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事情大小,也不管這次的事故到底造成了多么嚴重的后果,肖致遠都只是對事不對人,如果讓他知道在座的這些人當中,有人牽扯到了這次的事故當中,那么他是絕不會手軟。
撤職可能還算是相對較輕的處罰,一旦查明那么將會承擔法律責任,在安靜了片刻過后,肖致遠轉頭對一旁坐著的曹祥榮說道:“鼎鑫的負責人在什么地方,我想和他見見。”
“考慮到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我們已經將他請到了縣委的接待室,這會有專人負責人看守。”縣里這么做,一來是為了保護對方,而來也是擔心在事情慢慢明朗之后,鼎鑫的負責人會畏罪潛逃。
點了點頭,肖致遠對于清遠縣的做法趕到非常的滿意,事情在沒有定性之前,鼎鑫的負責人就不能算是犯人,所以不能直接對其采取特殊手段,而現在將對方請到縣里面,相對也更為的穩妥。
猶豫片刻,肖致遠開口說道:“好了,相關部門立即著手對事故發生的原因進行調查,我希望你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一個答案,另外曹縣長,你立即安排一次招待會,由你們縣里出面做一個澄清,現在事情已經被報道出去,你們就必須站出來給大家一個解釋。”
“好的,我這就讓縣宣傳部安排這件事,一會我讓人帶你去見鼎鑫的負責人。”曹祥榮這會早就已經平靜了下來,無論最終自己會面臨什么樣的處罰,至少目前他還是清遠的縣長,這件事就必須扛起來。
清遠縣委的接待室內,鼎鑫的負責人正一臉擔憂在里面打著電話,而在見到有人進來之后,并未掛斷,而是接著和下面人交待著什么。
清遠縣政府辦公室的人走上前,道:“張董,平州市委肖書記過來了,想要和你談談。”
聽到這話,鼎鑫董事長張玉強這才將電話從耳邊拿開,轉頭看了看門邊站著的年輕人,隨即對著電話里說道:“我一會再和你說。”
掛斷了電話,張玉強一臉笑意的來到了對方身旁,道:“不好意思肖書記,出了這樣的事情,下面人都有心擔憂,我這個董事長不得不先安撫內部員工的情緒。”
張玉強作為鼎鑫的董事長,對于整個平州的人事關系還是很了解的,也清楚面前這會站著的就是市里剛剛上任的市委書記,只不過這是他和對方的第一次見面,尤其是在見到對方如此年輕,多少還是有些沒放在眼里。
肖致遠擺了擺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道:“我希望聽聽你對這次事故發生的分析。”
或許是沒有想到對方開口便是這樣一個問題,張玉強一臉疑惑,不過還是很平靜的說道:“我們鼎鑫所承建的每一個項目,都是嚴格按照相關的標準,無論是原材料的采購,還是現場的施工,至于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安全事故,我現在也很迷茫。”
“那依靠張總的這番話,這次的事故和你們鼎鑫的施工沒有任何的關系?”肖致遠相信對方所說的這番話,只是事情已經發生,那就自然尤其發生的原因。
擺了擺手,張玉強低聲說道:“這一點我現在無法給你答復,我相信無論是縣里還是市里,肯定都已經安排了調查組,如果調查結果和我們鼎鑫有關,那我們肯定也不會逃避責任。”
“那張總對于后續的賠償問題,又是一個什么態度?”肖致遠關心更多的還是賠償的問題,他很清楚,如果這件事解決不好,只會造成更大的矛盾,而且也會讓事故的性質變得更為嚴重。
張玉強剛剛的電話,其實就是在和自己的助理談論關于賠償的問題,目前事故責任呢還沒有認定,但所有在此次事故中傷亡的員工,肯定都需要進行相關的賠償,這也算是他們公司所表明的一個態度。
當然,現在的賠償也只是初步的,算是鼎鑫集團對于自己員工的一個交待,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聽到對方的這番話,肖致遠的心里對其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事情發生之后,對方作為公司負責人,并沒有選擇逃避責任,而是主動扛了下來,尤其是在事故原因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張玉強的態度確實很難得,而這會肖致遠也相信對方的成功,可能不只是運氣,還有對方自身的休養和肚量。
從兜里掏出了香煙,給很是意外的給對方遞了一支,肖致遠開口問道:“據我了解,張總的鼎鑫集團是在這些年才發展壯大起來的,而在此期間,你或者是你的公司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肖書記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這次事故是人為的?”張玉強接過了對方遞來的香煙,一臉疑惑的問道。筆趣閣
擺了擺手,肖致遠臉上流露著一絲笑意,道:“我只是問問,并不能代表什么。”
張玉強半信半疑,道:“這些年房地長行情大漲,鼎鑫集團能夠發展起來,商業競爭是肯定存在的,要說得罪什么人,我還真想不出來。”
其實在對方問出這番話的時候,張玉強的心里便有了猜測,但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亂說,尤其是心里猜測的那個人,背景要遠比自己強大,現在他還沒有摸清楚這個市委書記的來路,和對方是不是有什么關系,冒然的說出來,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張玉強不怕事,但也不會隨便惹事,尤其是在自己公司項目發生這么大的安全事故之后,更是不會輕易的去招惹麻煩。
聽著對方的這番話,肖致遠并沒有繼續的追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道:“張總,針對這次的安全事故,已經成立的專案組,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我希望你都能夠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這個是自然,我已經讓人抽調公司的流動資金,醫院那邊的相關費用全部由我們鼎鑫集團承擔,至于在這次事故中遇難的員工,我們也會安排公司內的律師,和家屬進行接洽。”張玉強在來到縣委之前,便已經開始著手安排這件事,他很清楚作為公司的老總,這個時候不表明自己的立場,只會成為眾矢之的。
點了點頭,算是對其的做法表示了一種的贊賞,肖致遠接著說道:“那我就不打擾張總了,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將你留在這里,不僅僅是程序,也是對你的保護,所以希望張總能夠諒解,我們也會盡快的將事情調查清楚。”
張玉強本就沒有任何的介意,待在這里反倒是要比在外面清閑,只不過很多事情他只能通過電話去遙控,好在自己一直都對公司的員工嚴格要求,所以在事故發生之后,大家擔憂歸擔憂,都還堅持在各自的工作崗位,并沒有因為外界的種種言論而崩潰,或者是逃避。
清遠縣的這次事故,已經引起了省里的重視,有關領導更是已經打了幾個電話下來責問事情的進展,而此刻在平州的龍昆集團內部,丁兆龍卻是滿臉的擔憂。
“兆坤,我是讓你制造點動靜,這樣可以轉移肖致遠的注意力,咱們也能夠將境外的那筆錢轉到賬上,可你怎么鬧出這么大動靜,連省里都驚動了。”丁兆龍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以至于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收場。
丁兆坤也很郁悶,他確實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了,只不過這件事并非他親自出手,況且到了他們現在這個地位,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活,幾乎都是由下面養著的一幫人去干。
撓了半天頭,丁兆坤這才臉色難看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下面這幫家伙現在做事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一會我找他們好好說說。”
“整棟樓倒了,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居然還能夠全身而退,趕緊讓他們去別的地方躲起來,風聲不過不能出現在平州,甚至浙東都不行。”丁兆龍無奈的嘆了口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得將尾巴擦干凈,原本是想借助這樣的一件事,給自己爭取一絲喘氣的機會,可現在卻適得其反。
丁兆坤開始也覺得事情不會這么嚴重,可現在通過媒體的報道,知道這次是真的玩大了,所以他已經安排手下那幾個人離開了平州,在聽到自己大哥的責備之后,道:“人我已經安排出去了,只是目前這個狀況,估計得讓他們去境外躲一躲,姓肖的可沒有那么容易糊弄。”
丁兆龍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弄這么大動靜,調查起來也會非常的簡單,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身上,我擔心的是肖致遠會抓著這件事不放,死死的盯著咱們。”
“這個那你可以放心,這幾個都是新人,身份和咱們龍昆集團沒有任何的關系,我也沒有和他們見過面,只是通過幾次電話而已。”丁兆坤在極力的做著解釋,只是這些話聽起來是那么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