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凜仔細想了想徐瀟瀟的話,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進入他的腦海中。他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事情,拉著徐瀟瀟進了這山坳之中的小山村。
徐瀟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趕緊在包裹里一陣翻動,最后翻出一塊寫著“西商刑部巡查使”的官牌,背后刻著“徐瀟瀟”三個大字。
“前幾天蕭侯叫我過去,說是有一份禮物送給我。我回頭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沒想到居然是這個。”
“這是,西商的官牌?刑部巡查使,這是個什么官啊?”魏凜拿過那塊官牌把玩了起來。
“就是西商的刑部派到各地的特派員,主要起一個監察各地司法的作用。大概就是某個縣令判案,憑借這個牌子可以干涉他的判決吧。”
“居然有這么大的權利?蕭侯也真是偏心啊,居然只給你,不也給我搞一塊……”魏凜的語氣滿是羨慕。
“其實這牌子也沒什么用,我們大概在兩天之內就會到達雍州,然后就離開西商了。離開了西商,這牌子就毫無作用了?如此看來,當然還是紫微閣的牌子好用。畢竟天下四國都承認。”
“也對。”魏凜訕訕地笑著,和徐瀟瀟一同往村莊中走去,很明顯,他還是有些嫉妒的。
不過嫉妒也沒用,魏凜心里很清楚,徐瀟瀟的推理能力確實高于自己一大截。整個義倉案幾乎都是徐瀟瀟獨立推理完成的。這一點上,魏凜對她還是心服口服的。
……
徐瀟瀟敲了敲一戶農家的門,這扇門挺奇怪的,上面用紅色的墨水畫著一個人騎著飛龍的符號。
里面沒有人回應。
“是不在家嗎?”魏凜使勁地推了一下門,門卻自己開了。顯然,這門并沒有關好。
夜色漸漸籠罩了下來,整個村子慢慢被山那頭的陰影籠罩。
“這個點,應該是吃飯的時間才對。”徐瀟瀟有些好奇地去敲了另一戶人家的門。
同樣,沒有人應答。
“不應該啊……”徐瀟瀟納悶了一會,扭頭問魏凜:“這是南溪村嗎?按照地圖上顯示,這里就應該是南溪村,我們腳下這座,應該就是明山才對。”
魏凜拿著地圖點點頭。
徐瀟瀟用止水掌往地上一擊,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俯視著南溪全村。這個村莊不大,大概有一百多戶人家的樣子。每戶人家的院子中似乎都有一個土質的火爐。
徐瀟瀟落下來,自言自語道:“這里也太奇怪了。”
“怎么了?”
“明明是飯點了,卻看不到一戶人家有炊煙升起。更何況,這個山村周圍沒有農田,周圍也沒有果樹,牛羊看著也不多。這個南溪村,到底靠什么吃飯。”
魏凜盯著徐瀟瀟的眼睛,試探般地詢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村子里一點炊煙都沒有嗎?”
“是的。”
魏凜走進剛剛被他推開門的那戶人家,虛掩著的大門,院子中沒有任何牛羊生活的痕跡。
“有人嗎?”
魏凜朝著房子吼了一聲,他聲音在整個南溪村回蕩著,但除了幾聲狗吠,沒有人回應他。魏凜大著膽子,嘴上說著抱歉,推了一把房子的門。
門開了,依舊是沒鎖。
里面空無一人。
“還真沒有人。”魏凜在屋內看了一會,發現一切都井然有序,被子與衣服都疊放地整整齊齊,一點打斗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是這戶人家出去了沒回來?那也不應該啊,至少會關門。”魏凜返回到院子中,看到徐瀟瀟正盯著那個土質的火爐細看。魏凜可沒耐心去研究這東西,他獨自一人躍向別的人家的院子,所見到的情況與第一戶一摸一樣,井然有序,卻不見人影。
魏凜悻悻地回到徐瀟瀟所在的地方:“瀟瀟,這個村子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偌大一個村子,居然沒個人影,還真是邪門了。”
徐瀟瀟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那個火爐,似乎還沉浸在對爐子的研究上:
“這個爐是個冶鐵的爐子,這南溪村所有村民應該都是鐵匠,他們不靠務農或是種植果樹為生。”
“現在的問題是村子中一個人都沒有,看來,今天我們得在樹林中過夜了。”
徐瀟瀟回過神來,看著整個院子,問到:
“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當然覺得奇怪,一個人都沒有,全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真是奇了怪了。”魏凜罵了一句臟話:“XXX,為什么我們一路上總會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碰到一戶沒人的房子倒是挺常見的,但是一個村子沒人,就不可能只是失蹤那么簡單了。”徐瀟瀟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不想知道為什么嗎?”
魏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一路上邪門的事兒也太多了……瀟瀟,你說會不會是南溪村整個村去逃荒了,亦或者整個村都出去度假了?”
“如果是去逃荒,不可能不帶走衣服被褥;如果是去度假,不可能不關好房門。”
“那你說說,他們為什么全都不在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徐瀟瀟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可比陳九四的失蹤復雜多了。
“南溪村是座山村,距離官府遙遠,這村中的人會不會已經全部失蹤了很久,官府沒有發現?”
“那也不可能。”徐瀟瀟指了指旁邊的院子,那里傳過來幾聲馬嘶。
“走,魏凜,我們去那里看看。”
二人躍進院子,這個院子的構造與之前那個大同小異,也是院當中一個火爐,按照徐瀟瀟的說法,這是個冶鐵爐。院子一側是一個馬廄,剛剛的馬嘶聲就是從這院中傳來的。
魏凜打開馬廄的門,里面有兩匹馬在安閑地吃著稻草。
“瀟瀟,你說的對,這里并不是沒有人。馬廄的食槽,很明顯是在一天之內加過的。所以說,南溪村其實是……”
“南溪村昨天應該還是有村民居住的,現在的全村人口卻憑空蒸發,而且絲毫沒有打斗的痕跡。”徐瀟瀟搖了搖頭,想擺脫一個念頭:“似乎就是在一瞬間,全村人突然都不見了,這簡直像是……鬼神所為。”
魏凜打了個寒噤,他盯著大門上的一個復雜的符號——同第一戶人家的大門上一樣,也是一個人騎在飛龍之上。他跳到半空中看著整個南溪村,發現家家戶戶的大門上都有這個人騎飛龍的符號。
“鬼神所為?”
在夜色的籠罩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村莊顯得那么靜謐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