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才的前妻手里確實有一份證據(jù),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這份證據(jù),她是不可能輕易的交出去,否則她也不可能在臨山縣待到現(xiàn)在,或許是女人之間更容易獲取信任,所以她才會將這件事告訴對方。
已經(jīng)從臨山縣返回平州的肖致遠,在和徐天溝通完之后,他一刻也沒有耽擱,直接便給馬正義打去了電話。
“馬書記,我是肖致遠,有件事情需要得到你的幫助。”電話接通以后,肖致遠也沒有客套,直入主題。
馬正義已經(jīng)知道了一點關于臨山縣發(fā)生的事情,但不是那么的具體,所以在接到對方電話之后,隨即便開口說道:“是關于臨山那邊發(fā)生的事情吧?”
“沒錯,臨山縣副縣長趙德才從縣政府大樓一躍而下,經(jīng)搶救無效死亡,現(xiàn)在外界的說法有很多,市局及紀委的同志也相繼的趕到了臨山,但局面一時難以開展。”對方知道這件事,肖致遠一點也不詫異。
馬正義想到了這件事會有難度,但是沒有想到難度會這么大,居然連市局和紀委一起過去,都難以打開局面,他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一些,遲疑了片刻,道:“需要什么幫助,你盡管開口。”
“現(xiàn)在我讓高玉梅書記在臨山暗中進行調查,看看外界的那些傳言是不是屬實,可是她一個人在那邊我覺得不妥,所以想請馬書記幫忙,看看能不能從省里調派幾個人,給予她提供一些幫助。”既然調查分成了兩路,那么肖致遠自然就不可能動用市里的人。
況且肖致遠現(xiàn)在對市局的人,也不是非常放心,既然想要徹查,那么就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終究還是會一場空。
猶豫了一會,馬正義開口說道:“你這么做可是有些冒險,高玉梅的任命還沒有下來,讓她這個時候介入進去,萬一被發(fā)現(xiàn),可是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一點我認為你應該有所考慮。”
“這一點我已經(jīng)考慮到了,但是想要調查清楚,就必須采取一些特殊的辦法,盡管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象得那么嚴重。”肖致遠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眼下他也只能這么做,當然他自己的另一層意思并沒有說出來。
馬正義已經(jīng)聽出了對方話里的意思,轉而笑著說道:“既然你這么說,那這件事我來安排,我會讓人盡快趕到臨山和高玉梅碰頭。”
得到了對方的認可,肖致遠也就沒有繼續(xù)聊下去,這件事到底怎么樣現(xiàn)在誰也無法估計,只有等到高玉梅那邊主動聯(lián)系自己,或許才能有進一步的消息。
臨山縣,王海龍已經(jīng)離開了縣委,這件事調查不清楚,他這個市長暫時是不會離開,而且臨山縣也已經(jīng)就這件事,向社會做出了澄清,只不過澄清的內容聽起來卻一點也沒有說服力。
第二天一早,和趙德才前妻談了一個晚上的高玉梅,主動給肖致遠打來了電話,道:“肖書記,省紀委那邊是你通知的吧,他們人已經(jīng)到了臨山縣。”
接到電話的時候,肖致遠剛剛到達自己的辦公室,今天他要和龍騰集團的人見面,市中心項目的設計方案已經(jīng)出爐,在提交有關部門審核之前,他想要先看一看。
沒想到省里的動作如此之快,肖致遠平靜的說道:“既然人到了就好,這樣也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不至于出現(xiàn)獨木難支的情況。”
“昨晚我和趙德才的前妻進行了溝通,她的手上確實有一份證據(jù),應該是一個賬本,她已經(jīng)答應今天就將東西交給我,所以一會我可能要去和她再見一面,為了安全起見,拿到東西之后,可能需要將她暫時送到市里保護起來。”高玉梅將昨晚得到的信息告訴了對方。
聽到這個消息,肖致遠的心里一半高興,一半擔心,猶豫了片刻之后,他提醒道:“讓胡秘書跟著你一起去,另外省紀委安排去協(xié)助你的人,暫時不要露面,我擔心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高玉梅雖然能力很出眾,但畢竟還是一個女人,對于這些突發(fā)事件的心理素質,自然無法和一個男人相比,她自己其實也已經(jīng)預計到可能會發(fā)生的意外,所以對方的這番提醒,她也是記在了心里,道:“我會注意的。”
結束了和高玉梅的通話,肖致遠的心里還是不踏實,再次給胡楊打電話交待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只是一直跳動的眼皮讓他感覺到今天可能注定會不安靜。
臨山縣這邊發(fā)生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張玉強,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即讓身邊的助理通知下去,暫停所有放貸業(yè)務,因為他很清楚趙德才跳樓的真正原因,盡管這一切和他沒有太大的關系,但卻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BIQUGE.biz
“臨山縣的事情相信你也聽說了,我知道你下面有人也在做這一行,發(fā)生這件事以后,省里會加大對民間放貸的打擊力度,所以你那邊最好提前做準備,不要被牽連進去。”齊天來在得知了臨山發(fā)生的事情之后,適時的給予了提醒。
張玉強確實也在干這一行,不過他并沒有涉及到體系內的人,在對方話音落下之后,他笑著說道:“這件事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目前已經(jīng)放出去的錢需要盡快的收回來,至于下面,這行業(yè)暫時就先停了,我們不會再往外面放一毛錢。”
“你自己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而影響了大局,另外平州市中心的那個項目,你也要抓緊。”貿易中心才是目前齊天來最為關心的問題,眼下趙國棟也已經(jīng)被燕京方面帶走,如果自己能夠在這件事上有一定的表現(xiàn),定然會給自己增加不少印象分。
自從上次和對方提及關于龍騰的事情之后,張玉強還真就沒有主動開口去追問過這方面的事情,這會聽到對方提起,他才順著話題說道:“丁啟東這段時間的態(tài)度倒是變化了不少,我想他應該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龍騰雖然發(fā)展得很不多,但這并不能說明不存在問題,而審計工作則是拿捏住了他的軟肋,由不得他不聽話。”齊天來難得露出這樣的口吻,顯然對于張玉強下面的那些人,他們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盡管不清楚對方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從丁啟東態(tài)度的變化來看,應該是動作不小,否則根本不可能讓丁啟東如此的安分,這一點僅僅依靠他張玉強,根本就做不到。
過程如何張玉強根本不會去關心,他需要看到的只是結果,既然丁啟東已經(jīng)服軟,那就沒有必要趕盡殺絕,要不然他就只能選擇給龍騰換一個老板,只不過事情沒有到那一步,他也不希望這么做。
握著電話沉默了片刻,張玉強對著電話說道:“老大,咱們是不是應該在地方發(fā)展一些關系,以前是因為擔心會和丁家出現(xiàn)沖突,所以咱們才沒有這么做,可是現(xiàn)在丁家早就已經(jīng)不存在,而他們所建立的那些關系網(wǎng),也都已經(jīng)消失殆盡。”
“暫時還沒有必要那么做,丁家就是因為在地方的關系發(fā)展得太寬,所以才導致了如今這個局面,據(jù)我所知,他們利用轉移出去的資金,正在國外試圖東山再起。”齊天來作為省委副書記,消息渠道自然要更廣一些,盡管丁家倆兄弟逃亡在外的情況,省廳并沒有公開,但這不代表他就無法得知這一消息。
聽到這話的張玉強笑著說道:“丁兆龍是不是心有不甘,指望有一天東山再起返回浙東,你看要不要安排人做點什么?”
“暫時不需要,這件事咱們也不能插手,現(xiàn)在不僅僅是省廳,燕京方面和國際刑警已經(jīng)對他們發(fā)出了紅色通緝令,咱們出手只會暴露自己,先讓他們蹦跶一陣,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的美夢就會落空。”齊天來很清楚省里對丁家的打擊決心,那一大筆資金可是國有資產,如果不能追回,那省里的領導也要跟著背這個黑鍋。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趙德才的跳樓雖然發(fā)生在臨山縣,可是卻牽動了很多人的心弦,不僅僅是張玉強他們,平州存在如此現(xiàn)象的其他縣市,收到風聲之后,也漸漸的開始收斂,盡可能的不讓自己攪和到這次的嚴打之中。
和龍騰氣團的見面,沒有像之前一次一樣選擇在省城,丁啟東帶著公司的設計團隊,以及他們目前所能夠拿出來的設計方案,出現(xiàn)在了平州,而且他們這次也打算開始對項目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
對于這一點,肖致遠還算是比較滿意,畢竟他作為市委書記,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去找對方,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他作為東道主,在平州的一家星級酒店,宴請了丁啟東一行人。
幾乎差不多的時間,在臨山縣負責調查問題的高玉梅,也接到了趙德才前妻的電話,兩人約定在一個地方見面,對方將自己手中的賬本交給高玉梅,事情是否真的會如他們所期望的那般順利,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