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在與L國相臨的S國首都降落,一行人搭乘華夏駐S國大使館的車來到大使館。
S國大使館會議室——
空降救援戰術突擊隊的一行人身穿便服,但是內里卻穿著防彈背心。
一眾隊員們正襟危坐,看著墻上的投影。
戴著藍色頭盔和防彈背心的戰地記者在L國某城區做現場報到,在他們身后,有隱隱約約的槍聲傳來。
“本報記者為您報道,L國局勢持續惡化,已經徹底陷入無政府狀態。軍警逃離崗位,軍營的武器庫被騷亂分子打開,包括坦克在內的重型裝備都參與到騷亂之中……市區內槍聲不斷,很難讓人相信這是曾經繁華熱鬧的首都……”
戰地記者話音未落,劇烈的爆炸聲轟然響起,記者尖叫著抱頭蹲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也開始一路狂奔,畫面不停地搖晃——
啪——
會議室的燈被打開。
高勝寒站起身來,憂心忡忡地轉身看著自己的隊員們。
“關于L國的近況,目前只有這么多資料。”高勝寒說道:“可以看出來,當地已經完全處于無政府狀態,極度混亂。目前撤僑正在通過各種渠道進行,根據指揮部的統計,僑民已經按照預定方案在撤離點集結,大使館和領事館的外交官們正在不辭辛苦,夜以繼日地工作。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如果撤僑遇到武裝威脅,出動——搜索——救援——撤離。”
大家靜靜地聽著,臉上也滿是擔憂。
“你們都是最好的學員,你們都學習過,如何在真正的戰爭當中深入敵后,在瀕危絕境當中營救我們的救援對象,我們天天訓練,經常演習,高喊著演習就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就是流血的演習。但是戰爭和演習,還是有著本質的不同。在演習當中,不管情況多危急,你都不會有死亡或者被俘的威脅。而戰爭,戰爭意味著,槍打出來的不再是空包彈,是實彈,一旦你中彈,也不會只是激光模擬接收器冒煙,而是受傷甚至死亡。你們做好準備了嗎?”隊員們都看著他,一時間會議室陷入沉寂,高勝寒站直了身板,高聲吼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著!”隊員們起身怒吼,目光堅定。
高勝寒站在隊員們面前,看著他們冷峻堅毅的臉,重重地點了點頭。
L國瑪雅思海港,標著華夏國旗的航母艦隊靜靜地停泊在海港邊上,直升機和預警機在空中來回穿梭。
碼頭上,一條鮮紅的條幅懸掛在航母上,在海風中挺立——祖國來接你們了!
穿著海洋迷彩服的陸戰隊員和水兵們正在做登記,數千名同胞在有條不紊地往前移動。
不遠處,穿著筆挺西服的大使館外交官站在一邊,和海軍將領正在交談相關事宜,駐外的武警特戰隊員們持槍警覺地注視著四周,在他們身后,一列越野車隊掛著鮮紅的華夏國旗,迎風飄舞。
空降救援戰術突擊隊的隊員們正跟著高勝寒在碼頭外巡邏,耳麥響起:“飛狼!飛狼!馬上帶你的人來甲板上集合!”
“是!”
甲板上,高勝寒帶著隊員們匆匆跑來。
此次行動的總指揮面色嚴峻地看著高勝寒:“有個突發情況。”
高勝寒打起精神:“請下命令吧!”
“在我同胞撤離過程當中,有57名華企的員工,由于護照丟失,被L國臨時邊防檢查哨扣押。”總指揮說道。
“把他們營救回來,我懂!”高勝寒啪地挺胸。
總指揮看著他,欲言又止:“……記住,不要靠槍。”
高勝寒一愣。
總指揮恢復冷靜:“靠腦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武!”
“是!”高勝寒唰地立正。
中午,處于熱帶地區的L國氣溫驟升——
L國港口附近的邊防檢查站,周圍用鐵絲網圍成的簡易隔離帶讓這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有一絲風刮過,懸停在半空中的L國國旗無精打采地在驕陽下晃悠。
不遠處,兩輛59坦克停在門外,五對負重輪,幾個面色黝黑的黑人士兵戴著坦克軟盔,挎著AK-47的L國士兵黝黑的臉上滿是驚恐。
遠遠的,有隱約的炮聲傳來。
在用鐵絲網圍成的簡易隔離帶里,幾十個黃皮膚的華夏工人穿著工作服,相互擠坐在狹窄的空間里,瞪著一雙雙恐懼的眼睛,臉上都是絕望和無助。
同時,被一起隔離的還有一些白色面孔的歐洲人。
突然,站在臨時崗亭的哨兵一聲高喊,散漫的黑人士兵們猛地爬起來,嘩啦一聲拉開槍栓。幾乎同時,停在附近的坦克上架設的機槍也掉轉過去。
遠處一片塵土飛揚,兩輛破舊的白色衛士110急馳而來,車頭處鮮艷的國旗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在跳躍。
哨兵連長舉著望遠鏡靜靜地在觀察。
車里,穿著便裝的高勝寒嘩啦一聲拉開槍膛,檢查著手槍彈匣,上膛,關保險,隨后插入槍套。
正開車的王星看了一眼后視鏡,不動聲色地問:“打嗎?”
高勝寒看了看他:“打毛啊,談,我們不是他們的敵人,不要帶長槍下車。”
謝思瀟坐在后面焦急的道:“他們開火怎么辦?”
高勝寒面色嚴峻地看著前方的L國港口,想了想:“迎著!狙擊手下車,自己找位置。”
路上,一片塵土飛揚當中,黃寶貴和石磊打開兩側車門,抱著狙擊槍從后座開門滾翻下車,借助彌漫的塵土迅速消失了。
簡陋的檢查站,兩輛白色衛士車戛然停住,哨兵們持槍,警戒地盯著他們。
高勝寒明白,此時如果他們有絲毫的其他動作,對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掃射過來。
高勝寒看了王星一眼,慢慢地走下車,攤開雙手,其他隊員也都慢慢走下車,同樣空著雙手。
王星是司機,并沒有下車,但藏在方向盤下的手已提著步槍,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這時,高勝寒舉起雙手,用不太熟練的英語跟對方說道:“我是華夏人。”
之前拿著望遠鏡一直觀察他們的哨兵連長走過來:“證件!”
高勝寒慢慢伸手,取出衣服上兜里裝著的公務護照,遞過去。
哨兵連長看了他一會兒,才伸手接過來,仔細檢查著。
“大使館的?你有何貴干?”哨兵連長一口流利的漢語。
高勝寒愣了愣:“你會說漢語?”
連長點了點頭:“我在華夏留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