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之后的劉武沖著肖致遠說道:“領(lǐng)導真是抱歉,我不知……,幸虧您沒什么事,否則,我這輩子可就徹底玩完了!”
昨晚宋三先是讓人將他狠狠收拾了一頓,然后才說被他撞的那人是沂水鄉(xiāng)的鄉(xiāng)長,一點問題也沒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活蹦亂跳的了。
出事之后劉武之所以會跑路很大原因是被肖致遠的姿態(tài)嚇住了,他下意識以為那人完蛋了。宋三竟說他什么事都沒有,武哥心里還真有點不信。
這會見到肖致遠后,心里僅有的一絲擔憂也煙消云散了,這會懺悔的言行完全是裝出來的,心里異常淡定。
只要人沒死,問題都不大,五爺自會去擺平,根本不用他武哥操心。至于肇事逃逸,由于并未釀成什么后果,他根本不用承擔什么責任。
看著劉武一副悲天憫人的架勢,肖致遠不為所動,冷聲說道:“你玩完總在我之后,照這么說的話,我們哥倆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
聽到肖致遠的這話后,劉武的頭腦有點不夠用了,不知對方這么說的用意何在,一下子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含糊其辭的沖其點了點頭。
肖致遠瞥了眼前的黃毛一眼,看似隨意的說道:“小伙子,你的駕駛技術(shù)可不咋地呀,話說,你的駕照是不是托人花錢辦的呀?”
武哥對自己的駕駛技術(shù)再自信不過了,否則,五爺也不會把這么大的事交給他去辦,當即便一臉得意的說道:“怎么可能呢,我的駕照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考的,門門都是優(yōu)秀。”
“我瞅著怎么不像,你的車開成那樣,這架勢技術(shù)可不是一般的遜!”肖致遠冷聲刺激道。
王鋒見肖致遠有意往劉武的駕駛技術(shù)上扯,心里邊有數(shù)了,肖鄉(xiāng)長是在設(shè)套讓眼前這小混子鉆呢!
劉武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駕駛技術(shù),每當五爺遇到什么難事,都會招他過去開車。在臨州道上,單論駕駛技術(shù),他若是稱第二的話,便沒人敢稱第一了。
聽到肖致遠的蔑視之語后,劉武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怒聲說道:“你去道上打聽一下,誰不知我小武的駕駛技術(shù)是杠杠的,當年我在南邊玩賽車時,那可是……”
劉武說到這兒后,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上了肖致遠的當了,連忙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這會閉嘴已經(jīng)遲了,劉武的話音剛落,王鋒便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肖致遠見狀,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伸手遞了一支煙給劉武。
噴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后,劉武在暗暗提醒自己,這個姓肖的鄉(xiāng)長看似不顯山不露水的,卻很有點門道,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千萬不能上他的當。
在這之前,肖致遠便認定劉武是有意撞他的,所謂將油門當成了剎車純粹扯淡,這會聽說他曾在南邊玩過地下賽車,更是百分之百認定這小子在信口胡謅。
現(xiàn)在的情況對肖致遠極為不利,他若是咬死不說,誰也拿他沒辦法。至于測謊儀什么的,對付這樣的江湖老手,作用并不大。就算測出來他說了謊,他就是咬死不認賬,同樣沒辦法。
就在肖致遠頭腦高速運轉(zhuǎn)思考著應(yīng)對之策時,支隊長王鋒快步走進了審訊室。他先是不動聲色的沖著肖致遠點了點頭,才坐下身子,兩眼直視著劉武。
“劉武,筱萱是你的女朋友吧?”王鋒在發(fā)問的同時,伸手舉起了一張照片。
劉武看見照片上正是他的女朋友筱萱,在昏暗的路燈下,化著濃妝,衣著暴露,一看就是出去玩的樣子。
“他媽的,賤貨,老子臨走前還叮囑她這段時間少出去玩,我前腳剛走,她后腳就出去浪了,等老子回去以后,一定剝了她的皮。”劉武在心里暗道。
王鋒見劉武沒有否認,將手中的照片放下,又拿起另外一張,沉聲說道:“劉武,這人你該不會陌生吧,宋明,排行老三,道上人都稱他為宋三,不過按照你的資歷,該叫一聲宋三夜吧!
”
劉武有點搞不清王鋒的葫蘆里的賣的什么藥,怎么會將筱萱和宋三的照片一起出示給他看。
“劉武,道上人稱小武、武哥,疤五爺手下的賽車高手,竟然將重卡的油門當成了剎車,這話說出去,不怕掃了你的名聲嗎?”王鋒冷聲質(zhì)問道。
劉武聽到這話后,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警官,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舒馬赫還撞車呢,小武出現(xiàn)這點小差錯不算丟人。”
在這之前,小武最擔心的便是肖致遠出現(xiàn)意外,現(xiàn)在見對方什么事沒有正坐在他對面呢,心里徹底定了下來,絕不會中王鋒的激將法的。
“武哥真是仗義呀,
不過這年頭像武哥這么仗義的人可不多了。”王鋒冷聲說道,“你再看看這幾張照片!”
王鋒在說話的同時,便讓站在身邊的警察將他手中剩余的照片遞了過去。
肖致遠注意到照片中的人正是宋三和劉武的女朋友筱萱,從兩人之間的表現(xiàn)來看,很是親密,不但摟抱在一起,手上還有其他動作,其中有一張拍的兩人一起上樓,最后一張則是天亮后一
起下樓,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肖致遠注意到劉武看到這些照片之后,臉色都變了,當即便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好拿下對方的機會,于是急聲說道:“武哥,你為人家賣命,人家卻忙著上你的女人,等你從里面出來,只
怕連娃都生出來了。”
道上最講究的便是朋友妻,不可欺,而宋三倒好,直接來了個朋友妻,不客氣。
昨晚的時候,劉武剛挨了宋三一頓揍,心里本就充滿了怨恨,這會見其既然干出這樣的事來,心里的火噌的一下邊上來了,怒聲罵道:“王八蛋,你既不仁,那就別怪老子不義了!”
肖致遠聽到這話后,和王峰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掛著欣喜的表情。
劉武沒讓肖致遠和王鋒失望,當即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都說了出來。
根據(jù)劉武所言,三天前的晚上,疤五爺讓宋三找到了他,說是讓他這兩天做好準備撞一輛車,至于其他的,兩人并未多說。昨天中午,他接到了宋三的電話,讓他立即駕車到臨州到南興的
路上候著,聽到指令后,立即發(fā)動重卡,撞一輛黑色的捷達,力爭撞車的后半截,盡量不要搞出人命來。
肖致遠聽到這番話后,臉色陰沉的能擠得水來,冷聲問道:“既然如此,出事后,你該主動投案才對,怎么會落荒而逃呢?”
重型卡車可不是摩托車、電動車,出了這么大的交通事故,想要棄車逃跑幾乎是不可能呢,劉武的這一做法很不合乎邏輯。
“撞車之后,我嚇壞了,看見您滿身是血,在車上一動不動,擔心出……出事,我便跑了!”劉武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疤五和宋三原先的計劃是讓劉武就待在原地等警察過來的,誰知這小子看到事情搞大了,心里害怕,自作主張的溜走的,這才有了后面這一系列的事情。
“既然跑走了,你怎么又會回來投案自首呢?”王鋒冷聲問道。
劉武聽到問話后,便將宋三如何帶人在三號碼頭逮住他的事說了出來,為防止王鋒不信,特意將衣服掀起來,讓他看伸手被揍的傷勢。
“他媽的,老子拎著腦袋幫他們辦事,他不但讓人打我,還睡我的女人,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老子不伺候了!”劉武恨恨的罵道。
王鋒和肖致遠聽到這話后,嘴角露出了開心的笑意,一起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抓捕宋三和疤五是王鋒的事,無需肖致遠摻和,他的事完了,可以走人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事他得叮囑王支隊長。
“王支,我來臨州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且從未和疤五、宋三等人打過交道,他們沒理由置我于死地。”肖致遠沉著臉開口說道。
肖致遠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疤五和宋三身后還有其他人,將幕后的指使之人挖出來,這事才算完呢!
王鋒雖不知肖致遠的關(guān)系,但一個能讓市公安局長大發(fā)雷霆的人絕不是普通人,他不敢怠慢,當即將其說的這一情況鄭重其事的寫了下來。
事了之后,王鋒親自讓人駕駛著他的大眾越野警車將肖致遠送回市人醫(yī)。
肖致遠剛上車,衣袋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看到是陳信明的號碼后,他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喂,陳叔我出來辦點事,這就準備回……”
肖致遠剛說到這兒,電話便傳來一個關(guān)切的女聲,“喂,致遠嘛,我是若曦的媽媽,我用她舅舅的手機打的電話!”
肖致遠聽說陳倩玲的聲音后,不敢怠慢,連忙說道:“阿姨,您好,交警支隊的同志請我來協(xié)助調(diào)查車禍的事的,我這會已在回醫(yī)院的路上。”
陳家姐弟到醫(yī)院后不見了肖致遠,葉大小姐只說他出去辦事了。陳倩玲沒辦法,只得出來讓弟弟撥通肖致遠的電話,她親自和他說。
聽到肖致遠的話后,陳倩玲立即開口問道:“致遠,有什么進展嗎?”
“阿姨,我一會就到醫(yī)院了,見面再向您匯報。”魏一鳴沉聲說道。
“好!”陳倩玲應(yīng)聲后,便掛斷了電話。