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的交接處,的確和人們想的那樣,狂躁的海浪,仿佛永遠也停不下來的大風。雷電,大雨,惡劣的天氣讓小船的航行面對著偉大航道的第一個挑戰顛倒山。
“該死!”索隆咒罵了一聲,路飛的后遺癥已經顯示了出來,此時的他,完全再沒有多余的能量來幫助小船渡過難關了。每個人都在想著辦法,顛倒山的中央,正是偉大航道的逆流黃金水道。
仿佛是一飛沖天的白練,黑壓壓的云層上面水流不停地向上涌動,是的,是向上!這就是顛倒山的秘密,從低處向高處流動的海流!
海王依然在冒著電弧,誰也不知道我們是怎么上船來的,不過,我知道,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一雙冷寒的眼睛,平靜的眼神,我不知道那個家伙有沒有感情,但是,我看到他在笑。如果,那是笑的話
“咳咳”吃力地用雙臂支撐著身體,那種仿佛許多只螞蟻在身上爬的感覺沒有了,毒藥已經沒有了藥性。不由得感慨了一聲,“大義了。”很難想象,居然被巴基偷襲了,但是,一個事實,和一個傷口,給我上了一次生動的課,只是,代價未免有些大了。看了看昏迷過去的路飛,一陣愧疚,但是,卻更多的是感激。
他不會理會我的感激,這一點,從我和他兩人從東海出發的時候就知道了。的確,我們之間,還需要感激嗎?只是,埋藏在心底的一些思考,卻不得不流露出來,幾乎是一種本能
“啊你醒了。”索隆很平靜地對我說道,“我說老板,你還死不了吧?”我點了點頭。
“那么,能不能告訴我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這船人不至于撞山死掉?”我順著索隆的刀鋒看去,刀尖遙遙地指著紅土大陸,一陣徹骨的惡寒!
“不是吧!”一陣驚呼,居然還能站起來,真是奇跡!身體有些部位已經麻木了,也不知道是由于中毒的后遺癥還是由于被雷劈了。香吉士白了我一眼,緩緩地又掏出一根香煙,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然后才在這狂風暴雨中點燃,“呼”慢慢地吐了個煙圈,恍然不覺是要逼近死亡。
香吉士頭昂著,眼睛看著我說道:“我們已經沒有力氣了。所以,除非順利進入水道,不然,一起給東海的鯊魚做魚餌吧!”
烏索普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副透光鏡,那種夸張的像飛行員的模樣,當真是讓人不敢恭維,不過,此時卻也不是欣賞和批判的時候。
“哈”索隆哈了一口氣,頹廢地將刀收入了刀鞘,“脫力了。”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就兀自靠在了桅桿下面閉目養神。
雨水一滴有一滴地敲擊著梅麗號,狂風的確很大,有些害怕,是的,不過,卻遠沒有現在來的平靜。或許,他們越是這樣表現,越是讓我能夠平靜下來吧,總覺得自己還是有用的,至少,在危急的時刻,他們依然是相信我。
“讓我想想。”還有兩百米,水道已經若隱若現地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不遠處的燈塔依然照耀著附近的洋面,再有幾分鐘,要么,一起死,要么,我們進入偉大航道。
我不相信我們會是前者,由于,我一直堅信著一點,二十二年前到至今,我們這船人的出現,注定會成為一個時代的主角!
“嘎拉!”望著越來越近的顛倒山,額頭上滑落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拳頭由于緊張被捏的嘎嘎響。體內混亂的氣息越來越流暢,波賽東回應著我身體力的變化,電弧不斷地跳躍著,三叉戟仿佛是個電極,天上的閃電依然密集,每一次閃亮過后,都是一陣后怕!
望著紅土大陸上空的黑云,那是雷云,密集的雷云,每一次云朵這件的碰撞,都是用億兆計算的電壓脈沖!恐怖的力量,如果這樣的天氣持續一千年的話,無論島嶼也罷,就算是紅土大陸,也會被轟成渣滓。
“我想,我應該試一試!”低聲地喃喃道,將三叉戟拎在了手中。波賽東已經感覺不到了重量,那是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當握住大刀刀柄的時候才會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不可分離的一部分。
“烏索普!”我叫了一聲躲在木桶力的烏索普,露著半個腦袋在外面的小子正在那里祈禱著什么,停到我叫他,于是抬起了頭,問我道:“干什么?”
我想了想,問道:“你有類似曳光彈的東西嗎?”我知道這個家伙有很多小玩意兒,但是,卻也不確定。
“我有一種可以夜里照明五分鐘的彈藥。”烏索普愣了愣,對我說道。
“太好了!”整條船上,只有我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其余的人,都是微微地翹了翹嘴角。他們也是高興的吧,誰也不想去給東海的魚做魚餌。航速是身不由己的,這個時候,海流出于主導權,除非我們有力量改變梅麗號的船舵,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我們可以力量超過風力和海流的力量,但是,船舵卻承受不了這么強勁的扭力,在兩個超強力量下,唯一的結果,就是它會斷裂!那么,我們真的是沒有任何機會,鐵定送死了!
烏索普瞄了瞄準據,距離還有八十米的時候,曳光彈將整個入口都照亮了。湍急的海流卷起的白色浪花看的一清二楚,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嘿!”瞄準了我們船頭即將撞擊的地方,三叉戟狠狠地射了出去,伴隨著海王的疾馳而過,天空中的閃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依次在海王的黃金身軀上炸開,數億兆的電脈沖,將三叉戟的能量提升到了最頂點!毫無懸念地轟在了紅土大陸的低端!
“轟”在這樣的天氣中,絲毫沒有看到灰塵滿天飛的情景,大風和暴雨沒有給塵土任何機會,就隨之落入了海水。巨響過后,原本船頭要撞擊的地方,電弧在那里不斷地跳動,接觸到了海水的波賽東,更加的金光閃閃,強大的沖擊力被紅土大陸反彈了回來,一股不輸于海流和狂風的力量撞擊了回來!短暫的幾秒鐘后,小船幾乎是驟然停了下來,不停地顫動著,我等的,正是這個萬中無一的機會!
“伙計們!干活了!”的確,大家已經沒有了力氣,這個時候的娜美,完全無法發揮她優秀航海士的能力,大自然的威力,我們只能默默地讓開。
幾人奮力地轉動著方向,終于打滿了一個右滿舵,梅麗號再也不是順著海流直上,船頭穩穩地進入了黃金水道。
“呀哈”看著自己的冒險成功,不由得的叫喊的出來。“等等!波賽東!”來不及了,小船停止不前的時間只有幾秒,當我們轉舵過后,立刻又感覺到了海流的威力!
“看我的!”烏索普拿起了船尾的一團繩索,麻利地打了個繩套,甩了個牛仔的動作,穩穩地套住了右后方的海王。“吱”一端固定在梅麗號的繩子發出了緊繃的聲音。
“喳!”一聲促響,帶著電弧的海王彈飛了過來,烏索普害怕地蹲下了身體,保住了頭,不過,在海王要扎向他的那一刻,海王被我接住了。很我感覺的一樣,在我手中,根本就感覺不到海王的重量!但是,我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小船突然的一次停滯和再次突然的加速!
伙計們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大笑了出來,狠狠地在空氣中砸了一拳,慶祝著這次的順利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