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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這是我最后的決定

    ,此生不換 !
    第130章這是我最后的決定
    沒敢在醫(yī)院里多待,羅佩茹整個人臉色煞白無措地拉著柳卿卿離開了醫(yī)院。
    來到離醫(yī)院有些距離的馬路邊后,羅佩茹這才聽見身邊的柳卿卿痛呼道,“阿姨,您拽疼我了。”
    羅佩茹停下腳步,怔怔松開手,瞥見柳卿卿手腕上被她抓出的紅印,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自己的力道過大了。
    她扯扯僵硬的嘴,“卿卿,對不起啊。”
    扯出來的笑容弧度,白而無力,勉強得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此時在多牽強。
    柳卿卿腦袋里回響著方才宋言和副院長的對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唇角緊緊咬了起,再看羅佩茹恍然失措的模樣,心里就更加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在震驚過后,心里仍舊難以消化,羅佩茹試探地眼神睨向柳卿卿,勉強地問,“卿卿,你剛才……”
    她是不是也聽到了?
    可后面這句話,沒讓她問出來,柳卿卿用力掙扎一番,狠狠咬下唇,轉身大步既走。
    “卿卿!”羅佩茹一見她轉身決絕的模樣,趕緊驚慌著上前去拉她,聲音不可遏制的加大,“你要去哪?!”
    柳卿卿手腕被羅茹裴抓住,沒有回頭,而是堅定決絕的道,“我要去告訴唐慕年!”
    羅佩茹心底狠狠一震,難以置信,臉色唰地變得更白,“你……你說什么?”
    “阿姨!”柳卿卿驟然回頭看她,精致而漂亮的臉蛋滿是憤怒,“這件事必須要告訴唐慕年!”
    “不行!”羅佩茹堅決地道,“不能說!”
    “為什么?”柳卿卿不能理解她,滿眼疑惑和憤怒,“這件事他應該知道!”
    “可你想過他知道的后果嗎?!”
    “……”
    “卿卿。”羅佩茹腦袋里很亂,思緒都被方才那些話給震住了,整個人無措著,臉色蒼白如紙,唯有這個念頭,卻還是清晰的,“這件事,不能讓慕年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后果……”
    后果是什么,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猜想不到。
    唐慕年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柳卿卿卻是難以理解地搖頭,“可這件事他有權知道!宋言那個女人欺騙他那么久,甚至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在欺騙他,他不能再這樣被欺騙下去了!”
    當說出這些話后,再想想,柳卿卿大概終于明白,為何第一次她見到唐慕年時,竟然從他眼神中讀出一種悲傷,哪怕唐慕年從未承認過,可她就是那么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
    這大概……就是被欺騙始終被困在了某件事里才有的悲傷吧。
    女人不能原諒男人出軌背叛欺騙,有時男人又何嘗不是?
    宋言故意隱瞞了唐慕年這么多年事實,直到現在唐慕年仍舊認為她為了錢才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為了錢確實沒錯,可她卻從來沒說過她是為給他籌錢,不僅后來代孕出差錯,還去跟她母親拿錢的這種事情!
    柳卿卿并不是想把所有的真相說出來讓宋言的形象在唐慕年心中擺正,她只是單純的覺得,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感覺,對他而言,會太過悲哀跟殘忍了。
    “阿姨!”柳卿卿目光閃爍著淚光,那是對一個可悲的人充滿的憐憫,也對可恨之人充滿的憎恨,“對不起,這件事,我一定要說!”
    柳卿卿用力甩開羅佩茹的手,快步朝前走去,羅佩茹卻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忙上前擋住她,“卿卿!算我求你!想想后果好嗎?”
    “……”
    “宋言已經跟別人在一起,又有別人的孩子,這些都是不能挽回的事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羅佩茹悲哀地懇求著她,“你現在也有慕年的孩子了,這件事,就讓它成為秘密,好嗎?”
    “可是你們有想過他的感受嗎?”柳卿卿臉色蒼白,情緒激動而不能自控,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住,身體難以抑制的顫抖,“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沉默,宋言那個女人已經夠過份的了!不能連我們也這么瞞著他!”
    “那你就覺得對他說出真相就是好的嗎?他是我兒子,難道我還不會為他考慮嗎?如果他知道這件事,還有幾個人能得到安寧?卿卿,過去的事情已經不能挽回了,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吧,難道,你真的覺得連徹底失去這個孩子也無所謂嗎?難道慕年從此一蹶不振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柳卿卿聞言,心里頭狠狠的一震。
    “卿卿。”羅佩茹眼神充斥著哀求,眼底有了淚痕,說,“有時候,人活在謊言中,未必不是好的,至少現在,他還是好好的。”
    但是唐慕年知道真相后,可就未必還能是安然無恙的了。
    宋言如今已經有了別人,沒有再原地等他,她也無法在原地等他,這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到的一起,唐慕年知道這種事后,只會陷入更深的瘋狂里難以自拔,到時候,毀的人絕不止是別人,還有他自己。
    而現在,柳卿卿也愛著他,只要多加耐心疏導,他跟柳卿卿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已經有了孩子。
    何必再說真相呢?
    不管是為唐慕年考慮也好,還是為唐慕年跟柳卿卿的未來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羅佩茹只能堅定地想,這件事,哪怕摔破罐子,也絕不能讓唐慕年知道。
    柳卿卿被羅佩茹的話說震住了,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雖然現在肚子還沒隆起,甚至讓人感知不到那里正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但凡事關到孩子,又想到唐慕年的堅定,亦是她心中的一個痛。
    羅佩茹沒有放過她撫上肚子的這個舉動,心知還有轉圜的余地,直接在柳卿卿的跟前,彎下雙腿,跪了下來,神色凄然,“卿卿,算阿姨求你了!我給你下跪了!”
    柳卿卿心底猛然一悸,雙瞳驟然駭然收縮,“阿姨你這是做什么!”
    她迅速伸手去扶,卻被羅佩茹揮手擋開,不容置疑的道,“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您……”
    到底是有多堅決,她才能如此卑微放低姿態(tài)的下跪求一個人?
    柳卿卿腦袋里混沌著,看著面前的羅佩茹,忽然覺得悲哀不已,心里疼得無以復加。
    此時此刻,她到底應該怎么做?
    羅佩茹眼里有淚花涌了出來,“卿卿,阿姨真的求你了,不管過去怎么樣都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我現在只是想有一個孫子,有一個好好的兒子,只想一家人都能好好的,阿姨已經不年輕了,受不了這些折騰。”
    “……”
    “別告訴慕年,好嗎?”
    最后這句話,羅佩茹幾乎用了最為卑微的懇切哀求。
    柳卿卿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更是從未被一個老人下跪過,錯愕又震驚,更是悲傷充斥在心頭,感覺,很疼。
    她不清楚唐慕年跟宋言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只是單單的覺得,這一家人,都很悲哀。
    心里頭沉甸甸的,良久,在羅佩茹哀求的目光下,柳卿卿仰起頭,長長的舒了口氣,用力逼退了所有的沖動,回答了一個字,“好。”
    這一聲“好”,她說得艱難。
    羅佩茹感激地看她,眼中分不清是感激的淚水,還是為過去眾多事情,才流下了眼淚。
    晚上,唐慕年回到唐家時,柳卿卿跟羅佩茹正在客廳里。
    見他開門進來,柳卿卿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扯扯唇,笑得有些凝固,“你、你回來了。”
    唐慕年不曾想過她居然會在唐家,英俊的面龐當即冷卻不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出口的話,是不加修飾的質疑跟冷漠。
    柳卿卿俏臉一白,神色極其尷尬,慌亂無措地看向羅佩茹。
    羅佩茹顯然要比柳卿卿更為穩(wěn)重很多,也站起身,早已經收斂好了情緒,面對唐慕年時,態(tài)度是不驚不慌的,但眼底深處卻有點點的心虛,平穩(wěn)鎮(zhèn)定地說,“我讓她來的。”
    唐慕年眉梢一擰,隨手把車鑰匙扔到一邊,喚來保姆張嫂,“張嫂,送客。”
    冷漠而生疏的態(tài)度,有點傷人于無形。
    柳卿卿只感覺心底一滯,刺刺的痛,自從唐慕年跟她攤牌之后,他幾乎一直都如此,拒絕見她,拒絕跟她相處在一個空間下,拒絕著她出現在他面前這種事。
    他到底是有多決絕,才能在利用完她之后,如此毫不留情?
    張嫂站在一旁,沒敢動。
    望著他如此模樣,羅佩茹冷著臉說道,“人是我請來的,有什么意見,就對我說,別為難卿卿。”
    “媽。”唐慕年踱步進來,神色冷清而漠然,性感的唇畔勾出沒有溫度的弧度,“我想之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別再讓我不斷重復一件事,也別再趁我不在,就把不相干的人帶回來。”
    不相干……?
    聽聞這句話,那種感覺,已經不是只只刺耳的程度,讓柳卿卿的臉色血色盡失,倘若放在之前,就按照她的傲慢脾氣,早就該是摔門而出了,哪里能容得了他如此羞辱?
    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這一次,柳卿卿卻是忍了下來。
    羅佩茹臉色鐵青,礙于柳卿卿在這里卻又不好直接把話說明白,以前可以無所謂,但現在,柳卿卿懷有身孕,絕不能說太多刺激到她的事情。
    深吸口氣,并不理會唐慕年的話,羅佩茹轉而道,“我讓張嫂做了晚餐,等會一起吃飯。”
    “讓她走。”唐慕年卻是冷冷地道,眼眸看也不看柳卿卿一眼,態(tài)度冷漠如冰,仿佛能凍傷人心。
    柳卿卿處在客廳里,唇畔咬得緊緊的,胸口有些起伏不定,唐慕年這已經不算是第一次給她難看了,長這么大,也只有他才敢如此對待她。
    羅佩茹也快被唐慕年這態(tài)度氣到了,怒聲道,“她現在是孕婦,你讓她去哪里?她現在正懷著你的骨肉!”
    “我說了叫她打掉。”他依舊冷漠如斯,冰冰涼涼地視線,輕掃過她們,“醫(yī)院我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不介意,現在也行。”
    終于,像是忍不住了,柳卿卿猛然朝他走過去,抓住他手腕就把他往外面帶,“唐慕年,我們出去說清楚!”
    “卿卿!”羅佩茹被她這個舉動嚇到了,趕忙邁開腿過去。
    宛如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柳卿卿回頭對她道,“阿姨,您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我會做到,不會隨便亂來。”
    “……”
    羅佩茹腳步止住,柳卿卿眼神里透出來的認真跟堅定,讓她忽然有點無地自容。
    她不知道柳卿卿是否已經察覺,其實相比起他們這個孩子是留是流,她最擔心的,是柳卿卿把之前在醫(yī)院聽到的真相告訴唐慕年。
    孫子,還可以再有,但兒子,只有這么一個……
    人性這種東西,有時真的很羞恥而丑陋,最經不起試探跟推敲。
    外面的天色暗沉一片,周圍的路邊燈照亮了地面。
    出到唐家外面來,唐慕年挪開了柳卿卿的手,微微細小的動作,卻是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他那種冷漠之感,直逼人心,“還想說什么?”
    “唐慕年。”柳卿卿心頭沉重而刺痛,站在男人的跟前,路邊的燈光照亮她明媚而精致的小臉,盯著他,她說,“我不是乞丐。”
    唐慕年沒動,眸光甚至不去看她。
    柳卿卿咬著唇,哪怕此刻面對他的絕情斷然,甚至是不予理會,也依舊堅強倔強道,“我不是木偶,我有我的自尊,更我有的底線。”
    唐慕年嗤笑一聲,“我以為你沒有。”
    否則,為何都在他說了那么堅決的話后,還能再出現在唐家,還能跟羅佩茹相處在一起?
    柳卿卿雙手倏地攥緊,倔強的抬高下巴,仰頭望著面前這個比她高出許多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我再給你一些時間,孩子,我不會隨便打掉,等你徹底想通了,再做這個決定。”
    “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有自尊么?”唐慕年漫不經心的眸子,涼涼地掃視她,“柳卿卿,如果你真的還有自尊,就現在立刻跟我去打掉孩子,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的孩子,你留著做什么?不是在自取恥辱嗎?”
    “……”
    “趁我現在還覺得對你有點虧欠,就去把孩子打掉,以后,好好去過自己的生活,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內,我跟你從來就不是同一種人。”
    “那誰跟你像同一種人?”柳卿卿目光凜然,“你前妻嗎?她跟你是同一種人可你們最后還不是分開了?”
    “柳卿卿!”男人的聲音倏然冷得令人發(fā)憷,連帶驟然朝她投來的眼神,也是讓人不寒而栗的色澤,“我警告過你,別再在我面前提起她!”
    他跟宋言的之間的恩怨糾葛,愛愛恨恨,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真正懂得,也絕不會有人明白其中感受。
    以前為了利益,他還能在柳卿卿面前巧言善語,可現在,就完全不必要了。
    柳卿卿頑固地冷笑,“呵呵,每次只要一提到她你就惱羞成怒了,她對你來說就真的那么重要?可你知道她都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情嗎?唐慕年,這個世界里,沒人會比你前妻對你更殘忍……”
    沒讓她把話說完,倏地,男人大掌握住了她的脖子。
    他逼近她,眼底是深深駭人地陰鷙光澤,“柳卿卿,不要把我對你最后一絲的忍耐消耗殆盡。”
    “那你想怎樣?”柳卿卿不肯服輸的笑,“要殺了我還是怎么樣?那就來啊!正好,反正孩子你也不想要,干脆一尸兩命,就沒人再來糾纏你了!”
    唐慕年眸中深處有瘋狂,可是,轉而想到這個女人不過就是被自己利用過的棋子,不如宋言那般讓他恨之入骨,也沒宋言那個本事把他逼到瘋狂的境地里,終歸還是收斂住渾身凜然戾氣,把收從她脖子上移開。
    別開頭,他冷冷地道,“柳卿卿,識趣點,在我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
    “可我要的幸福別人也已經給不了了!”凄楚地望著他的英俊側臉,柳卿卿眼眸染上淚花,“唐慕年,如果當初我招惹你的時候你能明確拒絕我,而不是在我堅定更想在你身邊的時候告訴我這些話說是利用我,我保證我能立刻轉身就走,可是現在……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離開?”
    她是一個對感情執(zhí)著的人,最不喜歡被人欺騙,更不喜歡被人利用,而現在他的種種行為是愈發(fā)的不能容忍。
    倘若是在之前交往還不夠深,倘若是在知道自己沒懷孕之前,就知道他只不過是在利用,她最多也就給他幾巴掌難過幾天就好了,然而現在,當知道的事情愈多,她發(fā)覺自己能做到的不是立刻識趣抽身離開,而是無法自拔的越陷越深。
    她背棄了自己的種種原則,只是想要得到他的愛而已……
    “唐慕年。”用力地深吸了口氣,逼退回眼中打轉的淚水,柳卿卿一字一頓地道,“我再給你一些時間,等你從你前妻的過去里走出來,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決定要不要打掉這個孩子。”
    “柳卿卿!”
    “這是我最后的決定!”她說,“我決定的事情,就算是你,也不能改變!”
    “……”
    “唐慕年,別想試圖在我不情愿的情況下,逼我去打掉孩子,你逼不了我。”
    他確實逼了她,嘴上再怎么說,也無法強制逼迫她打掉孩子,除非,他不計后果,完全一丁點都不考慮公司,不考慮唐家。
    但唐慕年顯然還是會顧忌的,否則,也不會過去那么多天了,仍舊任由她還留著這個孩子。
    “隨你!”唐慕年雙手握緊,冰冷地扔下這句話,就大步邁開步伐離開了。
    她說想要時間,那就隨便她,但不論任何時候,他的態(tài)度依舊如此。
    唐慕年沒有返回唐家,而是朝著外面的街道,越走越遠,柳卿卿凝視他逐漸消失的身影,眼淚不爭氣地終于滾落下來,身體像是失去了力量,跌坐在冷硬的地面上。
    羅佩茹從屋內出來看到她,視線下垂。
    想來,柳卿卿愛唐慕年,也是不知不覺愛到了骨子里了。
    有時候,愛真是一種不可理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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