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胤禎為何執(zhí)意想要跟她一起出門,佛爾果春是愿意跟他多相處的。作為修行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尤其還經(jīng)歷了后世信息爆炸的時代,思想上她與這個時代的女性有著些許不同,比起盲婚啞嫁。她更希望婚前兩個人能多了解一番。
佛爾果春不排斥跟自己出行,胤禎激動的臉都紅了。這說明什么?她肯定也是喜歡自己的啊。沒什么比自己喜歡的人更喜歡自己能讓他高興。
“無妨,咱們滿人入關(guān)后雖說也學(xué)習(xí)了漢人的規(guī)矩,這一點(diǎn)上并不如漢人苛刻,何況咱們身邊帶著丫頭護(hù)衛(wèi),也不算是獨(dú)處。”
胤禎是皇阿哥很多時候他都是獨(dú)斷的,也只有面對佛爾果春他愿意多給一份耐心,跟她解釋清楚。
見佛爾果春點(diǎn)頭,胤禎就轉(zhuǎn)頭去找覺羅氏了,這種事情總要跟未來岳母說一聲的。
覺羅氏對此很贊成,她也希望女兒的未來能幸福,兩個人多交流將來感情才好。心里滿意,表面上還是裝出為難的樣子。
“夫人無需多心,胤禎雖不才,也是自幼習(xí)文練武,定當(dāng)能護(hù)得格格周全。”
“十四爺說笑了,您我們自然是信得過。只我們到底是盛京過來,京里的規(guī)矩不太熟,怕鬧出笑話,給十四爺惹來麻煩。”自家閨女什么性子覺羅氏最清楚,她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樣沒脾氣。把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萬一女兒說了、做了什么事兒惹的十四爺不高興,也可以用‘不懂規(guī)矩’糊弄過去。
胤禎笑笑,他挺挺胸膛,“胤禎雖說身上無爵位,在這京城還沒怕過誰。有我在,夫人盡管放心,絕對沒人敢欺負(fù)佛爾果春。”
有胤禎這話作保,覺羅氏終于松口,“如此,小女就麻煩十四爺了。”
胤禎可不敢接受覺羅氏的禮,“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說話的功夫,佛爾果春就換好衣服出來了。
烏黑的劉海蓋在額前,頭發(fā)也被挽成兩個發(fā)髻,佛爾果春上身穿粉色棉襖,衣領(lǐng)處繡著繁瑣的花紋;下罩銀色棉裙,裙擺處一只荷花若隱若現(xiàn)。
她這身打扮與別家未婚少女無二,可當(dāng)她走進(jìn)來那一刻胤禎還是看呆了去,滿眼都是驚艷。
“額娘,”
覺羅氏點(diǎn)點(diǎn)頭,她的女兒真是漂亮,瞧瞧把十四阿哥給迷得。這樣很好,什么正妻需要端莊,全是放屁。男人在外頭打拼已經(jīng)夠累的,回到家你還端著儼然一副老東家的架勢,他能喜歡才怪。
要她說女兒這樣就很好,該端著還是要端莊,該嬌俏嫵媚那也必須要讓男人移不開眼。這樣男人的心里才會有你,而不只是對嫡妻的尊重。
“去吧,早去早回,切記不可任性給十四爺添麻煩。”
辭別覺羅氏,兩人在伯爵府門口上了馬車。
馬車上只有兩個人,他們的氣息似乎都交織在一起,佛爾果春作為千年老閨女也有些尷尬。一抹紅暈悄然爬上她的臉,她偷偷抬眼打量對面的十四阿哥,卻不想被對方抓了個正著。這下臉上的紅云更濃。
胤禎手握成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也跟著別過頭。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仿佛是想要從身體里出來跑到佛爾果春的心里去似的。如果佛爾果春抬頭,就會發(fā)現(xiàn)跟她一樣胤禎的臉緋紅一片。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車廂里滿是粉紅色曖昧的氣息。
“主子,去哪啊?”
馬車外一句話打斷了這曖昧的氣氛,也嚇的胤禎縮回想要作怪的手。
胤禎氣的恨不得出去錘爆這人的腦袋,就差一點(diǎn),他就差一點(diǎn)就拉住未來媳婦的手。
“噗嗤”,佛爾果春忍不住輕笑。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配上還沒消散的緋紅,煞是好看。
看著她的笑臉,胤禎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你想去哪?”
他這次出門主要就是想見見佛爾果春,至于去哪里他是無所謂的。
歪著頭想了想,佛爾果春輕啟朱唇說了個地方,“要不,咱們?nèi)セ垩劬樱闭f道慧眼居,她又想笑,她還記得三哥昨天看到那對玉佩時的表情。十四爺肯定不知道,三哥昨天說了他多少壞話。
“聽三哥說慧眼居的東西極好,還有什么猜獎。我自小運(yùn)氣就不錯,說不定能淘到好東西呢。”說完她還對著胤禎眨眨眼。
看著佛爾果春一臉的狡黠,那樣子可不像是有興趣這么簡單。胤禎寵溺的笑笑,“成,那咱就去慧眼居。”昨兒九哥從他這兒賺的可不少,也不知今天能不能讓九哥出點(diǎn)血?
馬車在慧眼居門口停下,胤禎當(dāng)先一步跳下馬車,他對著馬車?yán)锏姆馉柟荷斐鍪帧?br/>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佛爾果春眼尖居然在他虎口處看到一絲老繭。抬頭看了胤禎一眼,她伸出右手放在他的掌心。兩手交握,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佛爾果春剛準(zhǔn)備跳下馬車,胤禎長臂一伸就攔住她的腰抱了下來。把人抱下來就松了手,絲毫不給佛爾果春惱怒的機(jī)會。
佛爾果春在馬車上就系上披風(fēng)帶上氈帽,由胤禎護(hù)著一路上了四樓。
兩人并沒有立刻上去競猜。選了個僻靜的角落,胤禎叫了幾樣點(diǎn)心,兩人邊吃邊看。
不得不說九阿哥的腦子真好使,一刻鐘不到的功夫,前前后后就入賬五六百兩,而他們那些東西的總價值一百兩都不到。
并不知這是九阿哥的產(chǎn)業(yè),佛爾果春小聲嘀咕,“真難為這慧眼居的老板能想出這一招來。”
康熙厭惡賭博,尤其皇室更是明令禁止不允許參與賭博。賭是天性,越是禁止的東西,越有人想要觸碰,比如多年前的那位和碩額駙。
偌大個京城賭場只有三四家,據(jù)說背后都有皇室子弟在撐腰。她偶然聽二哥提過一嘴,賭場的事情圣上心中有數(shù),他說京城賭場的收入,其中近半會落入當(dāng)今手里。
為什么說慧眼居的老板聰明?
他這競猜其實(shí)就是另類的賭博,只是比一般的賭博玩的更大,賺的也更多,說出去也更雅致。
“怎么,你覺得老板很好?”聽到佛爾果春夸贊九哥,胤禎的心里不是滋味。他還沒聽媳婦夸過呢,真是便宜九哥了。
佛爾果春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老板過于奸滑。”他這競猜弄出來賺得多,卻又不似賭場一般還要給上面分成,錢都落入自己的口袋不是奸猾是什么?
胤禎點(diǎn)點(diǎn)頭,附和:“沒錯,像這種奸詐之人最擅長算計哄騙,你心思單純以后可莫要被欺騙了去。”
疑惑的看著胤禎,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佛爾果春也沒多問。他們的婚期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作為準(zhǔn)新娘自己肯定不能隨意出門。至于成婚后?她也不認(rèn)為這老板的膽子那么大敢欺騙皇子福晉。
佛爾果春坐的位置正對著競猜的臺子,她看到有人從后面又拿出一個盒子出來,直覺里面是好東西。“走,咱們也快去吧。”因?yàn)橹保乱庾R的去抓了胤禎的手。
胤禎看著兩人交握的地方,微笑著反手握住佛爾果春的柔荑,任由她拉著往前走。走到臺子前,他伸手撥開人群,把佛爾果春護(hù)在里面。
大家子弟還真有錢,五十兩眼睛都不眨的。佛爾果春眼疾手快,搶在別人買定前指著剛放下的那個盒子,“我買這個。”
臺子上的盒子大小顏色都一樣,只看外面,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因此對佛爾果春說買那個他們并不驚訝。
聽聲音知道這是位女子,不少人還下意識的往兩邊讓讓。
慧眼居人來人往,女子來競猜不稀奇,但凡有女子敢來競猜的,無一不是家世貴重。這些人他們可惹不起。
“這位,額,姑娘,您確定要買這個?”掌柜的抬頭看了佛爾果春一眼,不確定這位到底是夫人還是小姐,他想了想還是稱呼一聲姑娘。這個稱呼沒毛病,就算是成了婚的,叫姑娘也不會有什么。你要是叫未婚的夫人試試?保證打不死你。
“對,就這個。”佛爾果春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胤禎當(dāng)下就把五十兩銀票給了掌柜。
給錢就行,掌柜也不多說。
實(shí)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些盒子里那些是貴重物品那些是破爛。每一次有客人買賣,上新來的盒子之間都是要相互轉(zhuǎn)換幾圈,這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自己都暈了,哪里還能記得住里面有什么。
胤禎拿過盒子,左右看看也看不出所以然,“要打開嗎?”
“打開吧,我覺得這東西肯定適合你。”
原來是給他買的,難怪她剛才那么著急,胤禎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微笑。
小心的揭開盒子,盒子的里面還有一個小盒子。看到那個小盒子,人群發(fā)出一聲‘切’,那么小的盒子不用說又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胤禎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小心的打開那個小盒子,盒子打開那一刻,他附近的公子哥忍不住驚呼,“極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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