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 !
春柳多情,風月無心,燕過雙城醉夢飲。
煙臺高樓,一行春燕飛過,孤影如煙,南華望著遠方飛燕,冷冷道:“他還說了什么?”
“沒有了?!?br/>
“很好,你再好好看著他,這一次,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br/>
“是。”
“你回去吧?!?br/>
黑箬抬頭:“那人就要回來了?!?br/>
南華似乎聽到很好笑的事情,那嘴邊的笑意確是冷的:“回來才好,且看南箓如何等著他?!?br/>
“我怕……”
“沒什么可怕,你只要好好看緊南箓便是,”那聲音微微低沉,“記住,要看緊他的心?!?br/>
“是,主人?!?br/>
“無事你便回去。”
“是?!蹦先A再次望向窗外,春燕徘徊,柔柳多情,萬里碧空如洗,明亮陽光灑向整片大地,從薔薇宮散出的花香依舊醉人,她微微瞇了瞇眼,望向浩瀚晴空,絕代的容顏蒼白單薄,目光是掩飾不住的蒼老,即便容顏如花。
活了太久的歲月,那滄??倳孤兜?。
張至深棄了舒適的馬車,花費重金買了一批好馬便趕著回去,他騎術不精,任是讓許穆將那一月的時光偷換成凡間的五日,待他回到十陵鎮時,已經離開十五日,恰恰半月。
馬蹄揚起的塵土還帶著清晨的新鮮落花,空氣微微濕潤,那花香聞著也就特別的沁人心脾,天還未完全亮開,空曠的小鎮上,幾聲雞鳴伴著馬蹄嘚嘚,飛揚的紅衣便特別的耀眼明亮,好似在清晨盛開的薔薇花。
張至深再揚了一鞭馬鞭,抬頭遠遠的能看到許院的小門,再近些時,卻見那門前站著一抹白色身影,那樣潔白得似乎能發光的白,他一眼就能認出,散落的發在風中飛揚著,好似下一刻便能羽化而登仙了去。
張至深只覺得這一個多月的思念都在那一眼后涌了上來,心也跟著急促的馬蹄一起快速地跳著,恨不得能立即飛到那人身邊,傾盡衷腸。
他再用力揮了一鞭子,那馬長鳴一聲,跑得更快了,張至深抓緊韁繩,望著那抹身影,覺得自己就要抓住整個世界。
到了近前,他猛地扯住韁繩,不待那馬站穩便急急跳了下來,大聲道:“箓兒箓兒!老子回來了!”
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扯了扯礙事的衣服,覺得有些窘迫,抬眼見那人就在眼前時又忍不住地高興,重復道:“我回來了!”
南箓含了淡淡笑意,濃密睫毛下深邃的眼中有柔情繾綣,輕輕道:“等到你回來了?!?br/>
張至深一聽那個“等”字,心中更是歡喜:“箓兒一大早便在家門口等我,真是好媳婦?!?br/>
南箓道:“適才睡不著,出門轉轉,恰巧遇到你回來?!?br/>
張至深抱著他大大親了一口:“我知道,你是恰好睡不著,恰好在門口等了許久又遇到我恰好回來。”
南箓微微低了眸,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張至深的手覺察他的身體也在微微發抖,忙問:“箓兒,你怎么了?”
他緩緩抬頭,細長深黑的眼如同濃墨勾勒般,浮現淡淡一層霧氣,微微笑道:“無事,你趕路累了,我做了早點等你。”
張至深立即笑道:“箓兒真體貼?!蹦区P眼深處卻是暗了暗,握著他的手加了幾分力。
于是張至深在南箓的伺候下美美地用了早點,美美地泡了澡,再美美地調戲了美人,至始至終南箓都溫柔體貼地伺候他,甚至到了后面,張至深說什么,他的回答都是:“是,主人?!?br/>
當南箓主動寬衣解帶揚言要伺候主人時,張至深心里一松,心道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不過二人分別許久,也確實需要解決一下這方面的問題了。
可是,南箓寬衣解帶的動機明顯超出了張至深的預料范圍,當那妖精主動將手伸向自己后面時,張至深終于崩潰了暴走了,他不斷在床上翻滾:“箓兒箓兒,我不要你這樣,你到底是怎么了?”
南箓趴在他身上,用那迷死人的聲音低低道:“箓兒這樣,主人不喜歡?”
張至深搖搖頭,又點點頭:“像以前那般便好?!?br/>
“以前我對你不好,現在想對主人好,主人不愿意?”
*的肌膚相貼,南箓吐出的氣息就在自己唇邊,可把張至深給弄得渾身無力,他微微推開一點南箓:“你……你到底是誰?”
溫柔勾人的眸子一僵,閃過一瞬的慌亂,隨即又魅惑道:“我是南箓,還能是誰?”
張至深更將他往外一推:“你不是南箓!你是哪個妖精變成的?我的箓兒呢?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
南箓一愣,隨即冷笑:“看來深兒很不喜歡剛剛的樣子。”
張至深一頓,指著他:“你你你……”
南箓道:“你不是很想要我么,為何不要?是我不夠溫柔?”
張至深瞪大了一雙鳳眼:“你真是南箓?”
“深兒連我都認不出,要接受該有的懲罰。”
張至深雙目一閉,四肢往床上一癱,一絲不掛,任君采擷的模樣:“來吧,老子任由你懲罰?!?br/>
等了許久也不見動靜,他睜開眼,南箓還維持之前的姿勢,深邃美目溫柔地瞧著自己。
“怎么了?”
南箓道:“今晚你來?!?br/>
張至深眨了眨眼,疑惑地望著他,然后笑道:“還是你來吧?!?br/>
“你來?!?br/>
“不用客氣,今晚還是你來?!?br/>
南箓的聲音微微冷了:“我要你上我。”
張至深依然客氣:“我被你上習慣了,還是你上我比較好。”
南箓便低下頭來吻他,慢慢的深入,唇舌交纏,一只手撫到了張至深的下面,握住那最敏感的地方來回摩搓,張至深一個激靈,舒服地抱著他索求更多。
但等了許久也不見南箓有其它動作,直到那狐貍精試圖往他身上坐下去時,他才猛地一個推開他:“箓兒,不要!”
“為什么不要?”*中的妖精抬起一雙霧氣迷離的眼。
張至深一囧:“我我……我趕路累了,沒有力氣!”
“沒關系,我來動就好?!?br/>
“不……不好!”
“為什么?”
“不要問為什么!”張至深攤開*的四肢,“老子就是要你上我!”
“可是我想讓深兒抱我?!?br/>
“我我……我我我……”老子也想上你??!但是現在不行!你還敢這樣勾引老子!
張至深干脆豁出去了,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抬高臀部:“老子也想讓你抱我!還不快上!”
南箓的目光深了深,伏在他耳邊輕聲道:“深兒今日是怎么了?”
張至深整張臉連同身體都紅得快熟透了,將臉撇向一邊:“老子……老子菊花癢了!想讓你上老子!”
南箓咬著他耳朵,吐著氣,一聲比一聲勾人:“如何癢?癢到了什么程度?”
張至深被那語氣勾得都快軟了,帶著顫抖的哭聲,喘著氣:“箓、箓兒,快點進來,求求你快進來……”
“可是我也想讓深兒抱我,這該如何是好?”
張至深徹底的要崩潰了,軟了聲音叫道:“箓兒……我的好箓兒,求求你快進來……”
“叫相公。”
“相公……”
可是那人還是任由著他欲火燒身,一點一點吻著他的身子,就是不肯進去。
張至深哪里受過這樣的情事折磨,將南箓一推,坐在他身上大聲道:“老子要你干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br/>
“那你倒是干??!”
“你坐下來我就干?!?br/>
“你……南箓,你給老子記著!”
“我會一直記著,如此饑渴的深兒?!?br/>
“你……啊啊,你慢點,你才、才饑渴,你全家都……啊……都饑渴!”
半輪殘月高懸夜空,撫柳輕柔,好似情人的手,撫過歲月的臉龐,依稀是一道無法留住的光。
二月風,吹開院中靜默許久的桃樹,花苞漸漸嶄露頭角,在月色下顯出羞澀的粉面,薔薇宮落下的花瓣在月光下打著轉兒,悄悄地,聽了墻角去,玲瓏雕花窗格內,白帳翻飛也罷,被翻紅浪也好,那一聲聲的喘息羞紅了院中五株初綻的桃花。
時光流轉,歲月飄零,又是一季花的絢爛,人面如初。
月光從窗格透漏進了屋內,灑下一層淡淡銀色,屋中紗帳內,人成雙,容貌相映,一個不染凡塵的美,一個帶著媚色的俏。
南箓的呼吸一直很淡,平穩的,悠長而清淡,好似他的人,這妖精睡著時,傾世的容顏少了那點冷清之氣,看著很讓人安心。
張至深望著那張容顏出神許久,手中握著的東西被汗水浸濕了,依然無法下手。
只要將它插入他的心中,他就成不了仙,永遠留在他身邊。
但……南箓會恨他。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他只是個凡人,貪婪、欲孽、執念、情愛都有的凡人,他只是愛上了一個要成仙的妖罷了。
被汗水浸透的手終于舉起來,對準那人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