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在賀凌香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就被她排除掉了,電話是肖致遠(yuǎn)讓她接的,如果他再因此生氣的話,那不是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排除了這個可能以后,賀凌香的心里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因為這事得罪了這位新晉的副書記,那樣的話,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的時候,賀凌香的心里又產(chǎn)生了新的疑問,那就是肖致遠(yuǎn)為什么急著趕她走呢,莫不是他聽到剛才妹妹在電話里的哭聲了,給她時間去處理這事?
他的有這么好心嗎,還是我想多了?賀凌香暗暗問自己道。
要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去問那間辦公室里的那個年青人了,賀凌香可沒那個膽子。
從樓梯口出來以后,賀凌香下意識地抬頭往三樓東側(cè)的第二個窗戶看去。咦,他怎么站到窗口來了,不會是在這觀察我吧?賀凌香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快步向前走去。
肖致遠(yuǎn)見此情況,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從金榮華那他學(xué)到了馭下之道,說穿了就四個字:恩威并濟!
肖致遠(yuǎn)看著賀凌香的身影在大門口消失以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沂水鄉(xiāng)的情況比他預(yù)料中的糟多了,馮寶山一家獨大,鄉(xiāng)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唯他馬首是瞻,這樣的情況下,要想做出政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情況雖然不容樂觀,但肖致遠(yuǎn)也沒有因此失去信心。整個沂水鄉(xiāng)里看上去盡在宋家父子的掌控之中,其實并不盡然,首先張家兄弟就擺明了不給馮寶山面子,人大主任宋慶強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沂水的江湖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這般平靜,肖致遠(yuǎn)心里很清楚,只有讓這潭死水動起來,他才能站穩(wěn)腳跟,進而掌握更多的話語權(quán)。
撇開肖致遠(yuǎn)冥思苦想如何在沂水鄉(xiāng)立足不說,賀凌香的高跟鞋在泊油路面上篤篤的響個不停,她正快步走向鄉(xiāng)政府對面的凌蕓酒家。
進門以后,沖著圍坐在一起打牌的廚師和服務(wù)員問道:“你們老板娘呢?”
廚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個男人,聽了賀凌香的話以后,開口說道:“賀主任,老板娘在樓上呢,馮書記剛走!”
這話乍一聽沒什么毛病,如果把它連起來,那可就引人遐想了。
賀凌香剛想板臉教訓(xùn)這廚師兩句,但見他一臉淡定的模樣,似乎并沒有她想的那個意思,便作罷了。
上到三樓以后,賀凌香見妹妹的房門緊閉著,里面?zhèn)鱽韱鑶璧目蘼暎睦锵乱庾R的便往下一沉,暗想道:“那老王八蛋不會真把凌蕓給那啥了吧,要是那樣的話,老娘拼了這條命也要他好看!”
賀凌香邊想邊快步走到門前,伸手?jǐn)Q了一下房門,見從里面反鎖了,抬手輕敲了兩下,口中低聲說道:“凌蕓開門,我是你姐!”
賀凌香聽到屋里的哭聲小了,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隨即耳邊便嗒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看到妹妹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眼淚和鼻涕交錯,賀凌香的心里不由得一緊,關(guān)上門以后,低聲問道:“那老王八蛋把你怎么了?”
賀凌蕓聽到這話以后,并不回答,雙手揉著眼睛,嗚嗚的大聲哭了起來。
賀凌香見此情況,心里憤怒到了極點,沖著沉聲喝道:“別哭了,快點說呀,他到底把你怎么了?”
賀凌蕓聽到姐姐的話以后,先是一愣,隨即又大聲哭了起來,并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賀凌香想了想,直接低聲問道:“他是不是把你給糟蹋了?”
賀凌蕓聽后,先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什么,又用力搖了搖頭。
賀凌香也有點被她搞糊涂,不知她究竟想表達什么意思,低聲說道:“別哭了,你倒是說清楚呀,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則,你讓姐怎么幫你出頭呀!”
說到最后的這句的時候,賀凌香的話語之中下意識地也帶有幾分哭腔。
賀凌香不是一個好女人,但她對這個唯一的妹妹的感情卻是非常真摯的,一直對其關(guān)愛有加,現(xiàn)在猛地聽說妹妹有可能被馮寶山那個老王八蛋給強上了,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聽了姐姐的話以后,賀凌蕓終于止住了哭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馮寶山喝醉酒以后,本來是賀凌香在這照料的,后來馮強來了以后,她便走了。誰知后來馮強接了一個電話,告訴賀凌蕓他有點急事要出去辦一下,讓她幫著照料一下馮寶山。
賀凌蕓心里根本就不愿意答應(yīng),但這種情況下,她要是不準(zhǔn)口的話,那可有點說不過去,只好勉強的答應(yīng)了下來。
賀凌蕓之所以不愿意答應(yīng)照應(yīng)馮寶山,是因為這貨人老心不老,只要有機會就會對她動手動腳的。就拿剛才進來吃飯的時候來說,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這老東西竟然把他的狗爪子放到了她的腰上。雖然動作很隱蔽,外人不一定看到,但賀凌蕓的心里卻如吃了一只蒼蠅一般討厭。
自從感覺到馮寶山看她的眼神不對,賀凌蕓就沒有給過他兩人獨處的機會,在此情況下,她當(dāng)然不想答應(yīng)馮強照應(yīng)他了。
大約一個小時以后,馮寶山醒了過來,此時恰巧碰上賀凌蕓推門進來看他。
馮寶山見此情況示意賀凌蕓他口渴了,讓她給他倒點水喝。
賀凌蕓見他醒來以后,便準(zhǔn)備閃身走人,然后讓服務(wù)員過來照應(yīng)他。誰知馮寶山卻在這時候提出口渴了,賀凌蕓便不能一走了之了。
馮寶山除了是個貪財好se的小老頭以外,還是沂水鄉(xiāng)的黨委書記。她的小酒店要想開下去,就得仰仗對方的鼻息,這種情況是她不敢過分得罪馮書記。
就在賀凌蕓將茶杯遞到馮寶山的手上之時,對方迅速將茶杯往床頭柜上一放,然后一把抓住賀凌蕓的手將其拉倒在身上。
賀凌蕓見此情況嚇呆了,片刻的愣神以后,便竭力掙扎起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哪兒是正值壯年的馮寶山的對手,三、兩下以后,就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經(jīng)歷過最初的慌亂以后,賀凌蕓反而冷靜下來了,就在對方費力的解著她的衣裙的時候,她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只放在床頭柜上的茶杯上,那茶可是她用滾開的水剛泡的。
賀凌蕓的連衣裙看上去很是性感,但要想脫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藏在腋下的拉鏈,很難發(fā)現(xiàn),馮寶山折騰了半天仍不得其門而入,不知是太過興奮還是用力過猛,他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微微直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就在馮寶山想著喘口氣將身下的這個尤物一舉拿下的時候,賀凌蕓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fā)動了反擊。她伸手一把抓起茶幾上的白瓷茶杯毫不猶豫的沖著馮寶山劈頭蓋臉澆了下去。
馮寶山正在凝神聚力,準(zhǔn)備再次出擊,突然遭此偷襲,猛的一聲嚎叫,隨即從賀凌蕓的身上滾到一邊,雙手用力往頭上和臉上抹去。
賀凌蕓見此難得的良機,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猶豫,從床上下來快步往樓下跑去。樓下有廚師、服務(wù)員,就算馮寶山有沖天的怒火,也不能將她怎么樣。
她想的一點沒錯,等馮寶山緩過神以后,發(fā)現(xiàn)賀凌蕓已經(jīng)溜到樓下去了,只好悻悻的出了凌蕓酒家的門,只不過在臨出門的時候,猛地將大門關(guān)上了,咣的一聲,聽得賀凌蕓、廚師和服務(wù)員的身子俱是一抖。
聽完這話以后,賀凌香的心里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妹妹并沒有被他老東西給糟蹋掉,這對她而言,就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賀凌蕓看到姐姐沉默的坐在一邊,心里有點沒底了,低聲問道:“姐,你說那個老家伙會不會報復(fù)我呀?”
賀凌香看了妹妹一眼,聲音低沉,但卻異常堅定地說道:“凌蕓,放心,有姐在呢,不會有事的,你只要安心做好你飯店的生意就行了,其他事我去處理。”
賀凌蕓聽到姐姐的這話以后,心里有底了,她低聲說道:“姐,你對我真好!”
賀凌香輕撫了一下妹妹的秀發(fā),低聲說道:“傻丫頭,爸媽過世以后,就我們姐妹倆相依為命,姐姐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賀凌香臉上的表情盡管看上去云淡風(fēng)輕,什么也看不出來,但心里其實一點兒也不淡定。她在嫁給辛武能之前,就是馮寶山的n女人了,前后將近五年了。以她對馮書記的了解,吃了這么大的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到這,賀凌香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了起來,看了看眼前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的妹子,她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厲色。
人都有逆鱗,賀凌香這個為了名利不惜出賣色相的女人也不例外,賀凌蕓無疑就是身上的逆鱗,誰要想動賀凌蕓,把賀凌香勢必不惜和其拼個兩敗俱傷、魚死網(wǎng)破。
賀家姐妹雖只相差兩歲,但由于母親早亡,賀凌香這個姐姐便承擔(dān)起了母親的責(zé)任,處處關(guān)心照顧著妹妹。在賀凌香上高三的時候,姐妹倆的生活支柱——父親,因為一次意外,永遠(yuǎn)的離開了她們。
在這種情況下,妹妹賀凌蕓毅然決然的輟學(xué)回家,在鄉(xiāng)上的小餐館里打工掙錢,供姐姐上中學(xué)、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