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謙身為刑偵隊長,頭腦靈敏非同一般,可被蕭伊庭這么一攪和,這反應(yīng)也是忒慢了些,儼然忘了自己才是寧茴親親的人,他這四叔在老家可就叫四爸,比蕭伊庭不知親了多少倍,憑什么要給蕭伊庭紅包?
他自己說著說著也笑了。
宴會結(jié)束的時候?qū)幹林t也沒能趕來,溫宜和阮流箏在送客,答謝大家的光臨,這原本很尋常一件事,可蕭伊庭得了個女兒,也在一旁站著感謝來賓,直把眾人弄得哭笑不得。
“溫姨,別笑我,我跟這孩子有緣,我是真心喜歡咱茴寶的,往后我可就把咱茴寶當親閨女了,上學(xué)出嫁都有我一份!”蕭伊庭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而偏偏寧茴在他懷里也很自在,就跟在她親爸懷里一樣,歡歡喜喜的模樣,小嘴月牙兒似的,一直彎著,快活地笑,小臉還時不時貼著蕭伊庭的臉,特別高興的時候就捧著親親,簡直把蕭伊庭樂得快要忘記自己還有個親兒子了,這就是他親親的閨女!連連道,“我說寧二把他這倆寶貝藏著掖著的不帶出來給我們看,這么可人的小東西,任誰都要搶啊!對了,遇寶貝呢?干脆我都給帶家去得了!”
寧遇可沒有寧茴這么沒有氣節(jié),一直盯著寧茴呢,這明明是個陌生人,為什么一直抱著妹妹?還抱了一晚上?可是他不會說啊!只能用審視的眼光瞪著,在大人眼里看來,就是冷冷的眼神。
“遇寶寶這家伙,不得了,眼神跟寧二一模一樣,以后只怕也是個狠角色!”蕭伊庭明顯覺得在寧遇那里討不到好,還是抱著寧茴耍得了,“茴寶寶,乖女兒”地叫個不停。
寧茴是個好奇寶寶啊,忽然發(fā)現(xiàn)“粑粑”脖子上有一根細繩,小手抓啊抓的,就抓住了,一抓住就往外扯,結(jié)果扯出一塊玉佩來償
。
一塊白盈盈的東西哦,寧茴小嘴窩著,抓著玉佩玩。
蕭伊庭一看,哎喲,這閨女,有眼光!立馬把玉佩取了下來,往寧茴脖子上一掛,“茴寶喜歡,拿回去家去!”
葉清禾暗暗搖頭,并不是心疼玉佩,錢財于她都是身外之物,她黯然的原因只有一個,她的二哥那么喜歡孩子,那么想要一個女兒,可是,她卻不能給他生……
寧震謙看過之后,也是搖搖頭走了,這老二想女兒想瘋了,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清禾給的問情,老二脖子上這塊玉佩也是四問之一,就這么隨手給了,也是真喜歡這丫頭,跟這丫頭有緣了,得,他能想象至謙知道后會怎么撓心撓肺,可是他不這么想,茴丫頭聰明著點哎,就這樣,是對的,把你蕭二伯家的家產(chǎn)一點一點往寧家搬啊!這大業(yè)就靠你了!
溫宜和阮流箏一看,這怎么使得,一個鐲子就已經(jīng)夠重了,還拿一個玉佩怎么行?這茴丫頭真是太能惹事了!
當即,婆媳倆齊齊推遲,“使不得使不得,寧茴她懂什么呀,就看著好看,拿著玩玩,可千萬不能再給她!”
“好看就行啊!”蕭伊庭看著寧茴玩著玉佩時的笑臉,“那就給茴寶寶看!千金難買一笑哎,何況也不是什么值錢東西!”
溫宜和阮流箏還要推遲,被寧至謙制止了,“蕭二要給就拿著吧,謝謝干爹,以后寧茴好好孝順干爹就行了!”嗯,茴丫頭記得好好孝順干爹,把干爹家的寶貝都搬回來!
既然大伯都這么說了,阮流箏也就沒再說什么,只對蕭伊庭道謝,想著蕭伊庭和寧家這幾兄弟都是鐵桶交情,大概也犯不著這么客氣,大不了以后在蕭家孩子那把這禮還回去。
可蕭伊庭聽了這話還不高興了,立馬反駁寧震謙,“什么干爹?爹就爹,還有干和濕之分?就一個字,爹!兩個字,爸爸!”
“粑粑!”寧茴很給面子,手里拽著玉佩,馬上樂呵呵地叫了一聲。
蕭伊庭心里受用極了,忙對阮流箏道,“來來來,給我和女兒拍幾張照片!趕緊的!”
阮流箏笑了,拿出手機連拍了好幾張,寧茴也太給面子了,一直親昵地抱著蕭伊庭沖著鏡頭笑,完全是無意識的,絕非擺拍!
蕭伊庭還沒罷休,又用自己手機拍了幾張才作罷。
這里熱熱鬧鬧地拍著照片,那邊醫(yī)院里一堆同事也過來道別了,阮流箏忙去相送,卻見丁意媛和程舟宇一前一后地走著。
丁意媛走在前面,過來和阮流箏笑著擁抱,“不知道怎么說,還是恭喜你收獲寶寶,另外,謝謝款待。”
“謝謝你們光臨。”阮流箏拍拍她的背。
“我先走了。”丁意媛一個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程舟宇看著她的背影,和阮流箏點點頭,“我也先走了。”
阮流箏心知肚明,笑笑,“程老師慢走,謝謝光臨。”
丁意媛獨自走著,燈光將她投在地面的陰影拉得老長,漸漸地,她的影子被另一個陰影所靠近,而后一點點重合,最后,和她并排。
她皺了皺眉,加快步伐,那個人也加快了步伐,她跑幾步,他也跟著跑幾步,她慢下來,讓他先走成不?結(jié)果,他也慢了下來。
“我說你到底想干嘛?”她沒好氣地問,她脾氣可不好
!不懂溫柔!不會臉紅!更不會做飯!
他慢悠悠地說,“沒干嘛,回家啊。”
“……”真是見鬼了才和他家在同一個方向!
她快走幾步,走到自己車邊,他也快走幾步,跟到她后面。
“你……”她氣惱地回頭,“能要點臉嗎?別告訴我你要搭順風(fēng)車啊!我不搭!”
“不是……”他笑笑,“我只是有件事想跟你說。”
“我不想聽!”回去說給你的小媳婦聽唄!或者說給你媽聽!
“真的?”他問。
“真的!”
“那我不說了,拜拜。”他果真轉(zhuǎn)身就走。
“神經(jīng)病啊!”她罵了一聲,打開包包準備拿車鑰匙。
他聽了卻又回頭笑,“作為一名神經(jīng)科醫(yī)生居然犯這種錯誤!你該罵精神病,不是神經(jīng)病,神經(jīng)病我自己能治!”
“……”真是夠了!
她的手在包里摸來摸去,卻怎么也沒能摸到鑰匙,暗暗詫異,一邊摸一邊探著頭往里看,真的沒有啊,她車鑰匙呢?
忽然,她眼前多了一把車鑰匙,拎著這鑰匙的手的主人就是他……
她怒氣沖沖一把搶過,“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么無恥的!偷鑰匙?玩套路?你以為這樣我就能載你了嗎?別做夢了!姐給你的車票已經(jīng)過期!永久過期!”
“咳咳。”他咳了兩聲,“沒關(guān)系,那我車給你坐就是。”
“……”真是無恥到極點!“誰給你的臉啊!本小姐坐你的車?不好意思,姐從來不搭別人搭過的破船!更不會坐別人坐過的破車!”
他笑笑,“小姐,你不坐我的車拿我車鑰匙干嘛?”
“……”他的車鑰匙?她攤開掌心一看,真是暈了,可不是他的鑰匙嗎?!剛才太激動沒看清!氣死了!她將車鑰匙往他身上一扔,“你什么意思啊?耍我玩呢!”
他倒是準確無誤地抓住了車鑰匙,變戲法似的,另一只手攤開,還有一把車鑰匙躺在他手心里,“剛才你落在餐桌上了,我給你撿著了你不感謝我,還罵我?我這是有多冤啊!”
這個人,簡直就是表里不一!她丁意媛生平最恨和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誰知道這種人心里想什么彎彎繞繞?估計被算計了還感謝他!哼,什么寒門學(xué)子,什么超級學(xué)霸,什么醫(yī)德標兵!全是假象!
她氣呼呼地拿過鑰匙,開車!當然,她決不能吃這種啞巴虧!下午下過雨,地面還積著一大潭水,她一個完美的漂移過去,地面的水甩了他一身,看著他站在那一臉錯愕,心里的氣才稍稍平了些,愉快地回家吧。
寧至謙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家里兩個寶寶都已經(jīng)睡著,先去嬰兒房親了親兩個寶寶粉嘟嘟的臉蛋才回到自己房間里。
阮流箏才睡下,被開門聲驚醒,看見他的身影,呢噥,“回來了?吃點什么?”
“不用!”他換衣服,“今天的宴會怎么樣?給我看看視頻。”
---題外話---這一章在機場碼的。飛機一直在延誤!延誤!延誤!如果零點以前能回到家就還有一更,如果不能,就只有這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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