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王強身上的疑點,對于肖致遠來說非常重要,他也很想去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況且這件事如果不能盡快的得到解決,那么整個平州的公安系統(tǒng)都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隱患。
如果最終的結(jié)果顯示王強真的有問題,那么市里就必須要盡快對這件事做出回應,可一旦王強身上的疑點被消除,那么肖致遠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很有必要讓對方知道,畢竟他如今在平州能用的人真的不多。
還在苦等著自己出國手續(xù)的政法委書記,此刻在川省的一家酒店內(nèi),被一直盯著他的兩名省紀委的同志找到,并且直接出示了馬正義簽發(fā)的文件,當然由于時間問題,這份文件也只是通過照片形式發(fā)了過來。
“徐書記,請跟我們回浙東吧,我想你暫時離開不了。”省紀委的人出現(xiàn)之后,直接就亮出了手里的文件。
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浙東省紀委的人,政法委書記的臉色瞬間就僵了下來,道:“我不會和你們回去的,而且你們也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
“這是省里簽發(fā)的文件,我相信徐書記不會認為這是假的吧,況且我們的工作證你也看了,耍無賴就沒有任何必要了,你好歹也算是咱們體系內(nèi)的老人,我們既然能這么快出現(xiàn)在你面前,相信你一定會明白很多事情。”省紀委的人可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路跟著對方來到這里,這會終于可以收網(wǎng),自然不可能僅憑對方幾句話就終止行動。
于此同時,在浙東以及平州,有幾個人在上班的途中,亦或者是外出考察期間,被省紀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控制住,并且統(tǒng)一安排在了省里一家早就已經(jīng)停業(yè)的小旅館里面。
這件事幾乎發(fā)生在短短半天時間,而這也正是徐天的意思,必須要盡快的完成這件事,而且不能引起太大的轟動。
“肖書記,省紀委那邊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而我們平州目前最大的一條魚,是政法委書記。”在事情結(jié)束之后,高玉梅便將這樣的結(jié)果告訴了肖致遠。
聽到這個消息,肖致遠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意外,盡管不知道那個U盤里面到底會是什么,但他相信張玉強所交出來的東西,如果一點效果都沒有,那肯定不現(xiàn)實,何況那個U盤還被藏得那么隱秘。
沉默了片刻,肖致遠低聲說道:“我記得這位政法委書記一直抱病休養(yǎng),看來他不是真的病了,而是在用這種方式向我們表達他的不滿。”肖致遠早就知道這個政法委書記沒那么簡單,只不過他卻沒有去戳穿對方。
點了點頭,高玉梅很平靜的說道:“他的問題有些嚴重,還有一個情況,醫(yī)院那邊省廳的同志在對市局那名受傷警員的詢問中,已經(jīng)取得了突破。”
“哦,我原本還打算和省廳方面去了解一下那個人的情況,說說看,到底怎么回事?”肖致遠多少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肯定是和那晚發(fā)生的意外有關,但具體情況他確實還無法確定。筆趣閣
給自己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高玉梅低聲說道:“的確是王局長安排他們負責監(jiān)視張玉強,只不過他在事發(fā)那天下午,接到了政法委書記的電話,讓他找機會對張玉強下手,據(jù)這名警察交待,政法委書記在電話里特別強調(diào),要問出賬本的下落。”
“賬本?”肖致遠有些詫異的問道。
點了點頭,高玉梅直接說道:“沒錯,就是賬本,政法委書記當時的意思應該是讓這名警察最好能夠問出賬本的下落,然后在下手,可事情的發(fā)展最終超出了預計。”
沉默了片刻,肖致遠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記得要保密,我想省里肯定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看來張玉強的手里還掌握著一份更為重要的證據(jù)。”
送走了高玉梅,肖致遠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得到的信息,也就證明了之前對王強的懷疑,可以解除,至少那晚發(fā)生的事情和這位市局一把手沒有太大的關系。
坐在辦公室沉思了片刻,肖致遠最終還是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馬正義的私人號碼,道:“馬書記,平州這邊的情況想必您應該知道了吧?”
“你指的是那名受傷警察的口供?”馬正義此刻正在省委書記辦公室,先前那個U盤,已經(jīng)牽連出了一部分人,可他也沒想到平州那邊的審訊,居然會得到這樣一個消息。
如果那名警察所說的賬本確實存在,這也就說明鼎鑫集團所建立的關系網(wǎng),覺沒有眼前看到的那么簡單,而張玉強更是將最重要的一份證據(jù)握在了自己手中。
輕嗯了一聲,肖致遠低聲說道:“是的,我想張玉強這次冒險回來,除了那個U盤,我想最大的仰仗就是這個所謂的賬本,可他卻只是將U盤交了出來,而賬本只口不提,想必是還抱有一絲幻想。”
“這個事情我正在和徐書記商量,如果賬本真實存在,到底還會牽連出多少人,又會引起什么樣的反響,都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馬正義剛說完,便見到面前坐著的徐天向他示意,那意思就是要和肖致遠通話。
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徐天,隨后便聽到對方直接開口說道:“我是徐天,剛剛說到的這件事,你就不要過問了,眼下你還是將重心放在終極考評這件事上,你應該知道,經(jīng)歷過這次的事情,平州已經(jīng)受到了多大的影響,如果不能盡可能的將負面情緒降到最低,后果不堪設想。”
“我已經(jīng)做出了安排,目前平州這邊還算平穩(wěn),至少在我回來之后,很多消極的勢頭已經(jīng)得到了控制。”突然的換人,肖致遠倒也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詫異,坦然的將目前平州的情況說了出來。
點了點頭,徐天接著說道:“你之前要的人,省里已經(jīng)做了安排,不過這次的事情鬧得有些大,已經(jīng)引起了燕京方面的關注,所以這次的監(jiān)管小組,不僅僅有省里的人,還有燕京方面的專家,你們一定要做好安排。”
對于燕京方面的關注,肖致遠自然早有預料,只是他沒想到,居然會安排人加入到監(jiān)管小組,不過這對于平州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他回來之后提出的口號在那擺著。
沒有最好,只有更好,這是肖致遠給各部門提出的八字要求,尤其是在消防和食品衛(wèi)生這兩方面,更是要求做到精益求精,寧可錯判,但絕不能出現(xiàn)遺漏,哪怕只是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小問題,都必須嚴懲。
“所有的籌備工作,目前還是由你們平州占據(jù)一個主導地位,等最終的結(jié)果出來之后,不僅僅是省里,燕京那邊也會有人參與到后期真正的準備當中,所以這一次終極考評對于你們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考驗,尤其是在經(jīng)歷的如此風波之后,我和馬書記都很看好你,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們失望。”沒有等到對方回話,徐天緊接著就說出了這番話。
肖致遠當然知道想要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之下,拿下博覽會的舉辦權(quán),難度有多大,盡管他做出了很多的安排,甚至為此還撤掉了幾個關鍵位置的負責人,但最終到底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其實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不過對于肖致遠來說,現(xiàn)在不是去擔心能否拿下舉辦權(quán),而是如何將眼下的事情做到更好,至少不會在終極考評的時候露出太多的不足。
直了直身子,肖致遠面色嚴肅的說道:“徐書記請放心,我一定將這件事做好,雖然我無法左右考評團的想法,但我們會用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對待這件事。”
“嗯,你有這樣的決心就行了,其他事情暫時也不用去操心,還有一件事需要知會你一聲,這次的終極考評,對于博覽會舉辦期間的安保工作,也會有要求,我覺得這件事你讓王強抽時間來一趟省里,省廳會和他一起制定詳細的計劃。”這件事,也是剛剛從燕京方面?zhèn)鱽淼南ⅰ?br/>
眼下的大環(huán)境并不是特別的安定,華夏相對其他國家,雖然很少會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動亂,但這并不意味著那些潛在的不安定因素就不存在,尤其是博覽會這樣一個大型會議,各國重要領導人都會前來參加,安保工作自然也就變得更為重要。
沉默了片刻,肖致遠連忙答應道:“沒問題,我回頭讓王局長抽個時間去一趟省廳,爭取在春節(jié)前將這個事情敲定。”
掛斷了電話,肖致遠面色緩和了許多,省委書記最后的那一番話,其實包含了很多的信息,最為重要的便是解除了對王強的懷疑,否則對方絕不可能將這名重要的一件事,交給王強去負責。
當然,肖致遠也很清楚,計劃只是前期的工作,如果平州真的拿下了最終的舉辦權(quán),安保工作一定會由燕京方面的人加入,平州甚至省里這邊,更多還是負責外圍的一些警戒,畢竟這樣的事情,燕京那邊有著專門的一個部門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