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肖書記這么說,那這件事就由我來安排,到時候還請肖書記賞臉能夠到場。”丁啟東本就有這個意思,這會對方開口,他自然就將事情給攬了下來,他們這樣的商人還是很相信這些江湖做法。
點了點頭,肖致遠雖然開口提到了這件事,但也不可能由他親自去實施,所以在對方攬下了這件事之后,他并沒有反對,而是點了點頭,道:“奠基儀式市里自然會參加,這也是平州上下最為關(guān)注的項目?!?br/>
談完了正事,丁啟東也就沒有繼續(xù)留在市委,既然來到了平州,他自然是需要去拜會一下張玉強這個真正的大老板,之前龍騰受到了多個部門的“關(guān)照”,他知道這是對方在背后的操作。
從市委出來之后,丁啟東直接讓司機開車駛向了清遠縣,那里是鼎鑫集團的總部,也不止一次的來過,自然也是輕車熟路。
“老板,丁啟東今天一早便去了市委大院,應(yīng)該是和市里談?wù)撽P(guān)于市中心那個項目的事情?!弊蛲淼弥|已經(jīng)抵達了平州,他們便一直在關(guān)注著對方的行蹤,而且到現(xiàn)在對方都沒有和這邊聯(lián)系。
聽到這個消息,張玉強面色陰沉,道:“翅膀硬了,以為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你看著,他處理完了市里的事情,一定會來咱們這?!?br/>
果不其然,兩人正在談?wù)撝@件事,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助理伸手接了起來,只聽他在電話說了句:“好的,我會告訴張總的?!彪S后便掛斷了電話。
“老板,丁總剛剛打電話過來,一會就到公司?!敝矸畔码娫捴?,小聲的說道。
剛剛說完對方一定會來清遠,這會果然就來了,不過張玉強可不是那種沒有脾氣的人,對著助理冷聲的說道:“一會他來了之后,就告訴他我不在公司,將他帶去別的辦公室先等著。”
“明白。”跟在對方后面這么多年,助理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己老板的性格,這會丁啟東過來,如果輕而易舉的便見到了自己的老板,那也太掉面子了。
拿起自己的手包,張玉強直接走出了辦公室,他必須要將對方晾在這里一段時間,否則對方更容易蹬鼻子上臉,他心里已經(jīng)有想法要將對方從龍騰集團老總的位置上撤下來,再這樣下去,只會影響自己的安排。
離開辦公室的張玉強,并沒有真的離開公司,而是直接去了財務(wù)那邊,在換掉丁啟東之前,他必須先了解龍騰集團的紫荊狀況,否則就算是撤了對方,財務(wù)狀況掌握在對方手里,那也是白搭。
當然,撤掉丁啟東的事情,也不是張玉強一個人所能夠決定的,他必須要向背后的那位請示,這也算是張玉強的一個優(yōu)點,無論鼎鑫集團現(xiàn)如今的實力如何,他都不會妄自菲薄,更不會自傲。
距離省代會越來越近,省委書記徐天以及現(xiàn)任省長在會議之前,一同去了一趟燕京,明顯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此行的目的,那就是在省代會之前,同燕京方面確認新任省長的人選。
齊天來這段時間也顯得非常的安靜,自從趙國棟被燕京紀檢委帶走之后,這樣的狀態(tài)變一直保持下去,他沒有刻意提出對平州的關(guān)心,更沒有去向省里表露自己想要接任省長位置的想法。
在整個浙東,大家心里其實都知道,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新任省長的人選就會在趙國棟和齊天來兩個人當中產(chǎn)生,而現(xiàn)如今趙國棟已經(jīng)徹底的告別了浙東,更不用說接任省長位置,那么剩下的唯一人選便是齊天來。
一些人此刻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攀附上這層關(guān)系,希望齊天來在上任以后,能夠給他們一些幫助和支持,而對于這樣的奉承,齊天來卻表現(xiàn)得非常鎮(zhèn)定,不僅沒有表露任何的想法,對于這些奉承,也直接拒之千里。
盡管燕京的巡視組已經(jīng)離開浙東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齊天來這樣老奸巨猾,隱忍多年的老江湖,怎么可能會在這樣一個關(guān)鍵時刻放松自己,人雖然是走了,但不代表對浙東的監(jiān)管就此打住。
接到張玉強的電話,齊天來剛剛開完全省政法系統(tǒng)的會議,道:“省代會越來越近,咱們的聯(lián)系也要盡可能的減少,你要知道這段時間對于咱們都很關(guān)鍵?!?br/>
“我知道,如果沒有特別的情況,我也不愿意打電話給你,但之前我和你說的那件事,雖然多個部門對龍騰進行了檢查,但卻并未收到明顯的效果,丁啟東現(xiàn)在是越來越猖狂,甚至都可以背著我們單獨和市里的人見面。”張玉強自然不會忘記對方的提醒,可是眼下公司內(nèi)部出現(xiàn)的問題,更是讓其擔憂。
聽到這會,齊天來冷聲說道:“你不是說那小子主動和你聯(lián)系,所以我這邊才會讓有關(guān)部門停止行動。”
“當時他確實是放下了架子,主動向我說明了一些情況,可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掉棺材不落淚,沒有傷其筋骨,自然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張玉強現(xiàn)在也很無奈,他沒想到丁啟東的反叛心里已經(jīng)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
齊天來陷入了猶豫,鼎鑫集團的事情他其實很少過問,因為他相信在這一方面,張玉強要比自己更加懂得如何經(jīng)營,而對方這會給自己打電話,也說明了將自己放在了心里,這也算是出于一種相互尊重。
遲疑了片刻,齊天來低聲問道:“你給我打電話,絕不僅僅只是為了抱怨幾句,這些人當初可都是你自己挑選的,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我打算直接撤了丁啟東龍騰集團負責人的身份,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從財務(wù)這邊了解了一下,龍騰集團最近半年的資金有著很大的問題,我擔心時間拖久了問題會更加嚴重?!睆堄駨姷膿牟⒉皇菦]有道理,相較于下面其他幾家分公司,龍騰算是發(fā)展最好的,如果這個時候不能將反叛的苗頭扼殺,那么這種現(xiàn)象將會蔓延到下面的其他幾家分公司。
不管怎么樣,鼎鑫集團都會從幕后走到前臺,這也僅僅只是需要一個時節(jié),一旦成熟,那下面那些子公司就將全部歸納到鼎鑫名下,可在此之前,勢必要確保幾家分公司的心還屬于鼎鑫集團,否則一切都只是扯淡。
齊天來很清楚龍騰在整個鼎鑫集團內(nèi)的地位,尤其是他們這會剛剛拿下了市中心的那塊地,并且準備對那里進行投資,這個時候?qū)⒍|撤下來,會不會引起平州的懷疑,甚至?xí)茐娜缃竦拇蠛镁置?,這都是需要好好考慮考慮,而不是頭腦發(fā)熱所做出的決定。
考慮再三,齊天來冷聲說道:“我覺得你暫時還是不要這么沖動,可以先殺殺他的銳氣,我相信這一點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該怎么做,如果實在不行,那也不能明面上換他,這樣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雖然并沒有說得那么直接,但張玉強還是領(lǐng)悟了尤其是對方最后那句善意的提醒,這也是他先前所沒有能夠考慮到的。
來到鼎鑫集團的丁啟東,被晾在了會議室,而將他送走之后,肖致遠原本是打算去和市里的設(shè)計院聯(lián)系一下,看看市中心的設(shè)計方案到底有沒有什么問題,但他卻接到了臨山縣那邊打來的電話。
關(guān)于趙德才跳樓的事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根據(jù)肖致遠提供的那個賬本,一部分人主動向紀委交待了他們自己所知道的問題,至于臨山縣委書記他們,這會還是閉口不談,更不愿意承認自己參與了民間放貸這件事。
正如外界傳言的那般,趙德才之所以跳樓,是因為從他手上借出去的一筆錢,一直都沒有能夠還回來,前段時間欠款人更是帶著一下老小離開了浙東,這讓趙德才一時間慌了神,這種情況以往從未發(fā)生過,而且這次的數(shù)額較之以前也是大了許多。
至于借出去的這筆錢,僅僅只有一小部分是趙德才自己的,而其他的則是臨山縣一個地下錢莊放在他那,專門用來借貸給那些急需要用錢,又沒有辦法從銀行貸款的個人,或者是企業(yè)。
到期錢還不上來,地下錢莊自然要盯著趙德才,盡管在此之前,從他手上,這個地下錢莊已經(jīng)賺取了不少,但在他們嚴重,永遠都只有利益,而不會和你談?wù)撍饺烁星椤?br/>
得知這一消息的肖致遠,放棄了去設(shè)計院的打算,而是再次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關(guān)于民間借貸的問題,整個浙東雖然都在打擊,可是這些人猶如過堂老鼠,而且總能想出更為合理的解釋,來應(yīng)對各部門的調(diào)查。
如果不是這次趙德才邁出了這一步,或許這件事也不至于會引起肖致遠的注意,畢竟這些人有著各式各樣的辦法來應(yīng)對調(diào)查,而且他們還有專門的法律團隊,來替他們逃脫法律制裁。
臨山縣的事情算是給大家敲響了一個警鐘,不管如何,針對民間借貸這件事,必須要有相應(yīng)的政策出臺,否則這樣的悲劇可能還會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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