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中”亮著醒目的紅燈,鄭曦憶忐忑不安得在搶救室門外踱來踱去,雖然這小子是讓她很光火,但是他還這么小,要是就這么OVER了,太可憐了吧。
一陣急切的步伐回響在醫院里,曦憶轉頭一看,兩大人總算是趕來了!
“爸爸!”她一下子奔過去,鄭霖浩拉住女兒,臉上滿是焦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怎么會知道啊,樓上聲音嘣嘣響,我當然要去看啦,誰知道就看到這小朋友倒在血泊中,要不是我去看看,他早就沒命了!”曦憶嘟噥著嘴連忙解釋。
趙蕓熙看著那高掛在頭上的三個字,臉色蒼白,慢慢癱到在地上,淚水慢慢涌了出來,她捂著臉,自言自語,“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門砰的被打開,幾個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張病床步履匆匆地出來,“醫生,”趙蕓熙,鄭霖浩還有小憶一路跟著跑,“醫生,他怎么樣了?”
醫生扶著床,邊跑邊說,“已經脫離危險了,不用太擔心!”
把門戴上后,一位男醫生從病房里走了出來,對著還是眉頭緊縮的三個人道:“放心吧,沒事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過你們是怎么當父母的啊?弄得兒子居然自殺,真是的!”那醫生站在門口喋喋不休地把鄭霖浩和趙蕓熙教訓了半天,隨后拿著一大疊資料大步走開。
趙蕓熙管不了那么多,推開門就沖到小杰的床前,拉著他的手又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家里。”
鄭霖浩在旁邊看著,暗想:冰山美人還是又柔情的一面。他拉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到走廊里。
長長的走廊里,純白色的瓷磚映投著兩邊藍色的椅子,醫院里,有著非一般的安靜。
“你怎么照顧小孩的?”
鄭霖浩難得陰沉著臉,他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但大概自己對孩子太愛了,所以看到別人對孩子如此忽視以致于發生了這種事因此格外氣憤。
沉默不語,的確是她的過失。
“他這么小,你怎么能夠讓他一個人呆在家里呢?”
“因為我要上班。”她有些無力地回答。
“你為什么不把他送到幼兒園,或者是請個人來照顧他呢?你怎么一點兒不像個做媽的樣?”他很生氣,眉頭皺得格外緊。
“是啊,我是不會當媽媽!”她再次迸發,強忍著淚水,“我又沒生過孩子,他有自閉癥,你知不知道?在法國的時候,我把他送進幼兒園,結果他總是被小朋友欺負,我請人照顧他,他又哭又嚷飯也不吃,你叫我怎么辦?我已經沒有姐姐了,我又怎么會不想好好照顧他?!”一吐多年壓抑著的苦悶,她再也忍不住抽噎不住。
鄭霖浩看到她哭成那樣,站在那兒不知該怎么辦才好,沒想到她有這么多的苦衷,他躊躇了一下,遞上了張紙巾。隨后坐在她身旁,什么也不說,也許,她真的應該好好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