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粵州前往云港,其實非常的方便,分分鐘便能夠離開,而且從云港離開華夏的途徑也很多,之所以還停留在粵州,其實就是心有不甘,現(xiàn)在的丁兆龍心里其實非常清楚,這一走意味著什么。
況且丁浩的事情,也是他現(xiàn)在放心不下的,趙國棟那邊雖然嘴上說會幫著自己照應(yīng),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他自己都算是泥菩薩過河,還談什么照顧丁浩。
“大哥,去云港的路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看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丁兆坤自然也收到了平州那邊的情況,粵州這邊雖然和云港只是一海之隔,但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丁兆龍的臉色看上去異常的落寞,曾幾何時他們丁家在平州,可謂是呼風(fēng)喚雨,現(xiàn)在雖然住在五星級大酒店,可是身邊卻落魄的就剩兄弟兩人,外加一個李雪瑩。
錢雖然是不少,但目前所處的這種境地,卻不是丁兆龍所希望,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盡管之前在平州說不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至少他能夠一呼百應(yīng)。
沉默了片刻,丁兆龍低聲說道:“你去通知一下雪瑩,咱們準備動身吧,再不走,我擔(dān)心走不了。”
“行,平州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即便咱們這會離開,我相信也能在外面打開一番天地。”丁兆坤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番話,這件事如果放在二十年或者是十年前,或許還可以,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過了那個奮斗的年紀。
當年能夠創(chuàng)立龍昆集團,是因為兩兄弟都還年輕,加之對富人生活的向往,當然這也離不開背后有人的支持。
這些年龍昆集團確實發(fā)展得很不錯,這也使得倆兄弟在對待很多事情的時候,有些妄自菲薄,可能最為直接的體現(xiàn),就是在丁浩的教育問題上。
當年在剛剛起家的時候,由于自身素質(zhì)的原因,其實遇到過很多的問題,所以那個時候丁兆龍就發(fā)誓,一定要讓丁浩享受到最好的教育,可是當丁家真正發(fā)展起來的時候,這種想法卻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丁兆龍無奈的說道:“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有些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如果小浩這會跟著,或許咱們還有一絲希望,可現(xiàn)在,就我們兩個半只腳入土的人,你覺得還能東山再起嗎?”
所謂站得越高,摔下來也就會痛,丁兆龍現(xiàn)在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tài),畢竟之前在平州他們所站的位置確實太高,但其實他們集團早就已經(jīng)千瘡百孔,很多問題只是被發(fā)展所掩蓋。
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見到自己大哥這樣的表情,丁兆坤心里其實也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情況真的危急到了這種地步,他一定會想辦法在平州,將張玉強以及鼎鑫集團狠狠的收拾一番,以解心頭只恨。
“那我先去安排,你這邊也準備一下,咱們立刻就動身。”丁兆坤的危機意識還算是比較強烈,他感覺危險正在一步步的像他們逼近,如果再不走,可能就真的走不了的。
點了點頭,丁兆龍什么也沒說,聽到關(guān)門聲之后,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接通以后,低聲說道:“平州現(xiàn)在什么狀況?”
“你人在哪呢?現(xiàn)在龍昆集團可以說是真的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平州市委市政府已經(jīng)徹底查封了集團,而且還有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應(yīng)該和我解釋解釋?”電話那頭的趙國棟,將自己辦公室的門反鎖,這才小聲的接起了這通電話,不過聲音小,不代表他不氣憤。
聽著對方質(zhì)問的聲音,丁兆龍顯得有些不解,道:“什么事你盡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之前清遠縣的那起安全事故,是不是你找人一手策劃的?”趙國棟沒有猶豫,直接就問出了省里剛剛確定的這件事。
手里的電話差點掉落到地上,丁兆龍一直認為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況且在離開平州之前,他還特意和丁兆坤確定了這件事,遲疑了片刻,道:“怎么這會提到這件事,況且你對我應(yīng)該是了解的,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干得出來。”
“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會問你一下,你老實和我說,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趙國棟再次提高了自己的餓聲音分貝,顯然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質(zhì)問。
感覺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丁兆龍心里更是有種不好的感覺,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至于這么大聲音和我說話嗎?”
“你只需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趙國棟并沒有和對方閑扯,顯然他需要盡快的從對方口中落實這件事。
搖了搖頭,丁兆龍直接否決道:“不是。”
“既然不是你做的,看來是有人想要讓你們龍昆集團背這個黑鍋,這件事回頭我會和有關(guān)部門交待一下,讓他們調(diào)查清楚再下結(jié)論。”趙國棟看似無意間的一句話,其實是故意說給對方聽的。
原本只是覺得對方有些無中生有,可聽到這番話,丁兆龍心里的不安立即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匆匆掛斷了電話,直接找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丁兆坤,道:“之前清遠縣那件事的幾個人,現(xiàn)在到底還在不在三不管?”
“在啊,出來之前我剛和那邊確認過,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件事?”丁兆坤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
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對方,丁兆龍冷聲說道:“你現(xiàn)在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省里那邊似乎查到了什么線索,而且已經(jīng)確定這件事和咱們有關(guān)系。”
看這對方那臉色,丁兆坤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拿起電話直接打了出去,沒一會之后,有些失落的回到了對方的面前,道:“大哥,剛剛聯(lián)系過,人已經(jīng)不在三不管,而且就是這兩天失蹤的。”
手指接連擺了幾下,丁兆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轉(zhuǎn)身走出了對方的房間,直接回撥了剛剛的趙國棟的電話,道:“大哥,省城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知道對方一定是確定過了消息,所以才會給自己打來的電話,趙國棟冷聲說道:“是不是確認了你那幾個馬仔根本就不在你藏的地方?”
“大哥,你就別和我賣關(guān)子了,現(xiàn)在龍昆集團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丁兆龍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但他還不清楚平州那邊到底出了什么事。
趙國棟冷哼了一聲,道:“有人給省廳送來了幾個人,據(jù)說是清遠縣那起事故的始作俑者,省廳的專案組在平靜了一段時間之后,又開始活躍起來,正在對那幾個人進行審訊,但具體結(jié)果誰也不知道。”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對方顯然是有話沒有說出來,否則根本不可能打電話質(zhì)問自己,應(yīng)該省廳那邊有消息傳了出來,這也是丁兆龍最為擔(dān)心的。
趙國棟直接就掛斷了對方的電話,對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說什么,清遠縣那件事不僅僅是一起簡單的安全事故,早就已經(jīng)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當然,讓趙國棟更為氣憤的,還是這么大的一件事,對方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自己,這也導(dǎo)致了目前他處于極度被動的局面。
聽著電話里傳來嘟嘟聲,讓丁兆龍徹底的傻了眼,如果事情真如對方所說的那樣,那現(xiàn)在自己就不僅僅是一個經(jīng)濟犯,而是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犯,一旦案件性質(zhì)確定,那對自己的追捕力度可能也會大不一樣。
沒有猶豫,再次來到了丁兆坤的房間,道:“準備好了沒,準備好趕緊走。”
“好了,雪瑩那邊可能還沒好,你要不去看看。”丁兆坤其實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之前他們離開平州,只是暫時的躲避問題,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在三不管那地方失蹤的幾個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送到了警察手里,畢竟省廳發(fā)出的通緝令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離開三不管地帶,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會被警察的眼下所發(fā)現(xiàn)。
丁兆龍這會也顧不上到底有沒有準備好,他們這次出去算得上逃難,而不是旅游,李雪瑩那大包小包的行李,完全沒有必要,況且出了國,只要有錢還是可以買的,他們現(xiàn)在必須要盡快的趕到云港,然后從那邊離開華夏。
只是這樣的一條路線,在這個電話之前,或許還非常的安全,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追蹤自己的力度也會加大,從云港那邊出去也不見得就安全。
不過這會肯定是不能待在粵州這邊,至少要給他們自己換一個地方,所以趕緊離開才是作為重要的。
在平州,從陳國偉那里得知清遠縣那起事故的嫌疑人已經(jīng)被省廳控制,他知道當初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而且在這樣一個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就說明和龍昆集團脫不了干系,現(xiàn)在看來龍昆集團以及丁兆龍身上的問題絕沒有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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