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間在忙碌中度過,期間劉秘書和賈秘書各出入總裁辦公室3次,這樣高的頻率讓楊封凱不得不感嘆,原來大公司真的很忙!
鄭元秋冷眼看著將文件分批送進辦公室來簽字的兩個秘書,決定扣掉她們兩個人這個月的獎金。
12點整,鄭元秋帶著楊封凱下樓吃午餐,公司有自己的食堂,很大程度上解決了員工的吃飯問題,最明顯的就是員工們不用在為中午吃什么而發愁,遇到剛好沒有想吃的菜色,離這里不遠就有幾家餐廳,偶爾換換口味,調劑心情。
午餐時分,鄭元秋頭一次跟程副總以外的人吃飯,引得整個食堂的員工都在偷偷打量并小聲八卦。
“怎么今天沒見程叔叔?”不是沒有察覺周圍打探的目光,楊封凱覺得不說點什么,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會變得很尷尬。
“公干。”
“哦。”
絲毫沒有化解掉這尷尬的氣氛,反而更增添了一絲冰冷,楊封凱覺得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此時仿佛有一只烏鴉拖拉著一串省略號從他們頭頂經過……
兩人低頭安靜的吃東西。
1點鐘,楊封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憩了一會兒。
下午參加完企劃部的會議,眾人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室,剛才為上市計劃吵的面紅耳赤的人又像朋友一般有說有笑。
4點鐘,在鄭元秋的指導下,他終于搞懂了早晨的策劃案并小有心得。
就這樣,楊封凱在鄭元秋身邊做了一整天的小跟班。
夜晚,德拉普花園,劉秘書為兩人預定的是靠窗的座位。
從高空俯瞰城市夜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
這里是著名的泡妞圣地,浪漫的夜景,美味的食物,私密的空間,漂亮的紅玫瑰在搭配搖曳的蠟燭,不知從何時這種西式浪漫在國內興起并延續。
總有不諳世事的單純女孩被這些所謂的浪漫所蠱惑,也正是因為這種追求方式屢試不爽,才使得這些西餐廳價格昂貴,自詡格調高雅,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上,蔑視一切z國人。
楊封凱身上穿的是傍晚鄭元秋帶他去商場買的西裝,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飯,身上的衣服又束縛非常,再加上所有科目的老師都未曾教過他西餐禮儀,以至于在面對周圍的新奇的一切時他開始變得緊張。
緊張到挪動椅子時,使椅子腿與地面發出了一種刺耳的聲音,引得在場吃飯的人頻頻側目。
這種引人注目的結果,讓他變得更加尷尬,手足無措。
所有的這一切都被鄭元秋看在眼里,為了緩解楊封凱的緊張與不安,鄭元秋一邊放緩聲音跟他說話,一邊放慢手中的動作,好讓他看的清楚,“這里的的環境還不錯,服務也周到,難得的是,他們的牛排很好吃,一會兒你嘗嘗。”
點點頭,楊封凱目不轉睛的盯著鄭元秋的手,學著他將餐巾對折輕輕放在膝上,右刀,左叉。
開胃菜,主菜,甜品,搭配悠揚的音樂,吃完面前最后一塊蛋糕,楊封凱摸摸自己的肚子,緊張的時候實在不宜吃東西,他好像有些消化不良了。
楊封凱實在忍不住小聲的跟鄭元秋說道,“鄭先生,這里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很精致,但是我覺得分量太少了。”
“……”鄭元秋突然覺得有家屬于自己的公司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不然他日后可能養不起對面坐著的這人。
“下次還是不要來了,嗯……還是家里的東西更好吃一些。”繼續表達自己的觀點。
此時此刻,鄭元秋的心情非常復雜,上輩子,他帶那些鶯鶯燕燕過來吃東西,從沒有一個人跟他抱怨過這里的東西不如家里的好吃,大多數都是希望能夠帶她們多來幾次,以此彰顯自己的生活小資,品味高調。
這頓燭光晚餐,實在是今天行程中的一大敗筆,鄭元秋默默的記下,小兔子不喜歡吃西餐,日后還是以中餐為主。
為了彌補這一敗筆,鄭元秋臨時決定帶他出去見見世面。
帶著小兔子逛夜店,那么他已知的所有的混亂場所全部Pass掉,最后千挑萬選,選中了一家最最普通的酒吧,當初因為這家酒吧索然無味,還被他嫌棄了很久,去過兩次便不再登門。
下車之前,鄭元秋用車里的礦泉水沾濕了手指,隨手在楊封凱頭頂抓了兩把,又脫掉他的西裝外套,將里面的白襯衫解開一顆扣子。
此時的楊封凱頭發稍有凌亂卻很有型,一顆扣子的距離堪堪顯露出他修長的脖子和點點鎖骨,這種半遮半掩的模樣更撩人心扉,再加上他清秀的臉上寫滿單純兩字,擺明了告訴別人,我就是一只乖巧可愛的小白兔。
本來想帶他見世面,可現在看見他的樣子,鄭元秋又后悔了,于是老媽子似的囑咐道,“進去之后,飲料不能隨便喝,尤其是別人遞給你的,任何東西只要你離開一下都不要再去碰,這里面的水很深,一不小心就可能著了別人的道。”想了下,又補充道,“尤其是你這種一看就好欺負的。”
楊封凱點頭,他也是18歲的男孩子了,平日里聽同學們提起夜店,他也有好奇心,只是他的情況不同,沒有辦法隨心所欲,也沒有資格任性。
難得有機會來這里體驗,他的心情一掃吃西餐時的緊張,充滿了好奇。
兩個人下車,進入店里,推門進去,入眼的是淡黃色的燈光,左邊是吧臺,中間是一塊空地,再往里是用珠簾隔開的小空間,大約能看出里面有沙發和茶幾。
里面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姿勢都很隨意放松,他們進門也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兩個人在吧臺坐下,鄭元秋要了兩杯蔚藍海岸,漂亮的高腳杯中藍色的液體冒著氣泡,一顆鮮紅的櫻桃掛在杯壁上。
“嘗嘗看,這種酒度數不高,口味偏甜。”
楊封凱嘗了一口,“嗯,很好喝,像飲料。”然后一口氣將杯子中的酒喝了個精光。
“好喝也慢點喝,很多酒都是甜的,像是一些果酒,百利酒,但是再甜也是酒,是酒就會醉人,而一個人在這里喝醉了,無非會有兩種情況,但是你,就只有一種。”說到這里,鄭元秋便不再說下去,引得楊封凱偏頭看他。
“什么?”
“沒什么,只要你記住,除了我,不準跟別人來這種地方。”
楊封凱品品嘴里殘留的味道,還有些留戀,“我覺得還好,沒有電影里見到的那樣亂七八糟的燈光變換,群魔亂舞,這里很安靜,讓人覺得心情舒暢。”
“……”鄭元秋再次覺得失算,自己應該帶他去那種混亂的地方看看,以后他就不會再對酒吧有好奇心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去,像這里這么安靜的酒吧,全市也找不出第二個,所以除了我,不準跟別人來這種地方,也不準私自喝酒,只此一次,聽見沒有?!”鄭元秋狹長的眼危險的瞇起,再一次囑咐。
偷偷撇撇嘴,楊封凱笑了,小酒窩在嘴邊出現,“聽見了,鄭先生!”
得到滿意的答復,鄭元秋剛放下心來,只聽楊封凱又說,“我還想再來一杯!”
“……”
三杯酒下肚,又吃了點水果,鄭元秋不經意的開口道,“封凱,今年暑假來公司實習吧,我希望你能盡早的幫我。”
有些發愣,楊封凱對這件事有點心理準備,可真的被提出來,他還是有些驚訝,“可是我還什么都不會。”
“不會可以慢慢學,大學四年,每年的寒暑假我都給你留位置,等你畢業就可以直接進公司幫我。”
“每年寒暑假?”
“你不愿意?”
“不……也沒有……”協議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他以后要去上班還債,他記得很牢。
“你也別把工作想的太簡單,當然,也沒有多復雜,今天你應該有所體會,公司需要各個部門的合作。所以,我希望你在大學里不僅要學習文化知識,更要學習如果與人溝通,交流。我不會因為你是我身邊的人就過多的照顧你,你需要從基層做起,別人什么待遇你也什么待遇,不會虧你一分,也不會多你一丈。”鄭元秋頓了下,補充道,“你實習的工資我會單獨給你。”
“好,可是現在跟我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早,我還沒開學。”他還沒去學校報到,鄭元秋就把他的大學四年時間全部計劃完了。
“提前準備,抽空可以多看看金融管理方面的書,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準備,以后遇到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
“我知道了。”
小兔子正按照計劃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鄭元秋好以整暇的喝完最后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