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在冰火兩重天里的感覺恐怕只有Adam此時能體會了,他看著左右兩邊的女人,覺得心情壓抑至極,卻還要時不時強顏歡笑一下。他們?nèi)齻€人漫無目的地在園子里兜來兜去,連話也不怎么講。
為什么好好的約會會變成這樣?
鄭霖浩看著手表,焦急卻無可奈何,他實在不想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就這么break了。
“不行,我一定得想個辦法……”Adam看了一眼官彩華,憤憤地想。
古猗園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比較有意思的項目之一就是蕩秋千。他們本來想繞過草地,直接往缺角亭了,但是官彩華偏要和小孩子一樣去玩一下。
等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等到那些小娃娃玩膩了從秋千上下來,Adam連忙抓住機會向Angie獻殷勤,“Angie,你玩不玩?”
“不玩。”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
“她不玩我玩!”官彩華很是會把握機會,連忙拉著Adam叫他推。
鄭霖浩看了蕓熙一眼,像是被硬拖上陣的士兵滿含著悲哀。
但是蕓熙卻不理睬他。
她當(dāng)真不在乎?
“彩華,你玩夠了沒有啊……”
Adam覺得雙手發(fā)麻,無力再推了。
“不夠不夠,你再用力點啊。”
官彩華一前一后地擺動,很是高興的樣子。
“還要用力啊!”
正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一直在一旁的沉默的Angie走了過來,她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拍拍Adam,對著他詭異地一笑。
還沒有等鄭霖浩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被她一把推來,然后Angie自己一個人站在秋千后面,等著秋千下擺下來,隨后用力地重重推了幾下,秋千于是越擺越高幾乎要和地面成直角了。官彩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得半死,在半空中緊緊抓住繩子,叫地鬼哭狼嚎。
鄭霖浩驚訝地看著Angie,愣在那邊。
“還不快走?!”
Angie一把拉住他就往深處跑。
“喂,慢點,慢點,她追不到了!”
鄭霖浩雙手叉腰,帶著笑喘著氣,看著Angie。
趙蕓熙掏出紙巾擦汗,又往回看了一下。
“啊,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招啊。”
Adam壞笑地指著她。
蕓熙像是一個三好學(xué)生被抓住小錯誤似得紅著臉,“難道你愿意繼續(xù)和她呆在一塊兒嗎?”
“哎,我只是擔(dān)心明天上班的時候怎么辦喏。”
“不是有娥姐會對付她?”
“啊,”Adam一拍腦瓜,“是啊,怎么忘了她!”
他又拉過她的手,往前走,“哎,你說現(xiàn)在我們往哪兒去呢?”
“我想劃船。”
“那就去吧。”
古猗園的船都是電動的,雖沒有自己劃的情趣,卻可以省不少力。
霖浩和蕓熙坐在船里,看著小橋流水,綠蔭叢叢,釋放了剛才的沉悶。
鄭霖浩一手駕駛著船,轉(zhuǎn)頭看著她。
“你干嘛一直笑啊。”
“那你干嘛一直攢著我的手?”
Angie舉起自己的手,順帶把Adam的另一只手也給帶了上來。
“怕你跑了。”一陣壞笑。
“啊,我才發(fā)現(xiàn)你居然也會油腔滑調(diào)啊。”
她的手想掙脫,卻又被他拉住,十指相扣。
“我們到前邊去吧,那邊好像沒去過啊。”
遠處靜謐的一個小池子,一艘船也沒有,Adam覺得真是個絕佳地方,于是徑直開了過去。
Angie卻有些顧慮,“可是別人都不去,是不是不能進去的啊?”
古猗園的池子很多都被攔住,船進不去。
“應(yīng)該不會吧。”
船已經(jīng)開得很近,難以掉頭。
“哎呀。”
忽然覺得船身下面有所牽絆,Adam轉(zhuǎn)身一看,呵,果然是被竹子封住的,可現(xiàn)在船已橫過一半,卡在那邊,發(fā)動機隆隆地響。沒有辦法,他只好開了二檔,硬是闖了進去。在小池里掉了個頭,他想再開出去,可是卻過不去。
“這是誰的主意啊。”
Angie發(fā)難得看著他。
鄭霖浩搔搔頭皮,像是黔驢技窮。
“得去找工作人員吧。”
“恩,好吧。我去,你坐在這兒等吧。”
Angie讓他把船開到岸邊,爬了上去。
等待是無聊的,Adam用手指敲打著船身打發(fā)時間。忽然他感覺有人來了。
“Angie?”
他欣喜地叫了一聲。
“鄭主廚,好啊!”
責(zé)難譏諷的聲音,一副被戲弄的人常有的氣憤的表情。
Adam的聲音有些僵了,“彩華,是你啊,真巧啊。”
“是巧啊,主廚,”她像是尋找兇手一樣靈敏地掃視了一下,“趙主廚呢?”
“額……船拋錨了,她找人幫忙。”
“這樣啊,”官彩華忽然笑了,“我走的很累了,不介意我坐一下你們的船吧。”
“啊,不……”他眼睛睜得大大的。
Adam還沒有回答完,她已經(jīng)從上面跳進船里,一屁股坐在了駕駛位子的旁邊,也就剛才Angie坐的位置。
“我陪你一起等吧。”
她看著Adam,又是嬌媚的一笑。
絕望再次如海浪襲來。Adam只能看著前面,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