔出去的間隙,向后退再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戳一個洞,里面正不斷的往外留著鮮紅的血液,而羅夢手中冰涼的東西,就是水果刀,現在上面沾滿了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羅夢動作極快,所有的怨恨都在刀尖上,林詞甚至還沒退幾步,一刀又上來刺進腹部,具體是那里他感受不到,只是感覺肚子痛的不是自己的了。
陳霖在車里向這邊駛來,遠遠看見羅夢手拿著的刀,頭探出車窗準備大喊,卻已經來不及了,他趕緊推開車門下車,發瘋似的沖過來。
看羅夢又抽出刀刃,林詞趕緊推開羅夢,自己也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陳霖大喊:“林詞!”經過喊叫,姜茶又從屋子里沖出來,陳霖也正好趕到,剛停下來,更加不放棄的羅夢手中刀刃對準了自己,朝著陳霖的腹部沖來,即使肚子在痛,林詞也顧不得了,趕緊站起來擋在陳霖深淺,好在,冰冷的觸感在自己的腹部,羅夢又拔出去了,但是她也被控制了。
沾滿血的刀子落在水泥地上。
林詞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倒在陳霖的懷里,他的手緊緊地捂著傷口,但是鮮血還是不斷地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
羅夢像是大計得逞,她的表情已經瘋狂到控制不住表情,他在幾個警察的按壓下瘋狂的掙扎著,那狠厲的眼神就像是隨時會吃人的怪獸一樣,她狂笑著,嘴中不斷地喊著:“林詞,我要死了,你也不能活,我要你給我陪葬,那一百萬也能買來你的一條賤命!我就是你一輩子都好過不了,一輩子都任人宰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算命硬死不了,也還有你媽那個老不死的,恐怕現在已經在黃泉候著了!”
林詞一聽后悔至極,原來叫他們出來就是調虎離山,林詞一激動,傷口流血就越快,陳霖趕緊脫下外套給他捂住傷口,說道,“你別激動,你的身體要緊?!?br /> 可以聽的出來,陳霖也很害怕,甚至那捂著傷口的骨節分明的手也在顫抖,又怕弄疼林詞,又怕捂不住傷口。
林詞穿著很純白的襯衫,打上了領結,本來陳霖還一臉崇拜的說今天穿這么好看,只是開個車的幾分鐘功夫,就被人先下手了。
林詞的手上沾滿自己的鮮血,也一并捂在陳霖的大手上,他現在十分清醒,感覺疼痛難忍,皺著眉頭,鼻頭酸澀,很快的,他就為自己這個念想覺得搞笑,偷偷笑出聲,覺得自己是被慣壞了。
陳霖聽見那低聲的笑,也連忙低下頭詢問:“怎么了?”
林詞扯開笑容,道,“你知道我剛才想干什么嗎?”
陳霖也是帶著問題問的,反被提問當然不懂,道,“不知道?!?br /> 林詞馬上又換一副表情,特別難受的表情,他確實感覺到,傷口確實令他趕到沒有力氣,他說:“我好疼,我想哭?!?br /> 陳霖跪在地上,把林詞抱在懷里,他苦澀的看著懷中臉色漸白的人,他說:“我也想哭,我也害怕,你千萬別出事好不好?”
林詞摸上陳霖的臉頰,發自肺腑的說:“你真的長大了不少,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和你結婚也是?!?br /> 陳霖聽出了林詞語氣的不對,似在嘆息,連忙問:“怎么了,怎么突然說這些?”
林詞無力的笑笑道,“我得趕緊和你說了,要不然一會兒萬一出什么事,再說就來不及了。”
陳霖明白其中的意思了,連忙斥責說:“胡說!說什么傻話,不準說……”他察覺自己的怒意,連忙安靜下來,他又捂緊傷口,那淺色的衣服已經被浸紅了。
林詞清晰地看見,陳霖的眼角流出淚水來,他動一下身子坐在了地上,撐著林詞讓他更舒服一些,陳霖緊緊地抱著他。
林詞準備再說些什么,但是感覺身體已經極限,便放松了,他暈過去了,陳霖看見這,更加忍不住,眼淚不斷地往下掉,滴在自己的手臂上,順著流到林詞的衣服上。
他急切的小聲叫著:“林詞,林詞,林詞……”但是聲音哽咽,大多數都說給了自己。
岑警長姍姍來遲,他怨恨自己接了張局派遣的任務,看著那落在腳邊、沾滿鮮血的利刃,實在是扎著他的眼,內心不停地譴責,他那時就應該把任務交給另一位警長,他緩慢地來到兩人的身邊,蹲下身子靜靜地看著。
救護車來了,陳霖把林詞抱上擔架,一起來了醫院。
當岑警長看著開走的救護車以為從此完了之后,又一則電話打進來,他知道那時羅強的號碼。
他禮貌地說:“這里是110,請問是?”
羅強聲音洪亮,大聲說著:“哈哈哈哈哈,我在長陽區的小巷子里,我要自首你們來抓我吧!”
岑警長立馬提高警惕,又問一次:“什么?”
羅強毫不遮掩,似乎當做一件正常的事,說:“我要自首,我殺人了?!?br /> 岑警長趕緊放下電話趕快出警,在羅強說的地方抓住了他,絲滑在一瞬間,張局也瘋了,他拿著紅艷艷的鈔票,全部撒在空中,激動的喊道:“錢!錢!錢!都是我的哈哈?!?br /> 羅強確實在長陽巷口直直的站著,里面的那件小石頭屋里此時正燃著熊熊烈火,濃煙從窗戶口滾滾來,羅強的臉上有很多噴濺狀的鮮血,還有幾滴在衣服上。
岑警長詢問:“這里面有人么?”
羅強十分不在意,道,“又,我放的火,我殺的人?!?br /> 岑警長看著不需要再問,就趕緊把人帶回去了。
一人一個審訊室,像是串通好的,還沒有問全部認了。
岑警長覺得頭大,這可以數罪并罰,畢竟翻開之前的暗自,這兩位絕對是跑不掉,張局那里肯定管不了,畢竟他已經被上級開除,又冠上罪名,現在成了過街老鼠,走在街上只要被人認出來都是喊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