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 !
    一個邪火纏身的男子在夜晚離家,還能去哪里?
    答案自然是青樓。
    十陵鎮雖然是個鎮子,但因在薔薇宮腳下,又四方通路,其繁華程度相比于一個小城,青樓賭場這些尋歡場所自然不能少。
    張至深想,自己定是許久不曾發泄,才會對著南箓獸性大發。
    他來勢洶洶地進了門,拍一張銀票到桌上,兇神惡煞地喊道:“叫你們這兒最美最騷|浪的姑娘出來陪小爺!”
    四周安靜了一小會兒,無數雙眼睛看著他,那兇巴巴的樣子哪里像是來尋歡作樂的,該不是來尋仇報復的?
    “看什么看,沒見過有錢人!”他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一副我很有錢很囂張的模樣,周圍的人回過頭去,若無其事的該干啥干啥,歡樂調笑聲又起。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公子確定是來尋歡樓找姑娘的?”
    張至深瞥了他一眼:“你是誰?叫你們這里的老鴇出來!”
    “我就是。”
    “你?”張至深上上下下打量這男人,穿得挺華貴,容貌溫和,溫溫似玉的樣子,不像來此尋歡的紈绔子弟,更不像青樓老鴇。
    “哈哈哈,兄臺別開玩笑,怎么可能。”他攔住經過的一個姑娘,“去,叫你們老鴇出來!”
    那姑娘望著張至深的眼睛閃閃發亮,風情萬種地扭了一下細軟腰肢,一陣風似的到了他懷里:“公子長得可真俊俏,要不讓夜心來陪你。”
    張至深只覺得脂粉味太重,沒有南箓身上冷冷的清香,那柔軟的身子抱入懷里,反而讓他的騷動平了下來:“叫你們老鴇出來,今晚爺就點你。”
    “討厭。”嬌嫩白皙的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哪有這般叫我們老板的,他不就在你旁邊。”
    旁邊的男子正含笑看他,溫溫如玉,似儒雅的書生。
    張至深有些窘:“你,真是這里的老鴇?”
    “是,大家都叫我張老板。”張老板朝他友好地微笑,張至深卻覺得更窘了,一個妓院的老板,是個男人,書生模樣,最重要的是還跟他同一個姓氏!
    這一個小小的震驚讓張至深徹底沒了興致,說不好聽點,就是陽|痿了。
    他放開那姑娘,哦了一聲:“幸會幸會。”抓起銀票就走。
    “公子不是要找我們樓里最美最騷|浪的姑娘?”
    張至深憤憤回頭:“小爺我沒興趣了!”
    “哦。”張老板拉長了聲音,很是理解的模樣,“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竟然……這也沒什么,在下認識一個郎中,號稱“妙手回春”,專治這種病,公子要不要……”
    “老子才沒病!小爺我是真正的男人!”張至深一把拉過那叫夜心的姑娘,底氣十足的囂張樣,“再叫幾個姑娘來陪小爺,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男兒本色!”
    “原來公子不是,那真是誤會,誤會。”激將法得逞的張老板笑得更加溫和,眉眼彎彎,溫潤如玉,“公子先和夜心上樓,我再挑幾個又美又騷|浪的姑娘過去。”
    “公子,這邊請。”夜心拉著他就往樓上去了,還不時的上下其手,對他眼放桃花,果然夠風騷,但他又覺得不對,明明是他花錢來嫖娼的,怎的好像反過來變成姑娘調戲他了?
    入了房間,張至深就反過來將那姑娘吻了個天翻地覆,不多時就溢出了陣陣嬌吟,主動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但他卻覺得毫無興致,放開她,提起桌上的酒壺猛灌了一口。
    夜心又柔若無骨地貼了上來,一手在他胸口來回游走,聲音軟得人骨頭都要酥了:“怎么不繼續?”
    “放手。”
    他冷冷看了夜心一眼,聲音低低的,卻將人家姑娘嚇得縮了回去,這完全便是南箓才有的眼神。一想到南箓,腦中便浮現他這幾日的種種風情嫵媚,心中那股邪火又躁動了起來。
    此時張老板領了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進來,那溫和儒雅的面容帶著書卷氣兒,微微笑著:“公子,這是你要的姑娘,又美,又騷|浪。”那語氣仿佛在說,這是你要的書,又有趣,又有用。
    張至深來回將進來的姑娘看了個遍,仿佛看白菜一般:“確實都有些姿色,都留下來陪小爺我。”那語氣仿佛在說,這些白菜還不錯,我都買了。
    “你們好好伺候客人。”
    “是。”鶯鶯燕燕們嬌聲應著,都圍了上來,難得來了一位出手大方又長相俊俏的客人,誰都巴不得往他身上貼。
    張至深被一群女人圍著,斟酒的,彈小曲兒的,跳艷舞的,煙花女子具備的*手段都用了個便,就差點沒唱十八摸和直接脫衣舞了,將他體內的小火苗撩撥得到處亂撞,又覺得欠了點什么。
    想起今天的禽獸行徑,張至深是死也不敢回去了,既然禽獸,那就禽獸到底!
    那叫夜心的姑娘長相不算出眾,床|上手段倒是層出不窮,各種狐媚技術讓男人欲仙欲死,張至深享受過后只覺得不安,心里面那點空虛在一點點蔓延,在這陌生的床鋪里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心里萬般掙扎,最后還是踢了被子,穿上衣物出門。
    夜不算太深,尋歡樓依然燈火明亮,歡聲笑語,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都模糊入了燈火闌珊處,一個男子回眸淺笑,嚇得張至深低頭就走。
    “張公子要走了?”
    “嗯。”
    張老板瞇眼笑著,溫文如玉,好聽的嗓音如同低吟一首最美的詩:“尋歡樓最騷|浪的姑娘都沒能將你留住,看來公子真的是……”一雙眼緩緩掃到了他下面,笑得端莊大方,儒雅莊重。
    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此刻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衣冠禽獸,人面獸心,道貌岸然,這些詞簡直就是為眼前這人量身定制,跟他比起來,張至深覺得自己真真是正人君子。
    他撇了那人一眼,笑得特別猥瑣:“夜心確實夠騷|浪,只是這樣的極品你都舍得讓她接客,張老板做著本該女人做的生意,莫不是連那醫術高明的郎中也束手無策了?”
    “過獎過獎,只是張某乃生意人,好東西自然是用來做賺錢的,哪里舍得自己用?”
    “夜心既然沒能留住本公子,那是她本事不夠,張老板怎能妄自猜測客人的能力?”
    “既然如此,張公子要不要換一個姑娘試試?”繼續攬生意。
    “不用,小爺我還有事。”
    “張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再來。”留不住了,送客。
    下次才不會來了,都是些庸脂俗粉,眼前又浮現南箓的面容,跟他一比,那些姑娘實在太普通。
    出了門,清涼的夜風一吹,剩余的一分酒意也被吹沒了,心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張至深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往家里走,被他懲治便懲治,那是老子的家,他還能吃了老子不成!
    進了院子,屋里點著燭火,從窗格漏出的暖光照亮了蔥郁的桃樹,片片花瓣徐徐飛舞,帶著片片光陰旋落。
    他站在門外糾結著要不要進去,一只手放在門上,就是狠不下心推開,不知等待他的是如何下場。
    “還不進來。”熟悉又清冷的聲音,從屋里傳來,辨不出男女。
    這下不想進去也得進去了,他推開門,看見南箓已經起來,獨自坐在梨木椅上,暖黃的燭光將他的容顏籠罩得格外好看,卻掩不了周身散發的冷意。
    “你去了哪里?”他主動走過來。
    “我隨便出去轉轉。”
    他動了動鼻翼,好看的眉頭隱隱皺了一下,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惡:“惡心的味道,你去找女人了?”
    張至深不敢看他的眼,但又覺得自己找女人根本不關他的事,有什么好心虛的,強撐了口氣道:“找了。”
    “她們比我長得好看?”南箓往前走了一步,面無表情,媚眼如絲。
    “沒有。”退后一步。
    “她們比我干凈?”再往前一步。
    “不,不是。”繼續退。
    “她們比我高貴,比我優雅?”
    “沒有。”張至深再搖頭,你可比她們高貴漂亮了不知多少倍,但他還是退了一步,氣氛很危險。
    “她們比我嫵媚,比我還會魅惑?”南箓再進一步。
    “呃……沒有。”再退。
    “她們比我還溫柔,比我還體貼?”前進一大步。
    “這個……”如今才發覺南箓竟是個自戀狂,張至深再往后退,卻靠到了墻上,對上一雙微瞇的美目,漆黑深邃,冰冷得可怕。他吞了吞口水,不怕死地說了實話,“……確實。”
    南箓沒什么表情,但那眼睛更加危險,盯得張至深渾身毛發集體起立。
    “你……你想做什么?”他靠在墻上,看他還在危險地一步步靠近,恨不能從上面挖個洞逃出去!
    南箓沒回答他,沙啞的聲音更加低沉:“那你為何不與我行|歡,而去找她們?”
    “啊?”張至深正欲往外冒的冷汗都驚了回去,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今日下午,為何不繼續。”他說的話跟手中的動作讓張至深的小心肝驚得不能再驚,一雙鳳目瞪得不能再大。
    南箓一件件脫去身上的衣物,裸露的肌膚在燭光下泛出淡淡光芒:“抱我不行么?”
    “……”張至深已經說不出話了,緊緊盯著那美妙的身體,雙目泛紅,只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快要撞出胸膛,渾身的欲|火一下子燒了起來,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