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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梓紹打開房門,首先用銳利的目光將空間掃視一遍,發(fā)現(xiàn)沒人,心頭就開始不舒服不高興了,竟然不聽話又跑出去了?隨即推開明珠的睡房門,發(fā)現(xiàn)明珠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輕輕掩上門,退了出去。
外面沒有了動靜,只見被子打掀開,明珠偷偷探出頭來,大大的呼出口氣,只要慢上一點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要知道她是前一秒才風(fēng)急火燎的撲到床上,然后安梓紹就推開門查崗了。
外面安梓紹邊倒水喝邊嘴角溢出笑意,這個丑八怪今天還蠻乖的。
用晚餐的時候安梓紹的心情格外的好,是不是合作的事情談的攏?明珠腦筋轉(zhuǎn)了轉(zhuǎn),嗯,趁他心情好,跟他提要求吧。
“那個,少爺,看你今天很高興,是不是和希利公司的合作有眉目了?”明珠試探性地問。
安梓紹瞪了她一眼,淡然道:“沒有,不過,凱維爾先生沒有以前那么冷淡,好象很感興趣。”
“哦,那我們是不是要慶祝一下?”明珠就湯下面。
安梓紹不理她,又叉了一把蔬菜沙拉放進(jìn)嘴里。
“我想請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明珠嘻笑著道。
“不去。”安梓紹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我今天這么聽話在酒店呆了一天,我又幫不上你什么忙,所以,我明天請一天假,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明珠巴不得他不去。
“你要去哪里?這里人生地不熟,你是不是又要玩失蹤?”安梓紹真是小肚雞腸,對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懷。
“不是——,阿蘭說帶我去趕早潮,可以捉蟹,蚌,還可以撿貝殼、珊瑚,可以看早晨的太陽從海的地平線上升起,可美了。”明珠一臉的神往。
安梓紹從她的臉上讀出她的心中所想,哎,真該死,剛才不該把話說的那么死。
“好不好,少爺,我就去一天,不,半天。好嗎?”明珠央求他,眼神可憐兮兮。
“真的有那么好玩?”安梓紹終于敗下陣來,但仍是嘴硬的很,不肯輕意讓步。
“嗯,嗯,真的好玩,我們還可以玩其他的,比如滑水,摩托艇,潛水,等等,真的。”明珠豈能錯過機(jī)會,看他有所松動,立馬使出渾身解數(shù),一定要說服這個固執(zhí)呆板的家伙。
安梓紹真的語噎了。。。。。。
天還沒亮,安梓紹被明珠強行從深睡眠中拖了出來,人還沒清醒,就被推上了人力黃包車,直接向阿蘭家的方向出發(fā)了。
清晨的海風(fēng)微微吹拂著,帶著海腥味,安梓紹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從來沒坐過這樣子的人力車,涌起一股古怪和奇異的感覺。斜眼瞟了明珠一眼,她臉上充滿向往和好奇。
這是一處沒有污染的海灘,細(xì)碎的海沙在腳底柔軟而膩綿,海水正開始退潮,一波一波的如布匹般順滑著親吻著腳趾。清晨的風(fēng)兒涼爽舒適,如愛人溫柔的手撫在臉上。
安梓紹一直很別扭的站在那里,身上已經(jīng)改穿了一套海島服,腳套拖鞋,手里塞了個漁簍,除了皮膚白希之外,地道一個土著人。
這個該死的麻雀,真不該聽她的話來這個該死的地方,讓他嚴(yán)重掉價。如果被熟人撞見,那就是新聞的頭版頭條。
明珠可不管這些,一臉的興奮,她同樣穿著島服,頭上還帶了頂帽子,手里的漁簍仿佛裝滿了勝利品似的。
阿蘭指著不遠(yuǎn)處的礁石道:“就在那里。”
阿婆率先走上前去,腳步穩(wěn)健而有力。
腳浸在水里,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阿蘭已經(jīng)下海了,一個猛子,就不見了身影,阿婆恭身在礁石邊,手在水里摸過來摸過去,不一會,就抓住了一只大螃蟹,大螃蟹在空中作最后的掙扎,看著它有力的爪子狂魔亂舞,安梓紹一臉的恐懼,竟然有這么可怕的生物?
明珠高興的要死,仿佛是她自己抓到似的,她不懂技藝,一無所獲。
突然,聽見深水里嘩啦啦的水響,阿蘭的頭從水里鉆了出來,手里舉著一大把淡菜,高興地大叫:“你看,我找到了淡菜。還有海苔。”
明珠搖搖手,笑道:“阿蘭,你真棒。”
安梓紹愣在水里,看的直搖頭,竟然連這些事也笑的happy。看來他是不屑一顧的。
安梓紹一付呆愣愣的樣子,令明珠忍俊不禁,她拉過他的手,笑道:“來吧,少爺,你也來。”
安梓紹眉頭一皺,手一甩,把手掙脫了,冷冷地道:“我才不做這些,要做你自己做。”
明珠不生氣,仍笑道:“真的好玩,你試試嘍。”再次把他拉到阿婆處的地方,指著那里道:“阿婆說這里最有收獲,你試試。”
安梓紹別提有多窩火了,竟然聽了這個小丫頭的話來這種鬼地方。他呆愣愣地欲言又止,明珠可不管他眼神里的火焰,彎下腰,伸手在水里摸過來摸過去,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個有拳頭大小的海螺,里面的生物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這個外殼被海水沖到這里。海螺顏色很美,有一圈一圈紅色、土黃色、紫色的花紋,規(guī)則不一,如音波般忽上忽下,極為好看。
“是什么?是海螺嗎?”明珠高興的欣賞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
阿蘭搶過去道:“是海螺,可以用來吹的。”她把海螺洗干凈,放在嘴邊,“嘟——”一聲綿長、低沉的海螺聲從海螺里傳出來,悠遠(yuǎn)、冗長。
“哇,阿蘭,我試試。”明珠奪了過來,顯見她是很感興趣。一吹,吹不響?是怎么回事?
阿蘭大笑:“明珠姐,吹這個也要有技巧的哦。你照著我的樣子再試試。”邊說著邊演示給明珠看。
明珠照著她的演示,把海螺放在嘴邊輕輕而有力的吹,呵呵,發(fā)出聲響了,雖然不是很好聽,但算好的了,明珠滿足的點點頭,道:“真好聽——”
安梓紹嗤之以鼻,這么難聽的聲音。
明珠趟水到沙灘,波浪一輪一輪的洗刷著她的腳脖,這個時候退潮,海水會留下一些東西。果不然,她撿到一支珊瑚,雖然不是很大,但有兩個人的手掌大小,而且顏色艷麗,色彩斑斕,煞是好看。
“少爺,你看,珊瑚。”明珠大聲炫耀著她的戰(zhàn)利品。
安梓紹為之氣結(jié),這種事情用得著這么高興,太容易滿足了吧。不過,他覺得今天天氣晴好,心情也出奇的愉悅。
到退潮為止,明珠兩人沒有抓到一個有生命的海鮮,不過,倒是漁簍里裝了大半的貝殼、珊瑚之類的,也算是收獲頗豐。
阿婆和阿蘭就不用說了,滿載而歸。她們用收獲的戰(zhàn)利品做了炸螃蟹,紫菜湯、蒸鰻魚,烤秋刀魚,一桌豐盛的早餐吃得兩個人滿嘴流油,差點肚皮撐破。明珠邊吃邊竅笑,少爺哪里有少爺?shù)募茏樱桓娥I鬼的樣子。
吃飽喝足,安梓紹早躺在了門前兩棵高高的椰樹中間系的吊床上,在那里優(yōu)哉游哉,明珠則幫阿蘭收拾了碗筷,在房間里巡視了一翻,看到一側(cè)墻上掛著很多阿蘭的照片,不由站在那里欣賞起來。當(dāng)看到幾張小時候的照片時,明珠呆住了。
這是兩張阿蘭約十歲左右時的照片,其中一張,是和一位五十開外的外國人以椰樹為背景的照片。
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天哪,真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