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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手機響了,她默默地從包包里摸出來,明宇?看著不斷跳躍地來電提示,她只是愣愣地,不接也不掛......
終于停下,接著又響起,一看,不由地內心狂跳,安梓紹?他打電話干什么?苦笑,我是你的誰?
這兩個男人像鐵了心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打,大有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勢。索性把手機上的電池拆了下來,讓自己安靜安靜。
這是一個小山坡,白天有很多人在這里晨練,晚上有人散步,但這個時候太晚,散步的人都已回去,只剩下明珠一個人,呆呆坐在一塊石頭上,俯覽著山坡下萬家燈火。
夜里的風很冷,她不由地縮緊了身子,蜷著雙膝抱緊了臂膀,凝視著遠處的點點燈光,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像附與了生命般在空中爭相斗艷,熠熠生輝。
旁邊草叢里各種還未冬眠的蟲鳴聲,蟋蟋索索......
夜晚的寂寥和蟲鳴的喧鬧,形成強烈的對比,如同此刻的她,內心狂風駭浪,發生的這些事,都是她無法預料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對安梓紹當時的反應會那么強烈,又驚又怕,心情跌落至谷底。也許是自己太過自信,以為可以顛覆現實,改變命運,其實真正發生事故時什么自信、什么美夢是多么的不堪一擊,多么的脆弱。
那么趁早收手,趁早解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自己不會被傷的太深。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誡自己不要貪心,不要貪戀更高的起跑線,那不適合自己,只會摔跤,摔得渾身是傷......
走下山坡時,才發現自己除了安梓紹的家,其實無處可去,沒有朋友,沒有愛人,孤單只影,行走在寂寥的夜空之下......
她去了醫院。
走進病房時老太太已經睡著,由于她提早就告訴了她自己晚上不會來,老太太萬分不情愿地讓護士扶侍睡下,可能睡得并不安穩,睡夢中還皺著眉。
在她床邊坐下,拉過她放在外面的手,酸澀地感覺在心底里蔓延至全身,淚水不自覺又涌出來。
她親了親老太太的手背,哽咽著:“奶奶,其實我們同病相憐,我們都是孤單單一個人?!?br/>
淚水滴落在老太太的手背,然后滑落,消失在床單里。
“奶奶,是不是我太貪心了,我開始想得到我不應該得到的東西,雖然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但是我就是很傷心,很想得到,很想......”緊握著老太太的手,把臉埋在手心里,淚水瘋狂涌出來。
老太太睜開了眼睛,不知她剛才是裝睡還是被哭聲吵醒,她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任由明珠握著她的手發泄,默默地不吱聲。
明珠哭了很久,老太太的手心里全濕透,還積蓄了少許眼淚。這個濕潤讓老太太不自然,明珠感覺到她手指的悸動,抬頭,滿面淚痕,眼睛都哭腫了,加上嘴唇也是紅腫的,現在純粹一個丑八怪。
她看到老太太默默地注視著她,眼里是滿滿地慈愛和憐惜。
“奶奶——”她期期艾艾叫了聲,淚水又傷心地流出來。
“孩子,怎么了?受到什么委屈了嗎?”老太太和藹地問道。
明珠邊流淚邊搖頭。
“不用說我也能猜出來。孩子,其實,有些事不要悲觀,是要靠自己爭取才能得到的?!崩咸珓駥?br/>
明珠仍流淚,搖頭。
“奶奶,你不知道,是我太自私,我想得到本不該屬于我的東西,也知道會碰得頭破血流,我傷心是我想要放棄,我真的很累了,不想去做無謂的爭取,讓自己遍體鱗傷?!泵髦榭薜靡凰俊?br/>
老太太嘆了口氣,知道這孩子正處于感情低谷,就算說再多也無濟于事,索性不再勸她,只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一遍一遍,像在愛撫著自己的親孫女......
安梓紹這段時間上班是魂不守舍,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自從那天在餐廳明珠先行離開后失去蹤跡,晚上也沒有回家,電話處于關機狀態。她生氣了?會不會出什么事?是自己太過分了?
海諾在旁邊加重了語氣才將他從神游太虛中喚醒:“總經理。”
安梓紹冷瞪了她一眼:“什么事?!?br/>
“英國希利公司合作項目代表將在十分鐘后抵達,董事長請您趕快下去?!焙VZ戰戰兢兢地回答,看來這惡魔總經理又和明珠鬧別扭了。
“什么?希利公司?”安梓紹還沒反應過來,細細回想,當時在英國時馬頓先生把他叫到書房就是為了這件事,希望派瓊以英方公司代表的身份和他合作,讓他好好培養瓊。
什么培養?自己父親不可以好好教育嗎?他也不好說什么,為了長期利益他不得不答應了馬頓的請求。
現在過去不到幾個月,終究還是來了,之前他還報著一絲幻想,該不會是說著玩的吧,瓊一個紈绔子弟,絕受不了這種苦的。
現在是來真的了。
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青田礦業的事情還沒解決又來一個麻煩精,以后的日子可熱鬧了。
“什么?”海諾沒聽清他說什么,以為他有什么事吩咐她。
“我們下去吧?!卑茶鹘B不耐煩地擺手,起身,看向那個角落里空空的辦公桌,回頭沉聲問道:“今天明珠沒有打電話來?”
“沒有,我也正納悶呢,以前都還有一個電話,現在短信也沒有一個,這段時間她在執行總經理安排的任務嗎?”海諾撓著頭好奇地問。
安梓紹沒有回應,轉身走了出去。
瓊比預期的時間早到了五分鐘,安梓紹到大門口時剛好瓊從車里面走下來,立刻眩暈了在場女士的眼......
精致完美的東西方混血結合的五官,西方人特有的向挺鼻梁,微抿的性感薄唇,特別是撲楞楞的長而卷翹的睫毛下那狹長深遂的藍色眼眸,輕輕流轉,柔情四射,即刻融化了女人的芳心,加上高大俊挺的身材,修長的雙腿,配上筆挺的世界級大師制作的限量版西裝,要多風流有多風流,要多帥氣有多帥氣......安梓紹都不自禁暗嘆他的美貌。
隨行的還有一個人,史密斯先生,在海南的時候安梓紹就認識了。
安佩倫在旁暗暗掐了安梓紹一把,隨即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然后一腔純正的英語蹦了出來,無非是歡迎之類的臺詞。
等她說完,瓊展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安董事長,我的到來不會打擾到您吧?!?br/>
安佩倫一怔,他會說中文,還害得我提早預習了很多遍呢。
看著旁邊母親臉色紅白交替,安梓紹忍不住偷笑。
瓊攝人魂魄的眼神定格在他面前,伸手,含笑:“安總經理,我們又見面了,我可是很想你?!?br/>
安梓紹例行公事似的伸出手握住他,也笑:“是嗎,可是我并不怎么想你。歡迎你的到來,希望你適合這里的生活?!?br/>
“哈哈......我可是來鍛煉學習的,不是來享受生活,所以我做好吃苦的準備了?!杯偟Φ鼗卮稹?br/>
“是嗎,那我們示目以待?!卑茶鹘B含笑但面部表情緊崩,違心違意。
兩人在場均笑聲連連,誰都不知道這笑聲里面的虛假和暗戰有多激烈。
好不容易捱到歡迎儀式結束,瓊跟著安梓紹走進他的辦公室,自己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海諾一付花癡給他端來咖啡,基本被他迷倒。
“怎么沒看到明珠?”瓊的眼睛四處亂溜,從下車到現在一直沒看到那個女人,正納悶著。
安梓紹正拿起筆的手一滯,稍后恢復常態,淡淡地道:“你是來工作還是來看女人的?!?br/>
瓊毫無顧忌地把腿也放上沙發斜躺,看似很隨意地道:“是朋友嘛,關心一下不可以嗎,那么久沒見她,我很想她呢?!?br/>
“可是她不想見你呢?!卑茶鹘B沒來由地心下一陣煩亂。
“會不會你把她藏起來不讓我看到啊?!杯偹普嫠萍俚赝嫘?。
安梓紹森寒的目光射過來,語氣更冷:“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
瓊本很開心地面容瞬間沉默,雙眉微蹙,良久,才開口,語氣低沉了少許:“她應該會忘記那段不愉快的事情,我正在努力挽回所犯下的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